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为同学感言

本文作者:贾来全


回村劳动,任教民办,师范读书,再教公立,一考再考,汗水流出了辛酸;童年挨饿,青年重压,壮年拼搏,老年操劳,智慧富有了精神。岁月的印痕有我们的符号,时代的脚印有我们的见证。过去、现在、将来,时间无情胜有情;青春、事业、追求,生活有味胜无味。酸甜苦辣,五味滋润心田;摸爬滚打,日练强健体格。不管风霜雨雪,酷暑严寒,一年四季勇敢面对,经历贵于金钱,场景浓于美酒。相识相同相感,相知相应相勉,这是最好的相慰。我们的一言一行有时会在梦中重现,梦醒雅然掩口。的确,二年同窗,我们的声音像流水般清润,相识相知像浪花般相拥,纯洁而无瑕,丰韵而有趣,生活的细节唇齿留香。挎起久别重逢的书包像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一样轻盈,坐上求学的客车像登上花轿的新娘一样激动,特殊的经历丰富了生活的真情,油然而生,倾入肺腑。

正值读书的黄金季节,我们像缺少雨水的禾苗,嗷嗷待哺;沐浴改革的春风,我们虽雨露滋润,也留下了成长的伤疤,可时代终究没有抛弃我们,也把我们推上了激烈的竞争平台,我们历经淘沙,终于发出金子般的光彩。我们把课堂当作殿堂,节节祷念,如桃林小憩,似小桥私语,像灯下漫步,信步庭园,意趣昂然。我们把课本当作高山,时时攀登,不管峡深崖险,风雪无阻,奋力向上,一身疲惫,满心欢喜。挥笔写下了真经,登顶再现了形象,知人知己,玉洁玉成。

年龄差别大,两代一锅煮,热气的馨香,沸腾的活力,凝聚了海的气势、山的雄伟。最小的二十四,最大的三十五,没有代沟,亲密无间,像一棵大榕树,相拥相簇美丽诱人,那交织绚烂的色泽将每个身影绽放得更加光彩。在校两年,毕业近四十年,生活的实景还清晰浮现在眼前,有时竟到了庄周梦蝶的境地,扑朔迷离,亦幻亦真,亦真亦幻,这朦胧的韵味荡漾着诗意,优雅婉转银铃入耳。时间是可以淘汰一切的,可记忆的长河将时间挽回,过去犹如现在,昨天犹如今天,年龄虽大,心态不老,这特殊的召唤,魅力无穷。

记得毕业的那一刻,我默默地感受到了人间的真情,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泪湿青衫,相离何必曾相逢。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离别又何尝不是一种相逢!我们的性格各有千秋,但志趣青山一色,那就是奉献。

如今,我们从台前转向幕后,由田园回到家园,活动的半径越来越小,每天围着孩子转,可心田越来越宽,后代茁壮成长就是我们的希望。面对现实,子女们的压力大,减轻他们的负担理应做好每一天,因为成功需踏上巨人的肩膀。我们虽然不是巨人,可我们的肩膀还是能给以支撑的。这人生的第二个旅程需要我们跋涉,我们是充实的。有的同学生活在北京,他们的身影也增添了大都市的美丽,为向往的首都涂上了诚朴的色彩。面对人海车流,你得一分一秒对待,高度的谨慎也是一种考验,隔代的呵护更是一种慰藉!可有时感觉很累,不免烦躁,是命还是运?是理还是情?营系于心,扰扰自庸。有时以田园自慰,苦趣也是一种乐趣。这其中的趣味就是无私的付出吧。

《红楼梦》的《好了歌》蕴含的哲理值得玩味,这“好”和“了”就是一部人生哲学。我们的直线是家和业,每天沿着这两点来来往往。治家治业谈不上,持家持业还可以,只好服务于家庭,服务于孩子。因为我们经历的酸甜苦辣是富有真情的。真情自有真情在,除却巫山不是云。这或许就是我们的写照吧。有时忙里偷闲觉得轻松,竟忘记了一天是怎样度过的,是非荣辱全不放在心上,名利贵贱均不看在眼里,好像四大皆空,淡然纯化。这是持重还是成熟,难以说清,人在旅途,姑且算是一种境遇吧。

