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野夫：【浅说古代妓女】

文/深山野夫   图/源自网络

浅说古代妓女

◎  深山野夫

妓女的存在由来已久。春秋时期齐国宰相管仲设立国营妓院，用来增加国家财政税收，于是便出现妓女这一群体。随着历史的发展，妓女形成宫妓、营妓、官妓、家妓、市井妓等类别。由于妓女主要是为达官贵族、文人雅士服务，所以她们必须学会唱歌跳舞，学习琴棋书画，于是，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妓女是社会上较有文化造诣的一群女子。这当中的佼佼者，不仅容貌倾国倾城，而且才华横溢，深得文人士大夫青睐。

自古名士多风流，古往今来狎妓的包括李白、元稹、白居易、杜牧、柳永、苏轼、秦观、欧阳修、陈独秀、郁达夫、胡适、徐志摩、章士钊、辜鸿铭等诸多名士。左手烟花巷陌偎红倚翠，右手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名士在和名妓共度良辰美景之余，催生出许多脍炙人口的文学篇章，不少大文豪的作品就以妓女为描写对象。事实上，唐诗宋词当中就有很多妓女题材。某种程度上说，妓女对古代文学的繁荣和发展起到一定的推动作用。

当然，名士狎妓，也只能是闲暇之余的一点风月之事，况且与名妓有约乃是雅事，彼此互相倾慕，谈谈文学，吹吹箫，能在尘世之中有红颜知己慰藉，也是人生幸事，但倘若终日在秦楼楚馆厮混，无所顾忌，则为人所不齿。妓女的几个类别中，只有家妓和市井妓是私人的，其他都是国营，市井妓层次最低。在众多狎妓名人中，北宋的大词人柳永之所以会备受争议，大概是因为他经常混迹于市井妓，且在词中大胆直白地描写狎妓之事所致。

“伪名儒不如真名妓”，清代的袁枚因杨潮观对秦淮八艳之一的李香君态度不一，骂出了这句千古名句。古代士大夫虽然私底下喜欢去狎妓，但还是注重社会声誉的。妓女虽然多才多艺，士大夫也不会轻易娶进门，谁娶了妓女都会被视为让家族蒙羞。而且，古代妓女如果有从良之后嫁娶的，也是在半夜偷偷进行。这或许是传统主流思想、伦理道德思想作祟，但不得不说，士大夫间伪君子和假道学的确实挺多，从这点来看，柳永还是真性情的。

妓女当中有庸脂俗粉，也有绝色佳人。能成为名妓的，自然是绝色佳人。名士通常不会喜欢庸脂俗粉，名妓通常也不会接待平庸之辈。名士与名妓之间，不仅能擦出爱情的火花，还能谱写出不少传奇佳话。

拿秦淮八艳来说，最令人称道的当属柳如是。柳如是算不上八艳中最漂亮的，但居八艳之首，文学才华出众，更主要的是她身上显现出来的气节。柳如是集才气、傲气、骨气和侠气于一身，在风尘女子之中也不多见。她交往的都是当时的名流，普通的青年才俊都看不上，她和“云间三子”的陈子龙、宋征舆都发展过恋情，最喜欢的是陈子龙，但都因为男方家庭反对，因为封建礼教所阻，没能终成眷属，最后嫁给了多自己36岁的学界大佬、文坛宗主钱谦益。钱谦益不顾封建礼教，以正室之礼风风光光地迎娶柳如是，并为她盖了大楼，与她唱和诗词、吟赏烟霞，自是引来不少非议，被视为失志失德。在明末山河破碎、风雨飘摇之际，柳如是为国忧思，铁骨铮铮，钱谦益献城降清，她相约投湖殉国，最后钱谦益以一句“水太冷，不能下”反悔，气得柳如是当场投湖。后来钱谦益身陷囹圄，柳如是四处奔走成功营救，还与反清复明势力联络，倾囊资助军饷。钱谦益苟活，或许是太爱柳如是，不忍她如花年纪就香消玉损。而柳如是的表现，也证明值得钱谦益所爱。历来文人对柳如是评价很高，民国大学者陈寅恪晚年在失明膑足之际，还长篇巨制写了《柳如是别传》作为封笔之作。

除了柳如是，古代妓女较有名的还有李师师、董小宛、陈圆圆、李香君、顾横波、苏小小、小凤仙、赛金花、绿珠，并称中国十大名妓，她们中都有令人动容的爱情故事。

妓女和文士交往，应该说也有各取所需的现实因素，一个贪名，一个贪色。如柳永，虽是被皇帝奉旨填词，流连勾栏瓦舍，但因为词写得好，传播广，“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很受妓女欢迎，只要柳永给某一个妓女写首词，那是可以提高妓女知名度的，因此柳永被妓女争相宠爱，妓女们都以得到柳永的青睐为荣。

古代妓女多卖艺，也有卖身，但和现代社会的妓女是不能等同的，古代也有专门卖身的，叫作娼，不在本文谈论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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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野夫简介

作者：陈金昌，笔名深山野夫，福建泉州人，从事文字工作多年，文学作品散见于《散文诗》《闽北日报》《泉州晚报》《武夷学院报》《武夷文化研究》《丰泽文学》等刊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