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雪中徒步
天出奇的冷,她窝在被窝里,窗外飘扬起雪来。她突然想起寒假独自徒步的计划还没有去做。 就选这样的一个飘雪午后吧。她只带上手机, 走了。
凛冽的寒风 ,使她裸露的身体部分冰冷生疼,特别是头部。她用围巾包住头,再掀戴上衣服后的帽子。好了很多但这寒势力太大了,窜溜进的寒风还是让她感到了空空的冷。
漫天的雪在她眼前跌跌撞撞的,触物即逝,只留下个浅湿的痕迹。她不奢求有积雪,江南的雪本就是个奢侈品。走着走着,一阵雪狂舞起来,一下子眼前白茫茫的,大朵大朵的雪“啪啪啪”的砸在她火红的衣服上。她有些犹豫也有些害怕——要不要回去?她在犹豫中继续,只一小会儿的工夫,雪稀了,天蓝了,太阳出来了。迎着太阳看着飘洒的雪儿,这是太阳雪了。也只一会儿工夫,雪无踪,天蔚蓝,远处的城市明亮亮的,她的影子也是如此分明的在她脚下。她忽然好幻觉:刚才那雪是真的吗?雪真有来过吗?走着胡乱的想着。经过的那片林子的树枝枝上缀上了红点点;那河水被风吹荡开来,像醒来了一样;远处的成片的芦苇在堆起的土丘的衬映下,给了她一种不真实的苍凉感。又是一阵的雪,蓝天不见了,太阳不见了,大朵大朵浑晕的云。她又觉得刚才的蓝天白云是不是一种幻象?她一路走着,天就如此的变化更替着——蓝天白云、大雪纷飞。这二种天气转变得干净利落,没留有对方的一丝痕迹。她行走着迷惑着:刚过去的是幻象吗?不觉间她感慨起来:只是片刻间转化她就开始质疑前者的真实性了?或许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真实。哪怕如此真实的呈现在你眼前,你都无法全然的相信。
她没有徒步很远的经历,不晓得自己要走多久,也不清楚这次徒步会给她带来什么?未知让她谨惧,她现在一无所有,手机也没有电了。但她晓得她要走回家,她晓得不能停下来,一刻也不停的走。走出大概一个小时后,腿开始沉重,冬衣给了她一种捆绑感。呼出的热气模糊了镜片,脑海里闪电般的杂七杂八的念头,心有一点慌慌的(她一直认为她的心里住着恐惧,所以才会时常有慌慌之感)。
行走中,她脑海里蹦出二字——“愿意”。想起时常跟家人的小小争论,用争论来证明自己的观点。为什么一直要争论那些绿豆大的事儿?而且偏执的认为自己是对的?那很重要吗?为什么放不下?此刻她晓得是她不愿意。愿意是心甘情愿的,不固步在自己的世界里,而她不愿意。真相不重要,爱与接受才是重要的。她笑着说:我“愿意”。
止语——是她第二个蹦出来的词。
放下——是她第三个窜出来的词。她发觉自己纠缠一些念头后终是割舍不下的,也是不愿,还生怕丢了这些念头。
搬家海南——是她第四个念头,这个冬天让她很不舒服。身体的酸痛让她不自在,海南的阳光可能会让她以后越来越老的酸胳膊酸腿好受些。
走出二个小时后,她吃力了,想着回家。渴了,飘落到嘴里的雪特别的沁凉湿润。脚不停息的走着,一步步向前已似机械,酸痛膨胀感从大脚传来。背部的左侧边酸痛的不自在起来。她开始动动胳膊,寻找一种舒服自在的姿势。上桥更是吃力。她问:若是走上个三天三夜,或者更长。累倒下,累得不能前行又不得不前行时,她会哭着喊着谁的名字?她又会选择怎么样的方式继续?
二个半小时后,完成了十几公里徒步首次行走。一刻不停的她到家了。她找来食物、开水、又一次窝在床上了。生活如此有趣、多娇。
写于2014年2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