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建波 《眼神》 (小小说)
简介:
曲建波，笔名金石，男，1966年生，河南省三门峡市陕州区人。2017开始写作，在《洛神》等刊物与微刊发表小说散文十多篇。
眼神
春节早上九点，从小区内走过来一个陌生的老人，七十多岁，腿脚不怎么利索，走的缓慢，到窗前他停下来，朝屋里看了看，我见他目光浑浊，有些迷茫。我想他大概要问什么，起身去开窗，他转身走了。不多一会，他回来，走的很急。
老人再次出现在我的视野，是初三早上的九点，他没有停留，径直走出大门。十点半老人返回，脚步沉稳，不慌不忙的走到窗前停下，向屋内看。我拉开窗，对老人说:"老人家，转回来了。"他答应一声，走到门口，推门进来，我就让坐。他看着窗外，眼神游离，有些空洞。
我对他说:"年过的好。"
老人叹一声，说:"一个人过，有啥好不好的。"
"家里人呢？"
"儿子在外地上班，放假的晚，没买下车票，回不来。老伴去年春上不在了。"
"儿子会回来看你的。"我安慰着老人。
"说是今回来，也不知道到啥时了。"
"坐上车快，说到就到了。"我说。
"那是、那是。"老人脸上有些快意，他站起来说："人老了，不中用了，前天烧水忘关火就出来了，还好想起来了。我得回去，别把啥又忘了。你忙、你忙。"
"你慢走，这两天天冷，出来穿厚些。"我把老人送出门。
第二天，我八点接了班，刚把地扫完，桌子抹干净，看到老人走过来。天阴的重，有风，老人戴了帽子。到门岗前他没有停，边走边和我打招呼。我出到屋外，看着老人的背影，急匆匆的走到丁字路口，朝车站方向拐过去。
老人回来时，我在外面，看他有些气喘，让他到屋里歇会。老人没犹豫随我进到屋里，让他坐到靠火炉的地方，这样会暖和些。他没言语，一直透过窗向外看，生怕错过什么。我想，老人的儿子昨天可能没回。
我问老人："儿子昨天没回来？"
"没有，昨晚打电话说今十点多到，还是没人影。"
我看着老人，失望的眼里有心所不甘，有埋怨还有担忧。老人坐的不安慰，一会就起身，对我说:"我回去了。"
送老人到门外，他没走几步，听到有孩子幼嫩的声音，叫了一声："爷爷。"
老人怔一下，回眸间，看到儿子三口人，欣喜与激动从眼里流出，浑浊的眼睛一下子清澈了，瞳孔放出慈祥的光……
注：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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