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西山有块田》 第二十二集：惊起一群奔鹿

文〡晓无涯

图〡安住徐挺、晓无涯

众人跟着一哥往院里走。这时，太阳晒在人脸上有些刺热，天空却愈加明亮起来。

穿过铁门是一个别致的庭院，除了错落雅致的花木，还有造型独特的石桌石凳，中间宠物笼里一只小柴犬正偏着头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涌进的人群，一点也不惊叫。软萌的模样引得小朋友们都跑过去逗它玩，这也许是我见过最温和的看门犬。

穿过第二道铁门便是鹿舍，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浓郁的鹿粪味。“哇，梅花鹿！”孩子们似乎根本不在乎，他们眼里现在只有鹿。

“来，小朋友们，这里是鹿食，你们可以抓点在手里来喂给梅花鹿吃，不过要小心哦，不要把盆端进去，不然鹿要抢的哦！家长也可以陪着一起进去。”这时，一哥不知从哪里舀了一大盆玉米渣过来，小朋友们闻言一窝蜂地围住了他，争先恐后地伸了小手往盆里抓，他一个趔趄差点没端稳。

我们挨着顺序从第一间鹿舍喂起，但任凭我们怎么卖力地将胳膊伸到铁门里，用自创的“兽语”唤着它们，它们就是犹豫着不敢上前。但它们的眼神告诉我们，它们非常想吃，心里却有些害怕。尝试几次都没有成功，我们试着将玉米渣洒在地上，然后人躲到它们看不到的地方，再偷偷地瞄眼看它们，果然在吃！只是，发现我们在偷窥，便立马惊跳着四散逃窜。没想到，鹿的胆子这么小！

可刚到第二间，我便推翻了刚得出的结论，这里的鹿看起来完全不一样，它们一点都不怕生。看到有人来，全部挤到门口，争抢着将嘴伸出门缝，费劲地只为抢一口孩子手中的玉米渣，这胆儿飞天了。

“孩子们让一让，我来开门，放你们进去喂！”说话间，激动的孩子们已让出一条道，一哥拿了钥匙开门。一边的娃，一边的鹿都蠢蠢欲动，恨不得立刻穿过那道门，融入到对方的世界里。

孩子们兴高采烈地一手抓一把玉米挤进鹿舍，小鹿们不仅不躲，眼睛盯着孩子们的手便迎了上去，非常乖巧的模样。孩子们则像妈妈一样有耐心，张开小手，让小鹿以他们的掌心为餐盘，静静地享受美食。看着小鹿吃的香甜，孩子们一脸幸福，不时地用手抚摸小鹿的头，画面极其温馨。

因为不断有小朋友加入，甚至童心未泯的家长们也混迹其中，人的数量渐渐大于鹿，本来一对一的活动，变成了多对一。小鹿们却是幸福的，应该很享受这样的宠爱吧。

我跟一哥还有鹿场的负责人在门外看着这一切，心里也特别温暖。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便转头问鹿场负责人：“您好！我能问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你随便问！”

“为什么第一间鹿舍的鹿那么胆小？而这一间的又这样胆大呢？”

“哈哈，你去观察一下，第一间里的鹿和第二间的有什么不同？我再告诉你答案！”

他倒卖起了关子。带着疑问，我再次回到第一间鹿舍的门口，仔细观察起来，它们依然高度警觉。我发现它们的个头似乎都差不多高，不似第二间的参差不齐；也比第二间的看起来稳重，却少了几分童真。如果说第二间里的鹿是孩子的话，这间的倒更像是家长。我又跑到第二间来回仔细地对比，我终于发现：第一间里的鹿头上都有一个圆圆的东西，像是角，又不像角，而第二间的鹿头上是没有的。

“我发现第一间鹿舍里的鹿头上都有一个圆圆的像角一样的东西！是这个原因吗？”

“你还真的观察仔细呢！就是这个原因。我们这个梅花鹿养殖基地主要任务是产鹿茸当中药，鹿茸就是鹿的角，第一间里的鹿都被割过鹿茸，所以它们害怕又被抓去割角放血，哦，鹿血也是一味药。”

“啊？这会不会太残忍了，又割角又放血的，鹿会不会死啊？”我听得有些心疼。

“不会的，这个就跟薅羊毛一个道理，这个角割过还会长出来，大概一年一次。放的血也是从割过的创面上挤出来，不会有第二次伤害。我们也心疼的，但这是我们养鹿人能想到最好的两全其美的办法了，总比那些为了取鹿茸不惜杀鹿的要好。”他说的很用力，我们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沉重。

“这倒是的，也许这就是它们的宿命。”

话音未落，猛听起第二间鹿舍里传来孩子们的尖叫声，一哥甩手扔掉手里的盆便奔了过去。我们紧追其后，只见小鹿们不知受了什么惊吓，一个个惊恐地绕着圈疯跑。一哥赶紧打开门闪了进去。

“常静，是你女儿！”一哥抬起头，一脸苦笑。

正在这时，我看到了跟在鹿群后面的二宝，跑的“张牙舞爪”、跑得“狂魔乱舞”，小鹿们正是被她吓得四处奔逃。此情此景，我掩面哭笑不得，一时间想到我小时候做的种种“坏事”，特别是那只被我放走的猪先生【见之前的回忆散文：《真.淘》一只特别的猪（上）、《真.淘》一只特别的猪（下）】，我确定此娃已得我真传！

我终于体会到我妈妈的伟大……

下集预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是晓无涯，写有温度的文字，讲有能量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