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比肩周瑜的江南才子?
《***》中的管理学(品目)篇:辨贤识愚,去伪存真
【阐微】
北宋大政治家王安石在其著作《材论》中曾经说过:“驽骥杂处,其所以饮水、食刍,嘶鸣、蹄啮,求其所以异者盖寡。”感慨系之,不禁令我们发出“人才难得亦难知”的浩叹。
的确,人有庸贤之分,又有“伪才”、“卧龙”之别,面对苍茫大地、芸芸众生,要想披沙拣金、去芜存菁绝非一件轻而易举之事。如果鉴定无方,判断有误,就会察举失当,严重者甚至最终导致社稷倾颓,国家沦亡。有鉴于此,历朝历代的“王佐”与“谋臣”们无不煞费苦心,欲探研一条“既知其名,又知其实”的上善之策。
三国时期的思想家刘邵根据阴阳五行把人物划分为五个等级,分别是中庸、德行、偏材、依似、间杂,而其气质类型也有圣人、大雅、小雅、乱德、无恒的殊异。他在《人物志·九征》中指出:“气度之不同可分为三种,其品德亦有不同名称。因此,偏精独诣之人材,以其所偏精独诣之材而自称;兼具多方材质之人,以品德为重;兼具各种品德之人,更有完美之名。因此,兼具各种品德而至于最高者,可谓之中庸,中庸是圣人之所重。具备各种品德之本体而不表露于言辞者,可谓之德行,德行是大雅之名称。专于一门而达于最高者,可谓之偏材,偏材是小雅之资质。具备一种品德之表征而不能兼备其它者,可谓之依似,依似是似是而非之最易乱德之人。在某方面至于最高而在另一方面却背离品德者,可谓之间杂,间杂是变化无常之人。变化无常与似是而非者,皆附庸风雅之诗人末流。末流之资质,不可尽述,因此略而不论。”(原文:三度不同,其德异称。故偏至之材,以材自名;兼材之人,以德为目;兼德之人,更为美号。是故:兼德而至,谓之中庸;中庸也者,圣人之目也。具体而微,谓之德行;德行也者,大雅之称也。一至,谓之偏材;偏材,小雅之质也。一徵,谓之依似;依似,乱德之类也。一至一违,谓之间杂;间杂,无恒之人也。无恒、依似,皆风人末流;末流之质,不可胜论,是以略而不概也。)
在本章中,作者***又对刘邵的理论有了新的认知和突破,并融入了《素书》与《孔子家语》中的部分精华,值得反复咀嚼。
【经文】
夫天下重器,王者大统,莫不劳聪明于品材,获安逸于任使。故孔子曰:“人有五仪:有庸人,有士人,有君子,有圣,有贤。审此五者,则治道毕矣。”
所谓庸人者,心不存慎终之规,口不吐训格之言(格,法);不择贤以托身,不力行以自定;见小暗大而不知所务,从物如流而不知所执。此则庸人也。
所谓士人者,心有所定,计有所守。虽不能尽道术之本,必有率也(率,犹述也);虽不能遍百善之美,必有处也。是故智不务多,务审其所知;言不务多,务审其所谓(所谓,言之要也);行不务多,务审其所由。智既知之,言既得之(得其要也),行既由之,则若性命形骸之不可易也。富贵不足以益,贫贱不足以损,此则士人也。
所谓君子者,言必忠信而心不忌(忌,怨害也),仁义在身而色不伐,思虑通明而辞不专,笃行信道,自强不息,油然若将可越而终不可及者。此君子也。(油然,不进之貌也。越,过也。孙卿曰:“夫君子能为可贵,不能使人必贵己;能为可信,不能使人必信己;能为可用,不能使人必用己。故君子耻不修,不耻见污;耻不信,不耻不见信;耻不能,不耻不见用。不诱于誉,不怨于诽,率道而行,端然正己,谓之君子也。”)
所谓贤者,德不逾闲(闲,法也),行中规绳,言足法于天下而不伤其身(言满天下,无口过也),道足化于百姓而不伤于本(本亦身也),富则天下无菀财(菀,积),施则天下不病贫。此则贤者也。
所谓圣者,德合天地,变通无方,究万事之终始,协庶品之自然,敷其大道而遂成情性,明并日月,化行若神,下民不知其德,睹者不识其邻(邻,以喻界畔也)。此圣者也。
