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相亲》——既然女人难做,就不要互相为难,自己学会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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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相爱相亲》
类型:爱情、剧情
导演:张艾嘉
主演:张艾嘉,田壮壮,郎月婷,宋宁峰,吴彦姝
上映时间:2017年11月3日
奖项:第37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编剧等
电影《相爱相亲》是一个女性视角的女性故事,柔和诗意,充满和风煦日的遐想。连电影开篇时的死亡画面也是,告别人世的画面剥落了现实的冲击感,留下饱满的情绪和意境。但是,镜头转而直向遗骨的灰烬和余烟,又将故事拉回现实。
和电影《孤味》一样,两女一男必有“故事”。它讲述了一个家庭中的三代女人不约而同地被各自的感情生活困惑,姥姥困了一辈子,母亲困了半辈子,女儿困了一阵子。三个女人特别认真地想要按照自己的方式诠释人生和感情,结果分别遇上了三个“浪子”,还有“浪子”们身边另外的女人。男人骨子里总是要海阔天空,而女人们习惯望着院子里四四方方的天,等着男人回来。
三代女人的感情生活围绕一个“贞节牌坊”开始,薇薇的外婆离世,意外牵扯出外公一段往日婚姻,外公在乡下还有一个原配妻子“姥姥”,外公早前去世后选择葬在乡下。姥姥没有名字,族谱上叫“岳曾氏”,两人刚刚成婚,外公就进城了另成了家,但是一直往乡下寄钱养家。于是,姥姥等着一口枯井等了一辈子,把自己也熬成了枯井,最后等来了丈夫的坟。薇薇的母亲极力主张迁坟,要将外公外婆葬在城里,在“迁坟大战”中,姥姥顽强阻挠,与岳慧英产生了多次冲突。
薇薇的母亲岳慧英一厢情愿地要到乡下迁坟,彰显自己父母婚姻的合法性。岳慧英像一个激进的“机关枪”,处处都要管,别人都要听她的,总是怀疑别人,缺乏界限感,但内心又很脆弱,想牢牢地控制住一切,很多年轻人比较容易从她身上找到自己母亲的特点,具有典型性。她不太懂得真正的爱,却很会用“爱的名义”向别人索取,内心总是很害怕失去已经拥有的。她的生活里还有一个感情上的“假想敌”,就是楼上的王太太,她特别介意王太太借学车和丈夫走得太近。
薇薇是个适婚女青年,在电视台工作,偷偷和酒吧歌手阿达恋爱,还把迁坟的家务事搬上了电视台,多次领着同事到乡下采访。这些家务事好像是别人的事,他们只在意收视率,不在意上辈人的感受。她讨厌母亲岳慧英的管束,却多少遗传了母亲的性格,但是她不会活成母亲的样子。薇薇生活里也有其他女人的威胁,就是阿达的青梅竹马朱音,为了占有阿达,薇薇冲动地要和阿达领结婚证,不过阴差阳错没结成,最后阿达继续流浪了,薇薇选择不等他,算是跳出了上辈人的循环吧。
另外,为了证明各自婚姻的合法性,岳慧英必须要证明“我是我爸妈的女儿”“我爸是我爸”“我妈是我妈”“我爸妈是夫妻”,周转于各个部门开证明。姥姥也找村里人帮忙证明自己的合法地位,可仅凭家谱证明不了,在各方的怂恿下,姥姥为了出一口气不惜跑到电视台,证明自己的合法地位。其实姥姥就是太憋屈了,一辈子有太多话要说。
三代男人和三代女人有许多共同性,人们都会为了自己的目标前进,逼到一定程度,不管有没有结果都会孤注一掷。男人们都是为了梦想离家,女人们都会等着男人回家,男人们都曾幻想“海阔天空”,总以为自己能够平衡好理想和女人,但受伤的总是女人。这个电影会让人感到很深的绝望,这种绝望会在电影结束以后扩散,命运总是代际遗传的,你怎么逃也逃不开,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没什么变化,只能靠自己化解。
后来姥姥和岳慧英阴差阳错地闹到了电视台,电视台为了收视率什么都能做出来,自由得过于残忍,不考虑当事人的感受。不过姥姥和岳慧英在闹剧结束以后又平平静静地坐到了家里,毕竟还算是一家人。这个场景挺微妙的,姥姥终于见到了丈夫的照片,很平静,都认不出来了,后来要了一张照片又不小心弄花了,也很有戏剧性。电影最后给出的答案看似是“最优解”,算是各退一步,总的来说,女人难做,不要互相为难,自己寻找解脱吧。
影片还多次将与死亡有关的意象与角色联系起来,不同年龄的人对待死亡的态度是不一样的,外公外婆一辈人已经经历死亡,马上就轮到岳慧英和丈夫这一辈,年轻人对死亡还比较陌生,觉得那是很遥远的事情,所以对死亡不够敬畏。但是,这对年轻一辈有什么深层次的影响还没思考清楚,影片为什么要在这部片子里放置这个线索也没思考清楚。
没有深情执着过的人没法评说这部电影,感受不到故事里女人们代际遗传的基因,没一定深刻感情经历的人也很难感同身受。电影的名字叫“相爱相亲”,难道是指感情关系中有的是爱情,有的亲情?到底是爱情还是亲情更多,有的人一开始就知道,有的人一辈子过着过着就知道了。
另外,在这部电影里,张艾嘉、田壮壮贡献了很精彩的演技,扮演了相亲相守了一辈子的夫妻,丈夫默默包容妻子的任性,不露痕迹的真实感、细腻感。想当年张艾嘉在武侠片《山中传奇》中还是一枚小仙女,真是太靓了。客串本片的李雪健、王志文分别饰演法律专家和民政局工作人员,非常真实,果然老戏骨,稳的。再就是饰演阿达的演员宋宁峰也让人印象深刻。
看完之后能够理解编剧为什么能够获奖,每个人物真实得没法评说,理不出清晰的思路,感情上又没有共振,电影反映的社会现象和问题非常深刻,非常生活化,感情很丰沛,思考很深刻。这是一部很好的电影,就是没怎么看懂,感受到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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