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火焰、光亮
和身体两侧的音乐。
你不要说是石头,说是窗子
你不要像阴影一样。
By 安德拉德
对于喜欢痴迷的东西,我常常解读不了,以至临场笨嘴笨舌,莫兰迪一生画了多少瓶瓶罐罐,侘寂穿透到了现在,艺术的光芒令我无言以对。这种事情还发生在年轻时偶遇喜欢的姑娘,她们都以为昨天碰到的傻不拉几家伙,遗憾是个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的男人。莫兰迪的颜色被蒙上一层淡淡的雾霭,雾霭的主调是晦涩的灰,直到下午神兽回归校园,我无限惆怅地捧着菲利普·雅戈泰的“那颗既不想占有也不追求胜利的心。” 他在诗意地解读莫兰迪,算是个静谧的午后,诗人从画家灰色里继续汲取不动声色的灵感。
画家一个人单独住在博洛尼亚,背朝尘世,面对着那些瓶瓶罐罐开始王守仁之类的“格物”,确实不枉为“修士”,这个男人竟然没有任何与肉欲有关的细节,从单调日常里“格”出的东西,见山不是山,再似山,庸常到了各种犄角旮旯,算是世人过度的欲求。每当我与画家的画作安静呆在一切的时候,总是慌乱不已,随之或多或少会悸动颤抖,难以用语言抵达的描述开始在皮囊某部分蔓延,这样的谜底可能永远都抵达不了,徒劳地在莫兰迪吸引我的地方停顿沉思幻想,他那些深邃持久的情绪,越过了朴实无华的瓶瓶罐罐,好像他一生寻找的东西,也不外乎这些瓶瓶罐罐,但不仅仅于此。
莫兰迪曾说过说,“那种由看得见的世界,也就是形体的世界所唤起的感觉和图像,是很难,甚至根本无法用定义和词汇来描述。事实上,它与日常生活中所感受的完全不一样,因为那个视觉所及的世界是由形体、颜色、空间和光线所决定的……我相信,没有任何东西比我们所看到的世界更抽象,更真实。”绘画是文字之外,诸多重新摒弃死亡魔咒的另一条小径,一幅画、一首诗和每天重复的一抹彩虹、一场暴雨、一座青山、一弯月牙、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庞等等大差不离之处,在于都属于情绪波动的看见,今时看见的一切,正在滢滢地从绘画抑或文字之类的艺术突围而出。
前几年魔都艺仓美术馆,展出过莫兰迪和另一位意大利画家基里克的原作,不太喜欢的陈丹青展出首日便大出风头,很有趣的他倒不像个画家,类似那些锵锵三人行的脱口秀,娱乐精神值得敬佩,本来应该靠作品下自成蹊的事情,末了搞成了谁要批驳他便是俗不可耐死守教条的学究。这些人前人后的浮夸,莫兰迪自然避免掉了,当时所谓的现代艺术,肯定不限于毕加索、马蒂斯,有些绕的问题是,那些画作的绵绵絮语源源不断送进它们面前凝视者的耳膜同时,莫兰迪的专注以一种最纯粹的状态会存在恒久。当然基里克形而上学的超现实主义,梦幻般场景独有的空荡荡,显得不确定的神秘,其实趋近于城市繁华哲学之类的反噬。
莫兰迪颜色无垠平静,我喜欢它们被笼罩淡淡的灰色,以至于它们未来被广泛地适用各种时光标注的空间,以及波德莱尔“每个人的敏感,就是他的天才”,可以想象阴郁的魔都天气,九月份依旧流行黏糊糊的东南风,矗立在那里把自己暂时变成一个与时间隔离的欣赏者,眼前只有莫兰迪的瓶瓶罐罐,我几乎断定,他的这些静物,属于逝去的生命,画家耐心地抚摸它们之间阴影的重叠交叉,发生过什么,抑或什么都没有发生,便简单勾勒的过去浸润到了我们未来,非常不确定的是即便欣赏者完全不能沉浸其中,斑斑驳驳的岁月,也会在背景与物体边缘微妙的痕迹里闪烁不休。万物分明,接下来大概是九月最好的时节了,从自己最熟稔的画家或诗人那里汲取继续挣扎折腾的必要,什么是生活不确定的意义呢?在没有尽头的路上,通常以为,走完之后,另一端也不会有什么东西出现,鲁尔福其实早已提醒过,我们可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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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除了设计、摄影、生活中的小确幸,我们什么都可以聊
古今多少事,皆付笑谈中
晋人王质入山打柴,观人下棋,局终发现手中斧柄已烂...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只恐烂柯人到,怕光阴、不与世间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