(《庄子》曰:“刻意尚行,离世异俗,高论怨诽,为亢而已矣:此山谷之士,非世之人,枯槁赴渊者之所好也。语仁义忠信,恭俭推让,为修而已矣:此平世之士,教诲之人也,游居博学者之所好也。语大功,立大名,礼君臣,正上下,为治而已矣:此朝廷之士,尊主强国之人也,致功兼并者之所好也。就薮泽,处闲旷,钓鱼闲处,无为而已矣:此江海之士,避世之人也,闲暇者之所好也。吹呴呼吸,吐故纳新,熊经鸟伸,为寿而已矣:此导引之士,养形之人,彭祖寿考者之所好也。若夫不刻意而高,无仁义而修,无功名而治,无江海而闲,不导引而寿,无不忘也,无不有也。淡然无极而众美从之,此天地之道,圣人之德也。”)
《钤经》曰:“德足以怀远,信足以一异,识足以鉴古,才足以冠世,此则人之英也;法足以成教,行足以修义,仁足以得众,明足以照下,此则人之俊也;身足以为仪表,智足以决嫌疑,操足以厉贪鄙,信足以怀殊俗,此则人之豪也;守节而无挠,处义而不怒,见嫌不苟免,见利不苟得,此则人之杰也。”
(《人物志》曰:“德行高妙,容止可法,是谓清节,延陵、晏婴是也。思信道化,策谋奇妙,是谓术家,范蠡、张良是也。建法立制,强国富人,是谓法家,管仲、商鞅是也。其德足以厉风俗,其法足以正天下,其术足以谋庙胜,是谓国体,伊尹、吕望是也。其德足以率一国,其法足以正乡邑,其术足以权事宜,是谓器能,子产、西门豹是也。【1】
清节之流,不能宏恕,好尚讥诃,分别是非,是谓臧否,子夏之徒是也。法家之流,不能创思图远,而能受一官之任,错意施巧,是为伎俩,张敝、赵广汉是也。术家之流,不能创制垂则,而能遭变用权;权智有余,公正不足,是谓智意,陈平、韩安国是也。能属文著述,是谓文章,司马迁、班固是也。能传圣人之业,而不能干事施政,是谓儒学,毛公、贯公是也。辩不入道,而应对资给,是谓口辩,乐毅、曹丘生是也。胆力绝众,材略过人,是谓骁雄,白起、韩信是也。”)
《家语》曰:“昔者明王必尽知天下良士之名,既知其名,又知其实,然后用天下之爵以尊之,则天下理也。”此之谓矣。【2】
【译文】
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国家成就一统天下之基业的资本,没有比辩别人才之高下,并量才使用这件事更重大的了。如果能这样做,那作帝王的就能使良己既显得耳聪目明,又显得安闲良在。
孔子说:“人分五个层次:庸人,士人,君子,圣人,贤人。若能清清楚楚的分辨这五类人,那么长治久安的统治艺术就全明白了。”
那些被称作庸人的,内心深处没有任何严肃慎重 的信念,做事马马虎虎,有头无尾,为人处事从不善始善终,满口胡言,不三不四。所结交的朋友三教九流,唯独没有品学兼优的高人。不是扎扎实实地安身立命,老老实实地做事做人。见小利,忘大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迷恋于声色犬马,随波逐流,总是把持不住自己——有诸如此类的表现的,就是庸人。
那些被称作士人的,有信念,有原则。虽不能精通大道和人道的根本,但向来都有自己的观点和主张;虽不能把各种善行做得十全十美,但必定有值得称道之处。因此,他不要求智慧有多少,但只要有一点,就务必要彻底明了;言语理论不求很多,但只要是他所主张的,就务必中肯简要;他所完成的事业不一定很多,但每做一件事都务必要明白为什么。他的思想既然非常明确,言语既然扼要得当,做事既然有根有据,犹如人的性命和形体一样和谐统一,那就是一个人格和思想非常完整、独立的知识分子,外在力量是很难改变他的。所以富贵了,也看不出对他有何增益;贫贱了,也不会对他有什么损失——这就是士人,亦即知识分子的主要特点。
君子特征是说话一定诚实守信,心中对人不存忌恨。秉性仁义但从不向人眩耀,通情达理,明智豁达,但说话从不武断。行为一贯,守道不渝,自强不息。在别人看来,显得平平常常,坦坦然然,并无特别出众之处,然而真要赶上他,却很难做到。这才是真正的君子。
