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衷情·眉意》浅析

今天将与网友赏读 北宋政治家、文学家、史学家，与韩愈、柳宗元、王安石、苏洵、苏轼、苏辙、曾巩合称“唐宋八大家”，后人又将其与韩愈、柳宗元、苏轼合称“千古文章四大家”的大文豪欧阳修的宋词代表作品《诉衷情·眉意》。

欧阳修在诗文和部分“雅词”中，往往多表现出他在政治生活中那种刚劲正直、见义勇为的性格。而此词《诉衷情·眉意》，却是他日常私生活尤其是年轻时生活中表现的风流放任行为的真实写照。似乎也可以此证明，凡是人都具有无可厚非的多重性情。

正因如此，欧阳修也创作了一些所谓“世俗之气”的艳词。比如这阕《诉衷情》就是其中代表之一。尽管一些读者有些不屑的看法，说这大文豪欧阳修为描述一个歌女的生活而填此阕词，降依了他的文豪地位。但笔者不这么看，反而觉得此词实为雅俗共赏的佳作极品。见仁见智，无须互撕。

诉衷情·眉意

作者：（宋）欧阳修

清晨帘幕卷轻霜。呵手试梅妆。

都缘自有离恨，故画作远山长。

思往事，惜流芳。易成伤。

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笔者白话译文】

今日清晨，当我见到那卷起结着点点薄霜的幕帘时，禁不住呵暖了双手开始试梳新式的梅花妆。这都因为内心有太多的离愁别恨，所以我才把双眉画得像远山般迤逦长。

每当回想如烟飞逝的往事，我便痛惜流逝的年华，也让我更加觉得满怀伤感。但在欲唱歌的时却也先极力敛容，而在将笑之时也还含颦带恨，这种日子最令人肝肠痛断。

【笔者浅释】

《诉衷情》这词牌名，原本是唐教坊的曲名之一。后创制此词为双调四十四字，上下片各三平韵。

此词和欧阳修的诗文风格虽然很不一样，但说不上是“放荡不羁”生活作风，笔者认为这恰是古代文化人的“任达不拘，不受礼法拘束”，即“放得开”的正常表现。

所以欧阳修在他的词中述说男女之情或描写儿女之态时，都显得其惟妙惟肖并栩栩如生，也足以说明他并非古板守旧之人。此阕词的题目《眉意》，便是表示古代女子在化妆过程中的画眉，是最重要的步骤之一；画的花样也多，所以古人多以“蛾眉”为美丽女子的代称。

此词《诉衷情·眉意》，着重书写一个女子的离愁别恨，并通过描绘女子的生活片段——在冬日的清晨起床梳妆时的真实生活情景，同时还展现了女子痛苦与苦闷的内心世界。全词，通俗易懂，入目可见，情深意长，眉目传神，入木三分。

上片主要是叙事，即描写女子在画眉时的情景。首句点明了时间，次句以素描手法勾勒出女子画眉的图形；后两句则描述女子因内心愁苦哀怨，画出的眉竟然像远山那样淡然而修长。

下片主要着重于抒情，即描写女子蹙眉的样子。应当说首三句写的是女子在追忆往事时，哀叹芳年易逝的内心伤感；结尾三句则描绘出女子肝肠寸断、无限伤悲的心态。

欧阳修此词，写出了当时社会的黑暗与专制，充分体现了他的悲悯之心。他善于发现并用心去感受贫苦人民的生活方式，再将其反映词作品中，这便是足以令读者为动情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