成都情事

我是在玉林的迷上酒吧里遇到心默的。

阴雨凄冷下的悲伤季节，我遇到了生活的瓶颈。

拿着一纸文凭和一堆证书跑遍了成都的大小人才市场，削尖脑袋的挤招聘会,终于还是没能找到一分合适的工作。我沮丧至极地游荡于成都的大街小巷，觉得自己弃婴般被人遗弃，茫然不知来路和去向。我低着头走着，心里兀自伤心。呆站在天府广场，任凭雨淋和风吹。终于在忍不住的发抖中，我仰天狂叫，极悲怆的。这大概是我一生中做的最丢脸的事，在熙熙攘攘的广场中央喊得歇斯底里。顿时我的身边围满了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我拨开人群，一路狂跑。
拨了几个电话，可是在没通之前又挂掉了。反复几次，始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又说什么好。在我不知道拨哪个号码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老家的女友打来的。我接起来，那边半天没有声音，我声音发颤的连喂几声，许久，她说：“痛苦吧，你如此受挫我实在高兴。”之后便是挂断后的“嘟嘟”声，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了。

找工作时遭到的冷遇加上感情的失意分手，我在事业情感的双折情况下跌进人生的谷底。一夜的感伤，让我突然想要放纵！哪怕只是一天也好。

于是，找了个理由为自己解脱，沉迷！

晚上9点的时候，我站在了府南河的岸边。和白天比较，成都多了一份神秘。在夜幕的笼罩下显得无比的妖艳暧昧，广场上灯火通明，街头上的行人依旧是熙熙攘攘，尤其是位于广场中心更是人头攒动，几条饮食道路相互交织，街道两侧店铺林立，有色香诱人的风味小吃，光彩夺目的酒吧茶社，爽朗欢快的男女笑声，到处都能体现出这里夜生活的另一种风情。

一阵风袭来，竟有一丝凉意，我拉紧身上的衣服，穿过街道往酒吧街走去。说实话，选择来酒吧，就是想来喝一杯的。在以前不是不可以喝，而是我不喜欢酒吧的酒气和喧嚣。更不喜欢去释放这心底里的一份真！

我走到了一家看似很具特色的酒吧，推门而入，还算不小的空间已经是人满为患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由于桌子都满了，我便在吧台旁的高背椅上坐了下来。

我一直都很喜欢喝酒，尤其是啤酒。不仅是因为爽口，更主要是喜欢微醉后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这个酒吧是很少能看到跳舞的酒吧，不大的地方挤满了疯狂和张扬的人。我不喜欢跳舞，却很喜欢看那些人疯狂，很纯粹的疯狂。
我要了杯酒，啤酒，我一向不怎么喝白酒，而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喝红酒是很不合适宜的。两杯酒下去以后，我已经开始迷离，抬着酒杯看很多人疯狂。

良久，我才发现身旁的座位上多了个人，她细长的手指夹了支又细又长的烟，端着杯酒，低头在酒吧的留言本上认真的写着什么，眉目间流露出一股深重的阴郁。我好奇她写的是什么，于是，在她写完之后把留言本讨了过来，装作要写点什么的样子。

那是两行比较娟秀的字，看得出来写得很认真很潇洒，她是这样写的：

2007年2月27日，我结束了六年的恋情，一切都很平静也很凄美，惟独心已沉默。说过要两个人一起走完一生，但结果还是一个人踏上了行程，希望有来世我还能让你牵着我的手走人生的旅程。
心默2007年3月19日于玉林迷上酒吧

我泛起一丝苦笑，看看她，她长发侧甩于耳后，面色泛白没有表情，正兀自用纤细的手指端着酒杯，喝着杯里的酒。

我抓起笔在她留言的下方写了一段话：

他曾经那么爱你，不代表也永远那么爱你，他曾经很需要你，不代表没有你就不行，重要的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得到过一份真爱，或付出过一份真爱，不要去恨爱过你或你爱过的人。你和我以及每个生活着的人还有人生很多的路需要走下去，为何荒唐的坐在这里去求来生！
若冰2006年3月19日于玉林迷上酒吧