[对于什么是君子,荀子的看法是:“君子可以做到被人尊重,但未必一定要让人尊重自己;可以做到被人相信,但未必一定要让人信任自己;可以做到被人重用,但未必一定要让人重用自己。所以君子以不修身为耻辱,不以被诬陷为耻辱;以不讲信义为耻辱,不以不被别人信任为耻辱;以无能为耻厚,不以不被任用为耻辱。不被荣誉所引诱,不因诽谤而怨恨,自然率性地做他自己的事,端方正直地约束自己,这就叫君子。”]
贤人的主要特征是品德合于法度,行为合于规范,其言论足以被天下人奉为道德准则而不伤及自身,其道性足以教化百姓而不损伤事物的根本。能使人民富有,然而却看不到天下有积压的财物;好善乐施,普济天下,从而使民众没有什么疾病和贫困。这就是贤人。
所谓圣人,必须达到自身的品德与天地的自然法则融为一体,来无踪,去无影,变幻莫测,通达元阻。对宇宙万物的起源和终结已经彻底参透,与天下的一切生灵、世间万象融洽无间,自然相处,把大道拓展成自己的性情,光明如日月,变化运行,有如神明,芸芸众生永远不能明白他的品德有多么崇高伟大,即使见到一点,也不能真正了解其德性的涯际在哪里。达到这种境界的才是圣人。
[道家的祖师庄周从天人合一的角度来分析宇宙的精灵——人,也谈到过圣人的人格。
庄子说:“刻意崇尚自己的德行,把自己显得超凡脱俗,高谈阔论,冷嘲热讽,凡此种种,都不过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贡高我慢而已。这都是山林隐士,愤世疾俗者的作法,这类人远离红尘,形容枯槁,可他们偏偏喜欢这样。
言必仁义忠信,行必恭俭推让,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标榜品行美好而已。这是天下太平时那些读书人好为人师的作法,有学问的和当老师的,都好搞这一套。一开口就是如何如何立大功,建大名,以及怎样事君为臣,匡正朝野,这都是为追求如何治国济世而已。朝廷里的当官的,为尊君强国而奋斗的,开拓疆土、建功立业的,终生追求的就是这些。隐逸山泽,栖身旷野,钓鱼观花,只求元为自在而已。这是悠游江海之士,逃避现实、闲暇幽隐的人所喜好的。吹嘘呼吸,吞吐空气,做一些黑熊吊颈、飞鸟展翅的运动,只不过为了延年益寿而已。这是导引养生、修练气功 者如彭祖一样高寿的人所喜好的。假如有人从来不刻意修养而人品自然高尚,不讲求仁义而道德自然美好,不求功名而天下自然大治,不处江海而尤处不安适悠闲,不练气功而自然高寿,一无所有而又无所不有,恬谈无极而众美会聚,这才是大地之大道,圣人之至德啊。”]
人们常常说,英雄豪杰怎样怎样。但是什么样的人才是“英雄豪杰”呢?
汉代有名的专讲谋略的《玉铃经》(亦即《素书》)中有这样一个定义:“如果一个人的品德足以让远方的人慕名而 来,如果他的信誉足以把形形色色的人凝聚在一起,如果他的见识足以照鉴古人的正误,如果他的才能足以冠绝当代,这样的人就可以称作人中之英;如果一个人的理论足以成为教育世人的体系,如果他的行为足以引为道德规范,如果他的仁爱足以获得众人的拥戴,如果他的英明足以烛照下属,这样的人就是人中之俊;如果一个人的形象足可做别人的仪表,如果他的智慧足以决断嫌难,如果他的操行足以警策卑鄙贫婪,如果他的信誉足以团结生活习俗不同的人们,这样的人就是人中之豪;如果一个人能恪守节操而百折不挠,如果他多有义举但受到别人的诽谤而不发怒,见到让人唾弃的人和事而不苟且勉强,见到利益而不随随便便去获取,这样的人就是人中之杰。”
只有符合这些标准的人,才是“英雄豪杰”。
[品德行为高妙,进退举止皆可为人楷模,有这种品质的人叫做“清节”之士。延陵、晏婴就是这样的人。能创建法规、制度,使国家强盛,使人民富足,能这样做的人叫做“法孚”之士。管仲、商鞅就是这样的人。思想能与天道相通,计策谋略出神人化,奇妙无穷,有这种能力的就是“术家”。
