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水 · 散文】王恒:穿越赛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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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水美文》
︱第421期︱
 审稿|谭长征  编辑|小蚂蚁
中国 ● 西部文学微刊
Chinese Western literary journal
「穿越赛峪」
    文/王恒
作为蓝田子弟,对于蓝田大山大川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可能是远离故土乡情难却,自从去年一行走蓝关古道,一直想写关于故乡的山水,酝酿许久,却只言片语记录了曾经的足迹。
熟悉电话响起熟悉的声音,“弟回来了么?明天和社峰哥他们穿越赛峪去!”一听穿越,那种心动感觉溢于言表,“好!”
翌日早早出小区坐上蓝田班车,车子出东门在西兰高速风驰电掣,一出站看见前来接站三姐笑语盈盈。“上车走!”一脚油门,小轿车驶入车水马龙的街道,进入普化镇韩门寨村,与早已等候的社峰哥汇合,大家兴高采烈,“又聚一起了。”是啊自从“爱故乡年会”一别几个月有余,大家彼此嘘寒问暖,说说笑笑结伴而行。峰回路转车子戛然而止,村社掩映,绿树成荫,远山春色欲滴,映入眼帘。不知哪一位丹青高手,挥毫这一副水墨酣畅淋漓的中国风——《凝香聚瑞赛峪图》。
“到咧!”拾阶而上,“咔嚓”一声将瞬间映像定格在玉山晨曦中,伫立在60——70年代修筑的水库大坝顶上,看着从山中就地取材,触摸雕琢一块块有棱有角的石条,修砌成为这一个融灌溉渠人畜引水的水库,全是靠人背肩扛,“埃及金字塔和这一个道理,还是万物之灵的人厉害。”军红哥说。是啊是啊,曾经听父辈说过,那时候备战备荒,蓝田各村庄男女老少,父子兄弟齐“上阵”,夫妻姐妹同“战斗”,“祖国山河一片红”,处处彩旗飘飘,劳动号子震得地动山摇,那该是怎样热气腾腾、宏伟壮阔的劳动场面啊!
沿逶迤山脉行走在用石头铺凿而就的水库便道上,微风习习,一股湿润的水汽扑面而来,一鉴春水在阳光下跳跃,“水光潋滟晴方好”……越过水流湍急的河流,披荆斩棘进入赛峪腹地,一行跋涉一路说说笑笑,叩问参天古木,惊叹大自然鬼斧神工,沐浴其中,山花烂漫凝香聚瑞。徜徉在这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工作的繁冗,人际的桎梏被抛到九霄云外。人也如释重负,尽情呼吸天然氧吧空气,洗涤心灵……
远足不少,年少轻狂青春岁月,曾经在户县太平峪山中迷路露宿了一个晚上,现在想起心有余悸……唯独这次,跋赛峪涉蓝水,坐在群山环绕水流淙淙的山腰,俯瞰风景心灵上莫名感动,感动大自然鬼斧神工……
 一路上社峰哥作为向导,滔滔不绝讲述山中的花花草草,如数家珍介绍普及山中的草药花朵。古道热肠的三姐一路上遇到美丽景致不忘给我们拍摄映像,把大家欢乐瞬间留存。穿行在布满荆棘丛生人迹罕至的山中,探路寻觅,山中树木郁郁葱葱密不透风,夕阳斑驳陆离,千丝万缕光线穿过树木花草,先是黛青色的,慢慢地变换成米黄色,继而慢慢消褪去泛金黄色,天空慢慢的暗下,山中更显得寂静空灵。
日上三竿之时,天际流云飞动,地上奇花异草馥郁芬芳。“风起千层浪,日照万点金”。山中“空翠湿人衣”,雾岚在山谷中袅袅升腾,如梦如幻,给灌木花草穿上一件镂空的如同舞女的裙,山风掠过裙摆飞扬。偶尔鸟鸣春山空,我们一行如同丛林中不安分的精灵,上蹿下跳,翻山越岭,行进在密林中,“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午间跋涉海拔700多米,大家饥肠辘辘,补充能量吃面包喝矿泉水,社峰哥递给我一个野菜包子,咬一口香喷喷的,咀嚼嘴里齿间生香,就地取材,撅一把山韭菜就着面包吃,此乐何极。“这韭菜小蒜打搅团咥美得很!”听军红哥的话,想起那翠绿的浆水菜鱼鱼,口水连连。酒足饭饱大家振作精神,拍拍征尘,精神焕发,一个个身影又在丛林中穿梭跳跃一路前行了……
 远处重峦叠嶂的山峦,暮色苍茫中怪石嶙峋,愈加显得巍峨挺拔,耳边松涛阵阵,如同天籁之音,对面悬崖峭壁犬牙交错泛着清冷月辉,山中蛙鸣如鼓,突然心头涌动“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脍炙人口的佳句。此时此刻不得不惊叹诗佛王摩诘的神来之笔,描写得如此生动形象!