我翻完留言本，合上放回原处。撇过头，不再看她。深泯一口酒，自己竟然成了圣人去为别人解脱，我又归于何处？走向何处？
一会儿，有东西碰到我的手肘，是留言本，那个叫心默的女人推过来的，她点头示意我打开。
我打开，我的留言下面多了一行字：若冰，我感觉我的人生已走上了尽头？
我笑笑，写上：人生的路除非天意有尽头，人生的岔口路还很多，那漫长的路何时感觉才是尽头！然后递给她。

一会儿，她又递给我，上面写着：那么，可以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吗？我知道绝不是休闲娱乐！
我回了一句：反正不是来寻求艳遇的。
她又写：那么就是遗情了， ME TOO。
我又笑，然后写：心默小姐，哦，不，是女士，在人家的留言本上传纸条是不厚道的。
她很快把本子递回给我,上面写着；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到外面喝一杯。

她端起酒杯示意我，我笑笑，跟着她走到酒吧墙角，挑了一张桌子坐下。
她喝了一口，然后说，“我想我们是这家酒吧里最安静的人。”
“很可能是最不平静的人。”
“的确有可能，有故事说来听吗？”
“很抱歉，我刚刚好是为忘记故事而来的。”
“那么，我有故事你愿意听吗？”
“你可以开始讲了。”

她要了两瓶酒，然后放到我面前一瓶：

“从前，有一个女的和一个男的，他们同住在一个城市里，他们彼此相爱，发誓要永远在一起。可是时间久了，他们发现越是相爱就越是互相伤害。听说过刺猬取暖的故事吗？我们就像那两只刺猬，越想拥抱就越彼此伤害……”

她长久没有说话，开始喝酒。

一杯酒的时间，她说，“你不问后来怎么样了吗？”
“某一天清晨，他从你身边消失了。”
“你怎么知道？”
“事实上，小说里都这么写。”
“我也希望这是小说，可惜不是，他就这样消失了，我甚至连他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又是良久的沉默。“我的故事讲完了，你的呢？”
“我没有凄美的故事，也没有美好的回忆。找不到好的工作，丢掉了两份自己真心付出的爱情。所以，我来散散心，更想放纵一下悲伤的心情，就这么简单，要让你失望了。”
“的确！我们喝酒吧！”

我们开始喝酒，什么都不再说，就是一直喝酒，看酒吧里的人对歌。一直到夜里两点的时候，她问我你不打算回家了？我说我今天根本就没想到回家，只想让酒醉的麻木来压抑我内心的伤郁。
“直接就在这里饮酒而坐？，还是没打算回去休息？”
没想到酒没醉我却让我更难忘却。几年情感的最终分离，赴远追逐的爱情遭遇冷却，事业的失败，工作的了无着落，思念与分离的折磨！
狠命的一口饮完杯中的大半杯酒。我淡淡的说道“酒吧散场以后就在城市的夜色里游荡，也许还有个不好不坏的主意是找一家网吧去等待白天。”

一阵诧异之后，心默说，“你刚才一句话让我感觉人生又美丽了很多，的确，人生路还很多，情感只是人生的一个岔路而已。我也希望你走好你人生接下来的路。或许我们都会有好运气。”
我微笑道：“人生的确很美丽，正如你说，接下来的路还很长，愿伴着好运气欣赏沿途的风景吧！”
酒喝完的时候，酒吧里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我和心默也走出了酒吧。心默叫我在外面等一下，然后自己向街道深处走去！

车灯刺眼的亮，我抬手掩目。
一辆红色的马自达停在我面前，心默微红着脸，轻甩长发从里面走了出来，
“若冰先生，今天运气特别的好，本小姐送你回家吧”