偶或在外打工,重操旧业,相对于一摞摞作业,特别是作文,全批全改,不一头钻进去该怎么办,吃食堂住宿舍,不融入其中又该怎样,这些问题本来是自己轻而易举解决的,可退一步想想,很多人打工还找不到地方,正如找不到婆家的媳妇,找到了婆家难当的媳妇一样,心急如焚,行走似狗。这时就得到一点安慰,好像是海阔天空的另一个人,自在而轻松,什么也可以想,什么也可以不想,的确有点眷恋的味道。过去和现在交织在一起,似乎又年轻了很多,我们的岁月里闪耀着光彩,值得采撷。毕竟,人生有限,生命不可替代,年龄不能轮回,正视现实是重要的。这矛盾的对立统一,历久弥新,似珍珠,如美酒,越戴越荣,越品越香,印证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岁月无痕,经历有情,想想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正如不读哪本书不识哪家字一样。所经历的也是所感悟的,更是值得珍惜的。所走过的何尝不是一条曲折的路,那记取的文字又何尝不是经验和教训。深深地感受到一个人的成熟不在年龄大小,而在于岁月的洗礼;不在于追求的完美,而在于生活的历练。语要慢,心要善,儒家的思想值得称道。真怪,没学佛好像四大皆空,没学道好像清净无为,间或杂家思想皆融,空空浩渺,寂寂有声,这好像石子弹起的涟漪给平静增添了波澜。毕竟现实是无法逃避的,过来人想过去事弥足珍贵,真不敢苟同过眼烟云的说法。知行合一就是生活的动力。

不料一眨眼的功夫,我们都成了老太太和老伯伯,我们的生活让时间定格在那美好的回忆中,那经历的一幕幕在时间的刻度上留下了鲜明印痕,这正如行路,我们只有自己走,才能自己感受到。更何况我们是特殊的一代,又是一代的特殊,可以说没有经过青年直接进入成年的一代。这种特殊才使我们懂得时间是漫长的而又是短暂的,时间是短暂的也是漫长的。在这短暂与漫长的对立中,我们得到了人生的皈依,在苦中营造了乐氛围。间或流下了那难以控制的泪滴,不能不说是家庭、事业、孩子等集于一身的结果,而我们最终挺了过来,这人生的哲学不是时间的考验而是考验的时间。这种经历是共同的,也是共享的。

照片由王坤提供

2017年8月的同学会给我感受很深。皱纹里渐渐缩小了年龄的差别,身影中缓缓重合了做人的本真,语言上切切体现了学子的情深,这种变化中的不变,就是我们曲折痛苦的结晶,正如不经风雨怎见彩虹一样。黄花沟匆匆一游庆幸备至,时虽短暂可情意绵绵,语吐珍珠,影伴花香,酣醉梦难萦,深意言难表,这不能不说是我们受特殊经历所感知的,唯有我们在一起,这种经历的特殊才会像滴滴甘露润入心田,慰藉无穷。仰卧草地,笑迎苍穹,尽性尽情,白云不能不为我们喝彩。我们与五体投地相反而五体劲展,把追求自我、敬畏上帝发挥到了极致,美哉,壮哉!现身枝头,桦林以我们为荣,虽不像喜鹊登梅,而尽显的俏姿足以让百鸟含羞,真有闭月羞花的真容。攀登石崖,蹲坐别致,瀑流为我们伴奏,虽说不是五丁开山,可我们的举止足以让巨龙慑威。老凤勤于雏凤,这闪耀的镜头,留下镌刻的永恒。

生活的共同感受给予了心灵的启迪,正如不踏入泥泞怎会感受到出水才看两腿泥的境界。有时闲情款款,似有陶渊明的乐趣;有时形影幢幢,忙里犹如田野农夫的痴情。梦里不知身是客,醒来才识只身影。面对现实,年年有余情,月月无闲日,无为在歧路,有为更识图。真想坐在自家的老院,乘着月光,品味咱家乡的宁静、旷远、凉爽,而又何尝不追怀沥沥细雨和丰收在望的田野。此刻,朱自清《荷塘月色》追求自由的境界与庄子《逍遥游》探索逍遥的境界和而为一,蓝天白云唯我独尊。是幻想,是追求?还真难说清楚,也许这就是老马识途吧。返璞归真是一种境界的开化或脱俗,而我们陶醉其中钻之弥坚,仰之弥高。

其实,生活是一种心态,当你看待生与死的时候,自己不过是微小的一粒,积极地对待生,淡定地对待死,生命之花才会永不凋谢。沐浴着社会的温暖,享受着国家的待遇,退休的我们更应行其所当行,止其所当止,从心所欲不逾矩。春和景明,奋蹄不老,祝福当自励。珍惜拥有,贵在坚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们的生活会更加美满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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