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艺术家却是误国的昏君,宋徽宗赵佶的画最高值多少万人民币?

作者:陈二虎

(宋徽宗)

一、天价:2300万

时光回到2002年4月24日,在北京昆仑饭店,中国嘉德国际拍卖有限公司的一场拍卖会上,宋徽宗赵佶的一幅《写生珍禽图》从780万起拍,最终以2300万一锤定音,拍卖的这个价格也创造了当时中国拍卖史上的天价,也成了当时文物拍卖的最大新闻。

历史上无数的帝王,形形色色,有明君,有昏君,有开国的也有亡国的,有有文化的,也有没文化的,好像都想显示点文化,诌几句歪诗,但真正有文化底蕴,精通艺术的不多。

历数帝王们,还没有那一位帝王比宋徽宗更精通书法、绘画、诗词诸艺术,是一个集大成者,才华横溢,书法一流,被称之为“瘦金体”,诗词一流,写的有血有肉,情感真挚,绘画更是一流,观察细微,落笔不俗,还是一个慧眼独具的鉴赏家,在中国艺术史上占有一定分量。

赵佶,是宋神宗赵顼的第十一子,宋哲宗赵煦的弟弟,被封为端王。

宋哲宗死了,赵佶幸运地被推上皇位。

(一组宋徽宗的画作)

赵佶在未当皇帝时,就体现出艺术天赋,十分喜欢书法、绘画与诗文,与当时的一些文人学士交往,如画家赵令穰、王诜等。

赵佶当上皇帝后,对艺术的追求更是火热,对书画更加感兴趣,推动了“绘画事业”的发展,完善宫廷画院制度,把画院征召画师入院的考试,列入科举考试,开科取士。并且提高画家的待遇,具体指导与支持绘画的教育与创作活动。

赵佶收藏与整理了历代许多名画,自己也时不时创作,他的工笔花鸟画最为出名,形神兼备,构思巧妙,富有魅力与艺术感染力,具备独特的风格与意境,他创作的《瑞鹤图》,画面中宫殿之上,群鹤翱翔的生动情景,被后人称为“神妙”之作。

(捣练图,局部)

二、天分:孔雀起飞是先起右脚还是左脚

秋天某日,宋徽宗赵佶坐在御花园赏花,忽见一只孔雀落到一棵果树上,他灵机一动,便召来画院的画家,让他们把这一情节画下来。

画家们都很卖力,想借此得到皇帝的赏识,但大家的画作,宋徽宗看了,都不满意。

画家们望着宋徽宗,赵佶说:“孔雀起飞,都是先起脚再展翅,起脚一般又先起左脚……”

原来画家们没有通过细致观察,都没有符合这一实际情况。足以表明宋徽宗对花鸟习性体察入微。

故宫博物馆珍藏着一幅《听琴图》,是赵佶的自画像,他坐在树下弹琴,听众一位灰衣人一位红衣人,还有一个小僮,据说正襟危坐的红衣人就是大奸臣蔡京,画的上方还有“臣蔡京谨题”的一首诗,其中两句曰:“仰窥仰审含情客,似听无弦一弄中”,这蔡京也是一个艺术家,书法也十分了得,但也是人品有问题。

(捣练图,局部)

徐自明的《宋宰辅编年录》中列举了蔡京的作恶多端,“自古书传所记,臣奸老恶,末有如京之甚者。太上皇(指宋徽宗)屡因人言,灼见奸欺,凡四罢免,而近幸小人,相为唇齿,惟恐失去凭依……”,可见昏君与奸臣是臭味相投的。

赵佶的书法造诣颇高,创造了“瘦金体”,字刚健秀雅,独树一帜,“崇宁通宝”、“大观通宝”与“宣和通宝”等钱币都是他御书的精品,如今还是书法家津津乐道的艺术珍品。

(红蓼白鹅图)

三、天怒:一个荒淫无耻的皇帝

然而做为一代帝王,宋徽宗却不是一个好皇帝,政治上昏庸腐败,生活上荒淫无耻,最后成了阶下囚,亡国之后被金人押解北上,在帝王中留下耻辱的一页。

宋徽宗当皇帝的二十余年间,重用蔡京、童贯、杨戬、高俅等奸佞之臣,掌握朝廷中的军政大权,组成最腐败的统治集团,又由他们重用、安排各级官员,构成一个严密的封建统治黑网,从上层到地方一大批贪官污吏,把北宋搅得昏天暗地,横征暴敛,对老百姓进行敲骨吸髓的剥削与压迫,民不聊生,宋徽宗穷奢极欲,侈靡腐朽,挥霍无度,单是皇室每月的支出就达一百二十万贯,又派蔡京等人主持兴建延福宫与万岁山,令朱勔到苏州主持“苏杭应奉局”和“花石纲”,令阶级矛盾日渐激化。

正所谓昏君用奸臣,“蝶儿恋花朵,苍蝇找大粪”,宋徽宗是奸臣的保护伞。

我们抨击宋徽宗是一个无道昏君的同时,不能抹杀他艺术的才华;我们肯定他的艺术造诣时,也不能遮掩他的丑恶德行。也许造化弄人本来他该是一个优秀的艺术家,却成了一国之君。

(明皇训诸图)

四、天亡:艺术家与亡国之君的矛盾体

北宋靖康二年,金天会五年(公元1127年),金人入侵,汴京攻破,北宋落幕,他与他的儿子宋钦宗以及大量赵氏宗亲成了俘虏,被押解北上,

金天会六年(公元1128年,),被金熙宗完颜亶封为昏德公(很形象的封爵),其子宋钦宗被封为重昏侯,金熙宗以及好几个皇室成员“娶”了他的女儿,让他成了大金王朝的“国丈”,又在金境咸州(今辽宁开原)与五国城等地生活了八年,竟然又生下了十四个儿子,他的后人成了满族巨族,姓“伊尔根觉罗氏”,可谓“潇洒”之极,古来帝王第一人,最后死于五国城(今黑龙江依兰)。

如今,辽宁省开原市还有与宋徽宗有关的锁龙柱(最早是一块庙中固定旗杆的石头),据说当年金人为羞辱宋徽宗与宋钦宗,把这父子俩绑缚在此石上示众,所以自此后叫锁龙柱,如今,此石经原开原市旅游局局长、著名史学家刘兴晔先生“遍访耆老”,得以从地下挖出,重见天日,如今收藏于古城崇寿塔之侧,成了历史的见证。

(听琴图)

清代季毓蚨《开原城志略》中记载:“嘉靖年间,邑人郎淦绰挖菜窖时,得一石碑,碑文为阴刻篆书,曰'大金皇帝囚大宋皇帝碑’。详记其事,乃名人党怀英手笔,惜后来断为两截,埋于开原金线河北岩真武庙内,盖徽宗等崇尚道家,欲借此超度游魂也。”

党怀英是金代著名的文学家与书法家,女真人“大金得胜陀颂碑”便是他与咸平府清安县令孙俣共同撰文书丹的,可惜此碑不存。

假如宋徽宗赵佶仅是一个风流的皇室端王,纵使浪漫得出头,风流得过分,也仅仅是一个花花公子,他好文物、喜收藏、通音律、能射御、善踢球、精茶道、通三教之书,晓九流之曲,真乃艺术全才,然而,他是一国之君,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大宋江山的形象,便成了历史上的混账帝王,千载骂名,也是他自己给自己敲响了丧钟。

(芙蓉锦鸡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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