我没有感觉惊讶，心默的穿着与优雅我已觉得不一般！拉开车门我把自己扔到了副驾的位置。车内温度适宜，散发着淡淡的叫不名出来的香水味，混和着心默身上飘移过来的女人气息，我感到特别的舒服！

“抽一支吧”心默递过来她那种又细又长的香烟，我随手接过，在车子的点头哈腰中点燃。我没有怀疑心默的车技，可能酒的作用让她难以控制这辆红色轿 车！
“实在不行我来开吧”我说。
“好吧，你也小心点。”
还没走出玉林，心默在摇摇晃晃中和我换了位置。

在衣冠庙立交桥那里我拐上了一环路，心默坐在副驾位置一句话也不说，但眼睛是睁着的。我随手打开车载CD，孙俪的一首《爱如空气》在车厢内飘扬起来，歌声在代替着我们的沉默！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我开惯低级车，这辆红色的马自达油门与制动我一直掌控不好，再吸着车厢内烟味，呼出的酒气和不知名的香水味，勉强撑到百花潭公园附近的时候我右拐到街边，然后跑到旁边的一棵树的跟前狂吐不止，当我把眼泪口水擦拭干净转过身时，心默在车的旁边也画了一圈。她不失歉意地笑了笑，递给我一瓶水！

简单的清洁后重归车内，“不敢再开了，害怕出事。”我说。
心默说“好吧，就在车里小睡一会吧，反正也快要天亮了，你不要觉得难受就行。”
我拧曲着脸笑了笑说；“没关系的，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能受得了苦的。”

心默在车后排座侧着身子躺下来抱了个她车上的小熊猫玩偶睡了过去。本以为今晚会失眠，可是靠在车座背上很快我就睡着了，那一觉，我睡得很沉，连梦都没有做。

我是被狗吠声音吵醒的，好多年了，都没听过狗吠的声音，成都的城市里的确有很多人养狗。早上一直没早起的习惯，在公园看到早起带狗玩的人我还是头一次。闻鸡起舞的事在城市里已经成为一种传说了。闻狗起舞倒让我觉得新鲜！

饱睡之后，我心情大好，转身看后座的心默却不见了人影！我眺目张望，在车倒后镜里我看到她提着些东西走了过来，我打开车门，成都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了心默，穿着红色的外套，白色的毛衣看着很紧身，黑蓝色的牛仔裤，蓝红线条白色为主的运动旅游鞋，脖间缠着一丝紫色的丝织条带般的饰物，黑色夹着几许葡萄紫色的长发披肩，清白的脸色淡装轻现，年纪也越不过30，在清晨的朝气中越发显得年轻！

“买了些面包和牛奶，吃点早餐吧。”心默笑眯眯说道。
我随手接了过来，东西还真不少，狼吞虎咽般我把吐的空空的胃给填满了。然后准备离别去为工作的事情奔波了！

“天也亮了，我得继续去找工作，实在不行我就回原来工作过的单位去工作了，谢谢你的相送和早餐，真不好意思，我不喜欢欠人情，尤其不喜欢欠不熟的人的人情。”
“谁说你欠人情了？我又没让你白吃，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你今天可不可以不去找工作？”
“难道今天休息？”
“我也今天放假休息没什么事情。”
“说你的条件！”
“ 看你比较文静，不算坏人，做我一天男朋友，就这一天。”
“你酒好像还没醒吧？”
“我想是吧，考虑一下吧，不工作休息总觉得太冷清。”
我想了想说：“你是醉了，而我是疯了。”
“那么是答应了。”
“算是吧。”
她看看表说，“那么我们就从现在开始吧。”

我想我真的是疯了，竟然跟一个认识刚刚10多小时的女人相伴一天，并且还是以她男朋友的身份。不过，不能否认的是，心默是个有趣的女人，跟她在一起不会厌烦更不会觉得无聊。