范蠡、张良就是这样的人。其德行足以移风易俗,其方略足以匡正邪恶,其权术足以移山倒海,改朝换代,这样的人叫做“国体”。伊尹、吕望就是这样的人。其品德可为一国之表帅,其治国的方法能够改变穷乡僻壤的落后面貌,其谋略能够用来权衡时事的契机,这样的人叫做“器能”。子产、西门豹就是这一类人。
具有“清节”之风的人,不足之处是为人不够宽弘大量,喜欢推崇一些人,讥刺河责另一些人,凡事太认真,动不动分辨是非,这就叫做好品评人。
子夏之流就是这样。“法家”这类人,并不能做出具有开创性的计划,其思想缺乏长远性,但能承担独当一面的重任,创意新奇,策略巧妙,这可以称之为手段高超。汉宣帝时的名臣张敞和赵广汉就是这样。“术家”这类人,不能独创新制,垂范后人,但能够在遇到变乱时运用谋略,拨乱反正。他们的特点是谋略和智慧有余,公正平允不足,这可以称之为智囊型的人。陈平和汉武帝时的御史大夫韩安国就是这样的人。能写传世奇文,著书立说,可以称之为做文章的大手笔。司马迁、班固就是这样的人。能够传承圣人的学问,但不能从事实际的政治活动,做这种工作叫“儒学”。汉代儒生毛公和贯公之类的人一生所做的就是这些事情。论辩起来不一定合于真理,但反应敏捷,对答如流,这只能叫做有口才。乐毅、曹丘生就这样的人。胆略、勇气过人,才能、谋略超众,这种人叫做“骁雄”。白起、韩信就是这样的人。]
《孔子家语》说:“从前贤明的君主一定要对普天下的名流都了如指掌,不但知道他们的名声的好坏,而且知道他们的品质优劣,这样才能恰如其分地授予他们相应的头衔,使他们显得尊贵荣耀。这样一来,天下就好统治了。”
孔子在这里所说的,意思是对人才的品行之等级要有个基本估量。
【注疏】
【1】笔者按:“其德足以厉风俗,其法足以正天下,其术足以谋庙胜,是谓国体,伊尹、吕望是也”其前脱“兼有三材,三材皆备”;“其德足以率一国,其法足以正乡邑,其术足以权事宜,是谓器能,子产、西门豹是也”其前脱“兼有三材,三材皆微”。
【2】笔者按:《孔子家语·王言解·第三》原文曰:“古者明王必尽知天下良士之名,既知其名,又知其实,又知其数及其所在焉,然后因天下之爵以尊之,此之谓至礼不让而天下治。”此言“至礼不让”,其后尚有“至赏不费”、“至乐无声”,合称“三至”。
【史海纵横】
辨贤识愚,去伪存真
桓温,字元子,谯国龙亢(今安徽怀远龙亢镇)人,是晋明帝时期的驸马爷。他因溯江而上灭亡成汉政权而声名大奋,又三次出兵北伐(北伐前秦、羌族姚襄、前燕),战功累累。回溯其前半生的峥嵘岁月——西平巴蜀,进取中原,疏陈七事,推行土断,辟举寒门,其功业之懋,即令是当年的司马宣王,也“无以远过”。
可叹的是,这位老英雄到了晚年,不思栖心元默,适志恬愉,含饴弄孙,反而野心膨胀,再三逼迫朝廷加其九锡。但恰是他的这一举动,使大家瞧出了一对儿“黄金珠玉”的“成色”。
宁康元年,桓温亲携大军,入京朝见孝武帝司马曜,大有气吞斗牛、摇山振岳之势。太后褚蒜子见其指意不明,惟恐祸乱将至,希望己方派出使者,探问消息。但举首戴目、四下环顾,发现可以荣膺此任者实数寥寥。迁思回虑之后,觉得只有两个人尚能勉力为之。一个是太常谢裒之子、镇西将军谢尚的从弟谢安,相传此人多才多艺,善行书,通音乐,性情闲雅温和,处事公允明断,有宰相气度。另一个是东晋名臣,尚书令王述之子王坦之,其弱冠之时曾与卓越超群的郗超并称,时人谓之:“盛德绝伦郗嘉宾,江东独步王文度。”有一次,仆射江虨选举官员时,本打算以王坦之为尚书郎,然而王坦之却口出大言道:“自东晋建立,尚书郎都只用次等的人才,怎可以打算由我去当此职!”江虨知道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二人接到诏令后,遂动身前往新亭迎候桓温。