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巍山彝族的历史与文化简述

彝族是中国人口较多的民族之一,据2000年的人口普查统计资料,表明,彝族的人口为776.23万人,仅次于汉、壮、满、回、苗、维吾尔、土家等民族。彝族主要分布在我国西南的川滇黔桂四省区,同时国外也有分布。关于彝族的历史和文化,历来受到国内外学的重视。目前关于彝族的历史主要研究成果是方国瑜、马长寿、李绍明、易谋远等先生。但是他们在对彝族史的研究方法和有关彝族来源的观点有差别。方先生主张彝族是一北方南下羌人为主融合西南其他民族而成;而易谋远则主张彝族起源于皇帝,是与羌人并列的民族。同时在研究方法上,方先生主张谨慎用史料,对民族文献更加慎重,但马、易的研究中对彝文资料应用的较多。总之学者对彝族的历史还没有达成一致。这也为后人进一步深入研究彝族史留了一点余地。
在众多学者对彝族史的研究中,几乎所有人都把精力集中在了四川凉山地区,对其他地区的彝族的历史轻描淡写。由于彝族居住的分散性,以及学者们公认的彝族来源的多元性和复杂性,因此研究彝族的历史,不仅仅是凉山地区彝族的历史,还应包括其他地区,比如广西、云南西部、南部、贵州等地区的彝族的历史。就云南西部的彝族而言,主要居住在澜沧江以东的巍山、弥渡、南涧等县。对这一地区的彝族的历史,以上学者的研究中也多少有一点提及,比如方先生对巍山地区的彝族的来源他推测可能和南诏时期西迁的西爨白蛮有关,马长寿先生却通过研究巍山彝语与古代白蛮、乌蛮语言的差异来说明巍山彝族的来源,易谋远先生则用彝文文献认为巍山彝族是由彝族六祖分支时期迁徙而来。另外,其他学者对巍山彝族也多有小范围的研究。比如刘尧汉利用《哀牢彝雄列传》中发现的三分家谱与南诏王室的父子连名对比,认为南诏王室是彝族。王丽珠曾有几篇研究巍山彝族来源的文章,他的基本观点认为巍山彝族是土著民族,源于嶲、昆明,南诏王室的族属是彝族。 r>以上各位学者的研究为后人研究巍山彝族的历史提供了线索。本文即在以上学者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综合他们的研究成果,试图对巍山彝族的历史和文化有一个较清晰的认识。
巍山地区自古就有人类活动,在巍山西河岸上发现了大量的新旧石器,虽然目前无法说明他们与现在的巍山彝族,或其他民族之间是否有直接关系,但是他们表明巍山地区自古就有人类在活动。据研究这些出土遗物与大理苍洱出土的遗物有相似之处,或者这就能说明两地的居民过着相同的生活。但是我们还不能说明两地居民有什么直接联系,因为生活方式的选择出了横向的传播外,还受到自然环境的影响。而这两个地方在古代的环境相似。但从仅有的文字记载资料来看,两地的居民都有随畜迁徙,辫发左衽的居民。他们被称为“嶲、昆明”。他们就是现今大理地区居民的祖先吗?从后汉时期的史料来看,在澜沧江以西的地区哀牢人居住,他们各自为王,相互争夺。后汉时期曾出现了哀牢人反叛的情况,当时有邪龙县的昆明夷卤承应征迁往作战,打败了哀牢人。可见秦汉时期邪龙县的居民都有昆明人,而且还有记载哀牢人渡过澜沧江东迁的记载,东迁到何地,史书记载不明,使我们研究这一地区的历史有一点困难。但从后汉书中记载的哀牢人内附后曾设永昌郡,当时还把原属于益州郡的六个县划归永昌郡。其中就包括邪龙县。如果按照方先生的理论,在两汉时期由于西南地区部族社会发展落后,郡县的设置与部族的分合有很大关系,具体说来就是郡县分合随着部族的分合而分合。从这点上说,邪龙县的居民与澜沧江以西的居民的族属相同。据《华阳国志》记载,哀牢地很广,东西三千里,南北六千里。其中心在哀牢,则其地应包括邪龙、叶榆等地在内,即史记中的嶲、昆明。但是,又有史料记载说哀牢地区的人都穿鼻儋耳,有有闽濮、鸠僚、僄越、裸濮、身毒之民。根本就没有提到嶲和昆明。唯一的合理的理解就是哀牢是一个多部族的的部落联盟,因为有关史料记载,哀牢举国内附后,封王者不下70人。哀牢只是其中势力较大的一个部落。他控制的地区包括了叶榆、邪龙等地。由于哀牢人对昆明人的控制,因此昆明人不得不归认其为祖,所以就出现了昆明人祖述哀牢,诸葛亮为其图谱的故事。这也是哀牢人东迁的原因之一吧。
据前人研究在哀牢地区还有濮民。在三国时期还出现了李恢迁濮民数千部落到云南郡、建宁郡。蜀时期的云南郡,据方先生研究,是包括邪龙县的。因此,邪龙县也可能是濮民的落脚点之一。从后期的文献记载来看,无疑是正确的。据有关史料记载在蒙氏定居巍山之前,此地为濮落蛮居住。今天巍山彝族中还有其后裔。
隋唐时期,巍山的居民成为众多学者讨论的中心,研究南诏史的要研究南诏国内的部族,比如马长寿有专著,研究白族史、彝族史都将这一部分作为重点,这有很大程度上是在抢注南诏王室的族属,为弘扬本民族的历史有关。但笔者认为我们所谓的彝族、白族都是在新中国成立后经过民族识别后才形成的,在这以前,据说被识别为白族人根本不认为自己是白族,而是汉族。因为他们的文化水平几乎超过汉族。而被识别为彝族的巍山居民,也没有彝族这个概念,而是有自己的自称,拉罗巴等,其他人对他们的称呼也不是彝族而是乡谈、土家、蒙化子等。笔者很赞同林惠祥先生的两重分类法,但是又觉得这种方法还不完全。首先应该肯定,古今民族是不能一一对应的,古代民族在发展过程中,与其他民族相交往,发生了民族同化和融合,这些现象都是不知不觉地发生的。古代的部族界限没有今天这么明显,也不可能说什么民族形成的标志。就中国而言,民族形成的标志是民族识别后民委颁布的文件。民族之间的关系是很复杂的,比如煮面,把面放下锅后,如果不搅拌,那么每一根面都还能保持原状,但是谁煮面不搅拌?搅拌后的结果是,每一根面都与其他的面相交错,他们的关系很复杂了。民族之间的关系也是这样。况且,就古代民族和今天民族的关系而言,它曾经是另一个民族,但现在是我族,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恰好证明了我族对其有一定的吸引力。
隋唐时期的巍山的民族,这也是一个很值得研究的问题。前文已述,这一地区有濮落蛮居住。同时建都白崖的白子国的势力也达到了这一地区,明人的记载就说,张乐进求的一个女儿在分水岭(青龙山丫口,另外,在今巍山县马鞍山乡也有一个叫分水岭的地方。)打猎遇见细奴罗,并与其发生性关系,导致了张乐进求把此女嫁给细奴罗的记载。这表明白子国的势力达到了巍山地区。白子国的居民主要是白蛮,因此这一地区当时也有白蛮居住。从蒙氏兴起过程中的文武将士中有大量的白蛮也可以看出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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