“我对成都不是很熟悉，怎么陪你吧”
“没说在成都，也没说让你陪啊，”看着她歪着脸，嘴角上翘，似笑非笑的表情，我都不知道何以对付，无奈的泯嘴一笑，摆了摆头！
“带你去洛带，一个古镇，还可以爬长城，不知道你去过没有”
“没有，悉听尊便吧，我只在意我这个身份，呵呵。”
心默转过头看着我笑容绽放。“那本小姐就做导游，当男朋友的导游，呵呵。”

心默的车技还是很不错的，穿越城市，不一会就驶向成都东北的方向！

洛带少了城市杂乱的包围，一切都显得清爽而明朗，让你不由得怀疑这是否就是仙境。古长城在洛带古镇的一座山后，我们就是从这座古长城开始我们这一天的特别旅程的！这座古长城看上去虽没那么雄伟壮观，但它的高耸、绵延也足已让你惊叹。心默说她是第一次给人做导游，可是她显然要比我懂得享受旅游观光。

爬长城的人还是不少，特别是年青一族，带着相机，背着小包。唯独我和心默，除了她随身的小包，一身轻装，大约一半的时候，隐隐看到山顶的寺庙。我已感觉体力不友，心默也明显行动迟缓，气喘吁吁。转身俯观山下的风景，聊着一些成都的天南地北，听她讲述着一些关于这长城的传说，古今遗事，名人传记。

心默人长得靓丽，言谈也风趣幽默，特别是她这种美丽的外表中内在的修为，知识渊博得让人折服，天文地理、三教九流、社科自然，没有她不知道的。身旁几个年青的小伙子经过，擦拭着汗水不断回头看着我们。

我笑了笑说：“现在青少年犯罪率在上升，主要是你们这些人，回头率太高，看那几个小伙子，看着你直擦嘴角的口水”。心默笑的花枝乱颤，双眼弯弯，腰也弯弯。“看不出来你还挺坏坏的哦。”

到达长城顶端的时候，天竟然晴朗起来，在这里我们更体验到一种纯自然的风情，领略到贴近自然的感觉！山顶有一座庙观，香火还算是很旺盛，在进门口的时候有一堵石墙，上面写着很大一个“福”字，站在字对面三米开外的地方然后闭着眼去摸，如果摸到字正身既可消灾还可积福，心默兴高采烈的排在了摸福的队伍之后，我淡淡的笑了笑，挥挥手示意她我向庙里走去！

中午的时候我们折回古镇，古镇河渠中的水清澈，水中的鱼还有那古镇古屋在河中显现着倒影；一路的商铺除了工艺品、民族服饰，很大一部分都是卖饰物的。

在一家铺子前心默拉住了我，里面卖的全是一些小巧的精品。心默挑了一个银白色的打火机硬问我喜不喜欢，并坚持要买了送给我，我接过仔细观看，不很精细却很精致，也明确表示不要，说我是连一片云彩也不愿带走的。一个要买，一个不要，一直僵持了好一阵子。心默问多少钱，店主报了个价，的确也不贵。我拿着打火机看了看，还是把它还给店主。心默却一把抓过来，急急付了钱。坚持要给我，我摇头，摊开手掌，说哪一点都找不到合适的要它的理由。心默做冥思状，然后笑起来，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我说要给她买东西的钱，她怎么都不愿意要，说这是我这一天做她男朋友的礼品。

我们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往前走，很快就穿越了这个古镇里最热闹的商业街道，可是仍然觉得意犹未尽。于是，心默拉着我往人迹稀疏的小巷里走。

古镇的小巷里处处是生活的痕迹，走到路口。我们默默走着，感受着大城市里鲜有的清幽。时不时的看到当地的农家妇人在与小巷并行的小河渠中洗洗刷刷；抽着水烟斗的老人，静静的坐在门槛上，时不时抬头望望天空。有一刻，心默拉着我的手忽然变的有力，我看看她，她幽幽的说，“这才是生活，仿佛不用担心生计一般。”我看看心默，又看看天空，眼睛竟有些湿润。