当时,建康城里人心浮动,有人说桓温要杀王坦之、谢安,晋室的天下要转落他人之手。王坦之非常害怕,谢安却神色不变,说:“晋室的存亡,就取决于此行。”桓温抵达后,百官夹道叩拜,恭顺至极。桓温却始终严阵以待,暗布甲兵,真个是“万里寒光生积雪,三边曙色动危旌”,文武群臣都惊慌失措。王坦之吓得汗流浃背,连手版都拿倒了。只有谢安从容列席,他坐定以后,对桓温说:“我听说诸侯如果通达事理,为政有道,四方百姓都可以变成他的守卫,明公哪里用得着在墙壁后面安置侍卫,保护自己?!”桓温笑着说:“形势所迫,这也是无奈之举!”于是便命令左右的人撤走,与谢安笑谈良久。席间,谢安还不时拥鼻微吟,作《洛生咏》,历数江左豪杰,讽刺浩浩洪流。桓温见此,霎时被对方的旷远豁达所摄,认为大晋王朝的忠臣良将尚存,国祚未可轻断,于是退回姑孰,再做计议。
至此,“持重观望”的桓温对朝廷内的两类人物都有了初步的研判:谢安之流,沉敏有文,和靖御物,从容解纷,其逸志高情,可亚周郎;其忠贯三精,不逊鲁肃。这是尤其需要自己拉拢和提防的力量。而王坦之等辈,虽然为人冰壑玉壶,恐怕也只是清谈方面的高手,至于胆略却实在有限,不能算是什么大才。
这一研判很快得到了验证。
太元八年,苻坚率领着号称百万的大军南下,志在吞灭东晋,统一天下。当时军情危急,建康一片震恐,可是谢安依旧镇定自若,以征讨大都督的身份负责军事,并派谢石、谢玄、谢琰和桓伊等率兵八万前去抵御。谢玄手下的北府兵虽然勇猛。但是前秦的兵力是东晋的十倍多,谢玄心里到底有点紧张。出发之前,谢玄特地到谢安家去告别,请示一下这个仗怎么打。但谢安神情泰然,毫无惧色,回答道:“朝廷已另有安排。”过后默默不语。谢玄不敢再问,便派好友张玄再去请示。谢安于是驾车去山中别墅,与亲朋好友聚会,然后才与张玄坐下来下围棋赌别墅。谢安平常棋艺不及张玄,这一天张玄心慌,反而败给了谢安。谢安回头对外甥羊昙说:“别墅给你啦。”说罢便登山游玩,到晚上才返回,把谢石、谢玄等将领,都召集起来,当面交代机宜事务。
当时,桓冲在荆州听说形势危急,打算专门拨出三千精兵到建康来保卫。谢安对派来的将士说:“我这儿已经安排好了,你们还是回去加强西面的防守吧!”将士回到荆州告诉桓冲,桓冲很担心。他对将士说:“谢公的气度确实叫人钦佩,但不懂得打仗。眼看敌人就要到了,他还那样悠闲自在:兵力那么少,又派一些没经验的年青人去指挥。我看我们都要失败被俘了。”
同年十一月,谢玄遣刘牢之以五千精兵奇袭,取得洛涧大捷。十二月,双方决战淝水,谢玄、谢琰和桓伊率领晋军七万战胜了苻坚和苻融所统率的前秦十五万大军,并阵斩苻融。淝水之战以晋军的全面胜利告终。
相比之下,王坦之被任命为北中郎将、都督徐兖青三州诸军事、徐兖二州刺史,镇守广陵,很长时间都没有拿得出手的业绩。两年之后,无功而逝。
【古为今用】
大中型企业经常遇到的七种“伪才”
BASILIO是莫利塞大区首府坎波巴索的一名商人,69岁的他,既无惊人艺业却又透显着与众不同。说他“普通”,是因为其自19岁起便在各地摸爬滚打,却至今没有混到“炊金馔玉”的地步,在长达50年的时间里,他只赚到了约近三个亿的家底,这在当地的富人区里实在排不上号;说他“特殊”,是因为他在创业过程中所涉足的领域之广,叫人眼花缭乱,汽车美容、网络服务、软件开发、家教中介、房地产开发等等,没有哪一类他不掺乎。而且最令人啧啧称奇的是,无论从事任何领域的工作,他都有办法在“硝云弹雨”的环境下全身而退,且还略有盈余。
在接受当地 human resources官网的采访时,BASILIO坦言道:“若要想问鼎‘十亿美金富豪榜’,趁早别来找我咨询,我自问没这个本事。但若要想节省公司的开支,少一些无谓的花费,那我倒是有些主意。可以先试着清理几类‘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员工!”