穿越赛峪,一路上沿水而行,时而河流豁然开朗,水流湍急,时而骤然缩小,水色轰鸣震耳欲聋,山涧藤萝倒挂,古树参天飞瀑潺潺……跋涉中偶遇飞瀑,如长虹饮涧,白练百尺,从高耸如云的山涧飞落,扬起一点点梅花,激流冲击在突兀的石头,激起阵阵水雾,在阳光照耀下五彩缤纷化作彩虹桥,“快看苔藓开花——难得一见!”社峰哥惊叫道。大家闻声聚在一起,只见山涧水流中几块磐石错列,石头上苔藓绿油油黑得发亮,米粒黄豆儿大小苔藓花儿愈显得显得恬静素雅……
军红哥行走在丛林中,健步如飞,一会在眼前,一会钻入苍茫的灌木丛中,一眨眼嗖得不见影踪,我一路紧跟其后累得气喘吁吁,峰回路转处,他已经在大石头上坐等我们,悠哉悠哉欣赏山中精致,看见我呵呵嬉笑。“兄弟抽袋烟!”接过香烟坐在冰冰凉凉的石头上,休息等待三姐一行汇合,烟火在指尖忽明忽暗,林间萤火虫提着小灯笼,千军万马浩浩荡荡在巡逻放哨,时而一字长蛇阵,时而铺天盖地而来,时而星星点灯洒满林间……吼一段荡气回肠的秦腔乱弹,将三秦大地男子汉的情怀,挥洒得淋漓尽致,几千年秦风秦韵在这样环境氛围,一种浩然正气充满天地,激荡在蓝山玉水之间……惊起枝头栖息的鸟雀,展翅高飞消逝在崇山峻岭之间……
“赶紧走,回去喝酒。”社峰哥说。是啊是啊,应该上山时候把酒带上,难得的机会,难得的美景,一群性情中人……有时候机会和兴致是不期而遇的,可遇不可求,下次带上美酒佳肴,约四五知己,寻踪探幽,累了,找一块欣赏风景佳处,背依古树临溪而坐居高临下,沽酒言欢谈天说地……
“吹面不寒杨柳风”,暮色苍茫伫立山口衣袖飞扬,拂去一天疲惫神清气爽,对面白鹿原楞灯火阑珊,蓝田新城已是华灯初上,车水马龙的夜生活模式已经开启……披着皎洁月光大家步履蹒跚走出大山,山风萧瑟,终南凝翠,灞水似锦,行走在落英缤纷花香鸟语的乡村大道,乡村里犬吠一片,蛙鸣如鼓,轰隆隆引擎声因为我们归程打破乡村静谧的夜色……  
穿越赛峪揽景探幽,路途坎坷崎岖,行程12小时18.4公里海拔1077.18米,一路上险象环生,前途难以预料,但远处风景依然,赛峪穿越极限惊险刺激,心依然充满期待憧憬。一路奔波,一路荆棘。尽管腰酸腿疼,将心灵寄托山水,纵情于玉水蓝山之中,穿越沿途困难难以言说,可一旦抉择,也回不到最初;抑或是越走越累,许也是越走越轻松,或者是越走越无奈,人在征途路可总得要走,不停地走,一往无前。不怕走错岔道路口,不怕没有路,因为脚下就是路就是水,路的旁边也是路也是水!或逆流而上或顺流而下。始终坚信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关于作者
王恒:王恒笔名秦远,80年代生于蓝田华胥,现供职神华集团煤制油神木公司,喜欢文学翰墨,曾经在校广播室和校《晨曦》刊物及《西电报》发表习作和书法,任广校播室及团刊编辑审稿工作,曾经获《祖国在我心中》征文三等奖,曾经在广东《永城月报》发表文章新闻通讯书法,曾任通讯员和月报编委会成员。书法曾获集团三等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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