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天津散文杯征文】梦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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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父亲
湖南 刘义彬
昨晚我做了个梦。这是父亲过世后十一年来,第一次走进我的梦里。
梦中,我开着车,带着父母亲在外面开心地旅游。在一个古镇游玩的时候,不知不觉地,竟然让父母亲走丢了,我十分焦急地到处寻找他们。
我觉得,人在做梦的时候,悲伤或喜悦总是加倍放大了的。道路上车流混乱而拥挤,我一边开着车到处寻找,一边心痛如割,嚎啕大哭着向窗外喊着爸妈。
然后,很奇怪的,在一条小河边一排拥挤的乌篷船上面,我惊喜地看到了父母亲,他们正远远地站在船头向我摇手,父亲则朝我平静而腼腆地微笑着。
早上醒来,我一直沉浸在欣喜之中,忍不住想将这个梦告诉爱人。但是因为我们之间有个约定,吃早饭前不能说梦里的事情,否则两口子会吵架的,所以我准备晚上下班回家之后,再将这个消息告诉她。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奇怪的是父亲过世十一年来,不管我怎么深深地思念他,却一次都没有梦见过。我哥说,没有梦到父亲,就说明他老人家在那边过得好,没有什么需要我们操心和帮助的,这是好事。但是对我来说,这总还是一个欠缺。
回想这十多年来,我一直遭受失眠的困扰。每天晚上不是很难入睡,就是半夜醒来后再也睡不着,或者总是处于半醒半睡之间辗转反侧。就算睡着了,做梦的次数也不多,或者是梦见什么却记不住。但不管怎么说,这么长时间了,哪怕梦到父亲一两次的几率还是有的吧?梦不到父亲,一直就是我的一个遗憾。
父亲做了一辈子的农民,一直就是那么善良、平和、劳碌,且知足安分。虽然一辈子没做出什么让我们骄傲的惊天伟业,但他给了我们三兄弟一个完整而温馨的家,给了我们无忧无虑的童年和少年。父亲从来就没有闲着的时候,不是在农田里,就是在菜地里。即使是因为骄阳或雨天呆在家里,他也在忙着关鸡、喂猪什么的,或者修整农具、劈柴生火。直到父亲老了,有时候我们将老两口接到城里来住,父亲实在无事情可做,眼睛深处就会流露出难掩的落寞神情,过不多久他们又会要求回到乡里老家去。
父亲在的时候,我们家一直养着至少一头猪,多的时候有过十几头,每年过完春节回城的时候,父母亲就会选几块腊肉要我们提回城里。家里的蔬菜从来不缺,一年四季都能给我和爱人带来喜悦。只要是我爱人或儿子提出来想吃什么瓜果,父亲马上就会想方设法去找来种子,不用多久,我们回家就能吃到想要的蔬果。而今,父亲去了,妈妈也老了,再不能让她下地了,我和爱人经常会一起怀念当年父亲帮我们种瓜种菜的日子。
从我们的童年到少年再到中年,父亲给我们三兄弟留下的,就是那份慈祥而温暖地微笑着的记忆。父亲走后,更是给我们增添了一份揪心而难熬的思念。
不记得谁说过,解决思念的最好办法就是见一面。既然不能在人间在自己清醒的时候相见,就是在梦里见一面也是好的。
昨晚,好不容易在梦里见到了父亲,我心里头有着说不出的高兴,一整天都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跟爱人分享。晚上回家后,爱人又在那边裁缝工作室忙着什么,我坐在这边客厅沙发上看书,于是大声将她叫过来,想跟她说说我的梦。
可谁知,刚微笑着开了个头,说到我在古镇上把父母亲弄丢了,正焦急地开着车到处寻找他们的时候,一阵巨大的悲痛向我突袭而来,将我的笑容瞬间变成了失声痛哭,眼泪在一瞬间飙出眼眶,长流不止……
后来,面对爱人诧异的眼神,我哽咽着简单跟她说了一下梦境,然后就沉默下来,自顾自捧起旁边的书,慢慢地努力恢复平静,修复自己。
我为自己突然的失声痛哭而惊讶。我以为我早已平静,早已走出失去父亲的阴影,但事实告诉我,还没有。
我终于明白,有些东西,注定是只能永远埋在自己心底,不可以轻易提起的。因为,不管你用何种方式提起,你所碰触到的,必然是自己深埋的泪水。
刘义彬,男,湖南长沙县人,曾用笔名刘阳,先后供职于湘西团结报社、湘潭日报社,作品散见于《散文》《散文选刊》《莽原》《湖南文学》《山东文学》等报刊,公开出版个人散文诗集《情感天涯》等2本,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美篇文学领域优质作者、《湖湘文化》话题栏目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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