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变形吧,不带遗憾地消失
合意于甜美的严峻
一个接一个街区清扫着世界
不会中断
没有歧途,散作尘土
没有人会察觉你的消融
by 勒内·夏尔
我又翻了翻卡夫卡,窗外飘着零散的雨,干燥一个多月后漫不经心的潮湿,特别的懵热,温度逼近了三十度,预告明后天会断崖式的降温,我已经准备妥了冬天的羽绒服,无领的那种,他们觉得怪怪的,既像卡夫卡的文字,也像卡夫卡本人。不知怎地,我在另一本小说中卡壳了,《诺里斯先生换火车》居然有差不多的怪味,世界让人绝望的时间一直延长,从1930年代醉生梦死、充满末世情调的柏林,到了今时,阅读者仿佛坐着绿皮列车静止不动,悠悠然瞧着别人继续那些生离死别,就是不再重逢。
政治一点都不搞笑,所幸自己以为远离了那些不感兴趣的东西,不过社会抛不掉政治,它们蝇营狗苟紧密地联合在一起,但你知道克里斯托弗·伊舍伍德是谁重要吗?有时候小说本身没有写作者更有趣,伊舍伍德的作品带有浓郁的自传色彩,每一个人都在书里书外浮浮沉沉,写作者类似纳博科夫永远凝视着蝴蝶,机警地捕捉到了这所有的一切。Arthur Anthony的《明争暗斗:百年文坛的八对冤家》不免有八卦的成分,显而易见的是,写作者的敌人,只可能是写作者自己,以及别的什么写作者,伊舍伍德与奥登大抵都在一个松散的男男组织里,诗歌和小说自此混在一起充满了肉欲,伊舍伍德的小说《A Single Man》还被服装设计师Tom Ford改编为同名电影《单身男人》,献给大他十三岁的同性爱人。
伊舍伍德通过《诺里斯先生换火车》隐藏为年轻的“我”,作为个体的“我”,男男女女哪一个不是在奢侈放纵,崇高卑劣之间来回穿梭,当然,如此阅读者又瞧见了自己对金钱近乎贪婪的渴望。这几日梦魇厉害,每次黑暗中徘徊焦灼,知道这是挥之不去的毛病,只好在《诺里斯先生换火车》之类文学作品中找寻相似的皮囊,我希望和他们一样浪荡钻营,苦心积虑搜刮更多可以挥霍的金钱,但突兀地醒来,四周虚无,尤为沮丧悲凉。其他需要说明的是,现实中,我只是怯弱的阅读者,臆想限于那张仅属于一个人的两米宽大床,任何时期,个人利益都高于那些冠冕堂皇的说教,我瞥见因为雨天提前降临的夜幕前戏,昏昏沉沉覆盖了整个窗棂。
《诺里斯先生换火车》小说开始,年轻的“我”在进入德国地界的火车上偶遇五十多岁的老男人,随着稽查护照的警察走远,老男人因为借火和“我”很快熟络,继续无聊的旅途中,成为了忘年交。小说男男暧昧的嫌疑还是半推半就,我是对此比较敏感,生来只对漂亮姑娘眼睛放光,怎奈眼睛高度近视,惘然一圈没有什么能尽收眼底。到了柏林以后,老男人继续和“我”藕断丝连,但“我”依然只是冷眼旁观着,鲜有互动,这大概是伊舍伍德刻意保持的距离,或者当时二十七八岁的写作者还没有走得太远,所以年轻的“我”看着一群老男人挣扎般的放纵,对此“我”甚至保持着令人疲倦的紧张哀婉,让他们混社会,毫不留情地汲取财富。纸醉金迷,消弭发皱的皮囊,有一天也会轮到“我”。
这个英伦老男人还是比较挑剔的,衣着考究自不待言,各色护肤品,定期维护的发髻假发,神秘莫测与警察和各种莫名其妙人士打交道,公寓里的家具卖来卖去,常常是在“我”面前忧心忡忡钞票山穷水尽怎么办,再也不能继续荒唐生活的同时,又突然多出一大摞钞票,挥霍再次周而复始了。事实上,写作者极力保持着老男人和“我”的友谊,并不需要“我”了解这位老男人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况且“我”似乎也不在乎懦弱油腻的老男人那些靠不住上下翻飞的伎俩,“我”游弋在柏林走向深渊之前的狂欢盛宴,一些辨不清性别皮囊扭曲意想不到的纵欲已经接近了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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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除了设计、摄影、生活中的小确幸,我们什么都可以聊
古今多少事,皆付笑谈中
晋人王质入山打柴,观人下棋,局终发现手中斧柄已烂...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只恐烂柯人到,怕光阴、不与世间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