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之前,北方小孩用来续命的野生浆果
我出生在内蒙古阴山北麓的一个小县城,小镇往南,是阴山山脉的主峰之一,大青山。
大青山险峻,早年交通极不发达,盘山路建在悬崖峭壁上,事故频出,稍有飞雪,必须封路。
我在考上大学之前,一直在镇子里上学,都很少去山的那一边。
小镇往北,都是汉族农民,驱车二十多分钟路程,就是草原。再往北,深入草原腹地,一天就能走到中蒙边境。
由于秦岭和阴山,两大山脉的阻隔,南方的湿热空气过不来。而北方西伯利亚的寒流,蒙古国的长风,在平坦的草原上长驱直入,直达我生活的小镇。
所以,这是一个自然环境极其恶劣的地方,寒冷又干旱,交通封闭。物质匮乏也非常严重。
回忆起童年的吃食,只有土豆和莜面。
人们会把有关生活的所有创造力都发挥在土豆和莜面上。
炒土豆片,凉拌土豆丝;做土豆馅包子,饺子;把土豆泥和莜面和起来,做成条状,片状,窝头状,里面夹着土豆丝;把土豆淀粉提炼出来,做成粉条,伴着土豆丝吃。把莜面煮成面糊,放入土豆块……
整个冬天,都在想方设法的研究土豆和莜面。
到了夏天,人们会在自己的小院子中一些扁豆,白菜,西红柿。但一旦到了冬天,一些维生素的补充,就要靠腌酸菜,腌萝卜代替。
在这样的日常中,人们该怎么解馋呢?
我们就会到大自然中去寻找。
人们刚从农村,搬到县城里,还没有脱离土地。没有被现代文明侵蚀的土壤里,长出的东西也很天然健康。
我们会到山里,草地里去寻找,背阳处有味道酸的“醋溜溜”,山坡上有鲜美的“酸刺刺”,沙地里有微辣的“红根根”,还会爬树去摘沙枣,甚至烤蚂蚱腿来吃。
最珍奇的就是”酸刺刺“。但酸刺刺也是最不好找的。也就是沙棘。
每年到了秋冬季节,总会看到有人手里拿着一支沙棘,在大街上招摇过市。上小学时,有的同学,会举着一支沙棘到学校,这就是他的课间水果。
那个年代,没人有好看的衣服,也没人有好吃的零食,一支颜色鲜亮的沙棘,被人举着,慢慢品着,在灰暗的日子里,就像亮起一盏灯。
我爱它的美,颜色鲜明,造型饱满,味道酸而淳厚,芬芳浓郁。
那个时候,能够吃到一把沙棘,足够点亮这一年沉默苍白的味蕾。
沙棘总是在秋冬成熟。80年代天气寒冷,每年十月份,大青山的北麓已经飘雪了,夜里下霜,结冰。白天阳光刺眼,西北风呼呼的。
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去寻找沙棘。
这是一种浆果灌木,生在干旱的的草丛里,石头缝里,山坡上。
不一定每次都能找得到。
就算找得到,全都是刺,也不好下手。
极干的树枝,长满了刺,比玫瑰花的刺更多,更直接野蛮。鲜亮的橘黄色的浆果拥拥挤挤,长在刺中间。
每次手指都会被刺破。就算折下了一支,想把浆果吃到嘴里,也得用两个手指小心的,绕过那些刺,捏起一个浆果,揪下来。
问题是,沙棘果全是汁液,皮特别薄。一捏就碎。汁液沾满了手指,人们得马上吸吮手指。
当然连同在山里奔跑一天后,手指上的泥土,沙棘皮上的尘土全都吃到嘴里了。
但这般艰难并不影响把它吃完。
找完沙棘,我们的脸和手都被秋冬山里的风吹的不是干就是裂。
直到我上高中时,在家境富裕的亲戚家,第一次见到了沙棘饮料,当时我都惊呆了。
我以为是沙棘味道的饮料,喝了一口发现就是沙棘浆果里的原浆。
脑子里只有两个疑问。
他们从哪找到这么多沙棘果?他们是怎么把这么多沙棘果全都摘下来挤碎的?
这一瓶的量,超过我小学好几年吃过的沙棘的量。
太奢侈了。
我妈说:“这不就是野地里的酸刺刺么?挤碎了放在瓶子里?现在的人真有办法,酸刺刺都卖。”
我姨说:“邢国良这个人,我们也熟悉,他就是研究的把酸刺刺做成饮料了。”
我当时心想,酸刺刺(沙棘)也要花钱买着喝吗?去山里找不就行了?
有段时间,有个国际护肤品牌做活动,让我从家里随便拿一个护肤品做个试验。
对方说,无添加的护肤品燃烧后,残留的杂质特别少。
她把她代理的护肤品,我从家里拿的宇航人面霜,以及另外一个品牌的护肤品,分别放在三个汤匙里,用打火机烤着。
烤完后发现,某品牌的护肤品冒着黑烟,留下一堆烧焦的塑料。对方代理的国际大牌冒了白烟,留下一点黄色的污渍。
而我的宇航人的护肤品,居然只冒出一股热气,汤匙里什么都没有了,都蒸发完了。
对方很尴尬的收场了。
我才发现,别看是个不出名的小品牌,看来还真不错,质量过关,很诚信。
宇航人不仅有护肤品,也有沙棘原浆。
这二十年,在呼和浩特的餐馆吃饭,到处能看到宇航人蒙草的沙棘原浆在售卖。
本地人已经司空见惯,经常拿来喝。再也不用去山里冒着寒风找沙棘了。
从小吃惯野生沙棘,一喝这个饮料,就知道,就是浆果的原浆。
最近有家广告商找我,产品居然是我从小喝的沙棘,而且是那个我小时候喝的品牌,宇航人公司旗下的蒙草沙棘原汁。
我很惊讶。
一是惊讶这家宇航人公司三十年了,居然还没有倒闭?
二是惊讶,我们都喝惯了的饮料,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居然没有宣传出去?
还是只有内蒙人知道?
我真的很着急这家公司的做事风格,太憨了,这都啥时代了,怎么才想着宣传?
我接广告,从来不敢说我用过,也不敢说我推荐。
因为我没用过啊,不知道好赖,万一我的读者因为信任我,购买了产品,出了问题我担不起责任。
所以,很多时候我只是出售广告位。
但是这次不一样,沙棘就是我从小吃的东西,宇航人集团就是家乡的老企业。
今天科技发达,再也不用去山里找沙棘了。
沙棘是北方小孩小时候梦里都馋的东西,它和生活幸福息息相关。
我们只是馋它的美味,后来才知道它的营养价值。
看看下面这个视频,这里的山和树木,就是沙棘生长的地方。
真心推荐给我的朋友们,尝尝这个品牌的沙棘原浆,又好喝又有营养。
看你能不能尝出吹过阴山,吹过沙漠,吹过草原,吹的小孩子一脸高原红的蒙古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