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纪事:家乡的河堤
文:潘世川
图:来自网络
故乡村子前面有条河,叫做南新河,水一年四季流淌着,打我记事起,河床也没有干涸过,可能属于汶水水系吧,河水并不浑浊!
河的两岸是数十多米高的大堤,现在早已承包给个人,种上了经济林,居然还有“五角枫”。现在已没有原来的样子?忙碌了一天趁爸爸歇息片刻我又一次爬了上去,太阳在西边的一点点躲下去,像个害羞的姑娘,只留下天际线上微微红光。
故乡的大堤和新河虽比不上风景名胜,但确是我童年乐园,留下太多我和发小间的往事。
记忆里的大堤不是这个样子,槐树和藤蔓遮挡着只有少于的阳光能穿透进来,中间的的路人们踩压下没有一杂草,与两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特别是仲夏的雨后可以看到斑鸠和布谷鸟,当然还有招人厌烦的老鸹,至于为啥讨厌它可能是来自一句谚语吧?“山喳子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蝉鸣伴随野花的香微风吹过,那感觉比一杯扎啤还要清凉。
向东约一华里堤坡上,原来有两间土坯房住着一对护堤的老夫妇,那老嬷嬷不甚好看,那脸好比磨盘,一对吊角眉显得更加凶神恶煞,我们更是不敢近前,只有干活歇息的族人才走进去拉几句呱。
我们就趁机偷摘了她种的甜瓜,还没有熟透,略有苦涩。按照辈份我应该叫他三爷爷吧,后来听大叔说二老已故去多年。
转过身与新河连接的有一条沟渠是通往村里防汛用的,新修的提水闸门很壮观,站在上面还能找寻到旧闸门的影子。
暑假里把割完的草边上一放短裤脱下,我们几个发小便像下饺子似的开始跳水和扎猛子,胆子大的不急于游上来,而是游到闸门里面去,在水下板缝里眯着眼可以看到青蛇,一条条覆在石板上,后来听大人说那是蛇窝,但并没有伤害过我们,我只游进去一次,上来还装着不害怕,但双腿直打颤,忙解释说:“冻得冻得”。
只有三哥胆子大点……因为有一次在窑厂,他被马蜂蛰得最厉害,那额头像抹了香油的馍馍,我却暗自窃喜,因为当时发小之中我个子最矮所以得以逃脱,现在回来聚在一起也时常作为推杯换盏间的谈资,不免又哄堂大笑起来。
最过瘾的事,就是晚饭后拿了手电筒和和罐头瓶,你可能觉得是逮“知了猴”吧?只猜对了一半,罐头瓶用塑料布密封好用皮筋套牢,然后用手指在中间捅一个洞,放块泡过豆油的馍馍,然后放长绳慢慢放在闸门下,这样些许功夫,“小参条”就逮满了,拿回家去喂鸭子,但往往鸭子没有猫反应快捷。
商业化现代化充斥着村里每个角落,随着“河长制”全面落实,都慢慢在改变据说两岸的大堤路面马上要硬化升级与大运河快速路直连。发小们们都在忙着各自的生意,只有我看似“闲人”,才有心思爬上来恋旧,并畅想着以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