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尚未清明，春草已如约而至。

清明将至，海棠未开

真的，温柔有限
真的，我已在落梅下听见雁声
分不清年月深浅
　　
也只好数门前的蹄痕度日
心事尚未清明
春草已如约而至
　　
好几次差点相拥
我们在晚霞中落马
想知道归鸟归往何处
　　
——《清明》
　　

“我越来越倦怠维系人与人那脆弱的感情，这使我心力交瘁。“我一直清楚地记得林听说的这句话，因为我也一直如此，丝毫不差。

可是我偏偏是个怪人，即使心力交瘁也仍然如旧。总会有强作精神去跟人聊天抚慰的时候，虽然别人并不在乎，几句闲言碎语，跳出岁月这个假意的概念，也实在微不足道。然而我也并非是故意在坚持，想着以后某一天能如何，当时说便说了，做便做了，仅此而已。如今说这些也并非埋怨，因为我深知自己的情形啊，况且人生海海，心事沉浮，人和人太容易走散了。

我珍惜已有的相遇，珍惜已有的情分，虽然没有更好的方式来承载和延续。
　　
和好些人，好些年没有再聊过天，但在往后的某一年忽然遇上了，却也毫不见生分。断断续续地做了多年朋友，我想这当中，彼此一定有一些珍贵难得的东西在里面。
　　

但更多是不欢而散的人。

于是我开始想到，人和人之间的情分有一天会到如此地步。所以渐渐地开始，有了一些提防人的警觉，有了一些转身掉头的决断。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怎样的人，不过至少，我会记得我曾经是个怎样的人。

摄影/诗文：李倦容

2014年清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