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农民的一生都写在这三副对联里!
在鲁西北大平原靠近运河的一个小村庄上,有一位农民叫李双全。李双全是个苦命人,七岁的时候,父亲因病去世,是母亲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拉扯他。因此,他对母亲很孝顺。
小时候,尽管念书这事,一年也花不了几块钱,但由于家境贫寒,李双全还是念了三年书就辍学了。小小年纪就挑起了家庭重担。那时,生产队照顾他,让他在牲口棚帮老张头喂牲口。
老张头闯过东北,一肚子故事。没事的时候,张老头就给李双全讲故事,把自己的和别人的,看到的和经历的统统地讲给李双全听。就这样,小学三年级水平的李双全迷上听书。最早听公社的广播,后来赶集碰上说书的,一听就大半天,不吃不喝,也觉得挺乐呵。
在李双全18岁的那年春节,他觉得自己18岁了,已经长大成人,可以支撑门户了。于是就从村里王老师那儿借来了毛笔和墨汁,自己写了副自编的大红对联贴在了家门口。
驾青牛过函谷老子姓李;
能耕种会饲养文武双全。
上联说的是道家始祖老子过函谷关的传说,下联说自己能干各种庄稼活,能支撑门户,他还把自己的名字编在了对联里。这副对联写出了毛头小伙的狂傲和自负,也写出了李双全的踏实和担当,尽管字写得歪歪扭扭,对联对的也不工整,但却成了那年那个村上观赏者最多的对联。
李双全20多岁的时候,有媒人给他提过亲。他看看了自己身染重病的母亲和三间东倒西歪的房子,轻轻地摇摇头把媒人谢绝了。直到打发母亲辞世,再也没人上门提亲。
母亲去世后,李双全已经31岁了,在农村这个年龄就成了老大难了。后来他去云南打工时,房东的女儿相中了这个耿直能干的北方汉子,非要嫁给他。就这样李双全在32岁的那年春节,带着媳妇回家过年,在家门口的大门上,又贴出一副自己写得大红对联:
三间东倒西歪屋;
两个南腔北调人。
上联写得是当今家里破败的情景,下联写得是新组建的家庭中的现状。对的工整,写得准确,读来让人感慨。这副对联又引起村上人的围观。大伙儿都从心眼里为李双全的成家高兴。
以后的时光,李双全是在幸福和忙碌中度过的:添了个儿子,承包田里年年丰收,盖新房,给儿子娶媳妇,儿子又给他添了个孙子……
平常的日子对知足的人就是幸福,晴天霹雳对谁都是不期的厄运。儿子同样勤劳踏实,像极了李双全。38岁的儿子用劳动的双手,挣回家来一辆小汽车,半年后,因酒后驾驶,自己撞在大树上,当场身亡。这噩耗就像晴天霹雳,一下子把73岁的李双全打蒙了。当醒过神以后,看看老伴,看看15岁的孙子和哭成泪人的儿媳,他又一次提起笔,在雪白的纸上,写下一副挽联贴在自家门口:
亲在堂子未立叹世事维艰;
泪滂沱声嚎啕哭人生无常。
对联的意思是说双亲都还在,儿子还未成年,你就这样撒手而去,让人感叹这以后的生活该怎样维持,只能嚎啕大哭,抱怨命运不公了。这副对联一贴出来,看得全村人泪水涟涟,呜咽不止。
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的一生悲苦,都集中在这三副对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