在古镇里慢慢地走，岁月，人，心情和故事都显得从容起来。我们默默的流连，一直到肚子里“咕噜”打鼓的时候，才从梦境里醒过来。

心默带我去吃这里的伤心粉。我们点了一堆小吃，摆满了一整张桌子，甩开腮帮的吃，心默吃得不亦乐乎，不断感叹，“原来吃也是一种幸福，我早怎么没发现。”我大笑，替她擦去嘴角的辣椒屑。心里一阵开朗，我似乎有一个世纪没有这样舒心的笑过了。吃完小吃，我和心默都有大腹便便之势。

休息片刻，我们继续上路。所谓上路，无非是顺着来时的路再走回去，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兴致盎然。我开始觉得心默的身体里有太多不安分的因子，我总是会被她一些行为所吸引并愉悦。

我们在一堵古文字壁前驻足，忽地，心默叫我在原地等她，一会儿喘着粗气跑回来，手里多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她接下来的行为让我和所有经过的旅客惊讶，她把纸铺在地上，坐在地上照着墙上的文字，一笔一笔的画起来。许久，她如获至宝一般站起来，仔细的折起画满古文字的纸，很开心的笑起来，这是我第二次看见她那排白白的牙齿，昨天夜里眉目间的那分阴郁，被笑容冲淡，慢慢化了开去。

在一条小河水边我们停了下来，驻足息坐，时而望着天空，天空很美，是那种有魔力的美。天是蓝的，有几块轮廓清晰、形状好看的云朵，洁白柔软的像儿时吃的棉花糖。低低的、安静的云似乎站在山顶上一抬手就摸得到一样。每当抬头看着天空，都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煽情的感动，会为了这样的天空流泪。

时而望着水里。河水清澈透明，保持着很有节奏的速度由城外流进。河里有碧绿细长不知名的水草柔顺的随流水舞动，像少女丰盈秀发，绿的水草间游弋着鱼儿，金黄色的，它们迎着流水的节奏逆流而上，极悠闲的样子，一副荣辱不惊的大气姿态。

垂暮的时候，最后一点阳光洒下来，泄满整个古镇，感觉满镇黄金，着实的迷人。夜色覆盖时，河边有小孩子买了河灯放入河里，星星点点的。我们一人买了一只，许下愿望放入河里，然后静静看着它越漂越远。我对心默说，“我的愿望已许，哀伤放逐了。”她说，“感觉很解脱吧。”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付出的感情，思念的痛苦怎么会放逐，事业的着落，感情的折磨怎么能够解脱呢。

夜的来临让心默变的有些安静，脸上又爬上了忧郁，和白天判若两人。我知道她又想起她和他的约定，我便不说话，由她去静思。

久久，心默说，“和我想象的一样，牵手走在人生的道路上。”
“只是昔人已去。”我说。
“你也是昔人啊。”心默看着我，目光很柔软，但却在咯咯的笑！
我笑笑，摇摇头。叹口气，幽幽的。

吃过晚饭，夜已深。

心默把车钥匙交给了我，然后我们启程回成都。古镇依然很热闹。一路上，我们东拉西扯，却始终默契地没有问彼此的职业的性质、联系方式。我们约好在市中心就分手。

快到成都的时候，白天还很亢奋的两个人，却在进城之时默默无语，彼此都知道转眼就是分别。我先走，心默在后，她说要目送我离开。

在红星路广场的时候我靠边停下，两人都下了车。我拥抱了下心默，然后说了声拜拜，侧脸转身而走。心默突然跑过来拉住我说，“知道我放河灯时许的愿是什么吗？我许愿，祝愿我们彼此都各自有好运出现。我也不会在孤注的企待来生。如果有一天，我们在成都的大街上再遇到的话，你就真的做我男朋友！”

我鼻子泛酸，情感，我如何还敢再去付出。但我还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霓虹包围着的茫茫人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