阅人无数的BASILIO为我们列举了大中型企业经常遇到的七种“伪才”。
1.有散漫而谈却陈述旧说,貌似流畅若天马行空者。这类人于营销领域中司空见惯。他们看似无所不通,好像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跟人说起话来古今中外,滔滔不绝。公司上头正经布置的销售任务他们往往完成不了,但陪人聊个天,谈个球,说个社会新闻、政治动向还是绰绰有余的。他们从不深入实际,不想走店,逛市场,搞调研,平常工作时专爱论及公司内部的人事变动和外界的竞争态势,貌似有理有据,实则是云山雾罩,弄得经销商当大爷一样敬奉。
2.有道理不多却端绪众多,貌似博识若有所创见者。这类人常常混迹于企划部,满嘴的新词、新概念,诸如Amazon、Drugstore、Nordstrom、Pinterest、Online To Offline之类的词汇,张口就说,声称要“与时俱进”。写起策划书来也是旁征博引,看似文采飞扬,实际上是拾人牙慧。譬如“三个和尚没水喝”的故事,他不说成是“三个和尚没水喝”,他说成“华盛顿合作规律”、“邦尼人力定律”;再如“改善工作环境或工作关系”,人家不叫“改善工作环境和工作关系”,改成“双因素激励理论”;又如“简单有效”不说成“简单有效”,说成是“奥卡姆剃刀原理”,“摄人眼球”不叫“摄人眼球”,叫作“注意力经济”。不明白个中原委的人,很容易把这种人当成工商管理学院的博士生导师。
3.有迂回曲解却迎合人意,貌似赞赏若善解人意者。这类人偶尔匍匐在人事部门的一角,他们惯于对上溜须拍马、阿谀奉承,对下头也是沽恩市义、拉拢人心,凡事均秉承“君子不蔽人之美”的原则,只说好处,不说坏处,因此人际关系上非常不错。但这种人大多“谋人不谋事”,算计别人是内行,干起实事却毫无建树,只懂得抓“面子活儿”。
4.有居后不言却似有擅长,顺从众人之心所安,貌似能听众人之言而能有决断者。这类人往往居于企业中层,担任某个项目的负责人。他们平时沉默寡言,很少参与鸡毛蒜皮式的讨论,每当遇到大事,却“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硬是甩出几句“言简意赅”、“画龙点睛”般的言语,让人感觉其人难测,城府极深。其实这类人中也有一二可用之才,但大部分不过是故弄玄虚,一旦委以重任,多半会让人失望。
5.有逃避艰难却不作回应,貌似能够从容不迫,实则积养不够而确实不知其解者。这类人大都有一顶“企业培训师”的帽子。到处给知名CEO和小职员讲经说法,谈起有关职业道德、教育培训、人力资源开发与管理、团队建设等等方面的常识来,还能头头是道。问其宏观大略,他们信口拈来,甚至把“领导力法则”背的滚瓜烂熟;问其具体如何提升企业形象,提高员工效率,他们往往避实就虚,论点空泛。
6.有听别人说话时表情愉悦,貌似沉浸其中,实则似懂非懂者。这类人善于在领导讲话的关键时节点头示意、唯唯诺诺,好像能领会此中真意,可一旦真的执行起上层的战略规划来,却又力不从心。
7.有因其获胜却失其常情,理穷而自以为奇妙,其理难立则百般回护辩解,实则心无定解,貌似其理颠扑不破者。他们工作干得不好,但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编的严丝合缝,让领导不得不信服。这种人是典型的不给成功找方法,只给失败找理由,而且以此为能,如同有些庸医一样,处处找毛病,但是不会治病,开不了药方。
大凡此七种似是而非者,最易迷惑众人,若不及时加以清除,轻则增加企业的财政负担,重则影响企业的发展和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