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全球蔓延,蝗灾卷土重来,我们是不是得囤粮了?【外媒深一度】

近段时间来,国外的新闻中不时会有这样的场景:在对疫情恐慌的情绪感染下,人们“浩浩荡荡”地去超市扫货,疯狂采购粮食、厕纸等生活必备品。人群过后的超市货架上,各类商品已所剩无几。

这种恐慌情绪或多或少地传递到了国内,一些地方的百姓也纷纷购买了比往常要多的食物。

囤粮潮出现 VS 供应链断裂

这样的一幕是否似曾相识呢?
2011年日本福岛核电站事故后,海盐将受污染的“谣盐”风波引起了部分民众的恐慌。就连中国的不少地方也出现了抢购食盐的人潮,超市货架上的食盐不断售罄,有的地方盐价更是被炒高至十倍之多。
今年出现的囤粮行为,有网友将原因归结为“内忧外患”:前有“4千亿”蝗虫席卷东非,紧逼亚洲。蝗虫所经之处的大片狼藉足以引发对粮食减产的担忧。后有越南等国家接二连三关闭粮食出口通道,这种限制举措显然也加剧了市场的不稳定情绪,引发了对粮价上涨的担忧。

一边是超市里哄抢的人群和空荡荡的货架;而另一边,在食物的生产源头,世界各产地堆积如山的农产品正在田地里一点点腐烂。

英国《卫报》4月9日消息称,在美国,以佛罗里达州为主的一个农产品产区,大量农产品包括果蔬、乳制品等,在地里任由腐烂或被倾倒。报道认为这主要是由于“食物链条的脱节”(a disconnect in the food chain)。原先有大量需求的渠道如餐饮业、食品加工工厂以及各类学校的关闭,使得市场对农产品需求相对减少,再加上疫情期间物流运输能力下降、运输成本过高,直接到导致了供需之间的断裂。

△ 4月3日,在荷兰珀默,一名男子正在囤满土豆的自家农场仓库中工作。他的土豆由于关闭的餐馆而面临着滞销的困境。(图片来源:路透社)

由此可见,很多地方的作物本身并没有减产歉收,只是滞销了。

4月4日,路透社在《新冠病毒在近期经济震荡中还挫伤了全球食物供应链》一文中说,农业和食品供应链受到人口流动限制的严重影响,这才引起人们对食品短缺和价格上涨的更广泛的担忧。

在全球范围内,数以百万计的农民无法前往田野进行收割和播种。卡车司机太少,无法保持货物正常运输。飞机轮船等被限制通航后,农产品的运输能力也直线下降。

人们的恐慌性购买,以及超市中空荡荡的货架就已经显示出粮食供应链条的脆弱性。

联合国粮农组织(FAO)总干事屈冬玉在名为《不要让新冠肺炎疫情成为一场饥饿游戏》(Don’t let COVID-19 become a hunger game)的文章中指出,目前世界上的粮食足够供应给所有人,因此没有必要惊慌失措;但同时人们也必须面对一个挑战,那便是可能无法给有粮食需要的地方提供充足食物,这是一个巨大的风险。

新冠肺炎疫情以及所有随之而来的边境关闭、城镇封锁、物流阻塞才是在近期新闻中提到的“囤粮”潮的重要原因。这也就意味着,由于地理因素及产业分布的原因,一些粮食自给率较低且粮食大量依靠进口的国家和地区,可能会面临断粮的风险。

中国缺粮?放心!饭碗端得稳稳的

袁隆平院士曾说:“饭碗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上。”中国古代至近代,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而造成的粮食绝收与饥荒,都让现在的中国更加重视粮食安全的问题。

那么,在疫情的特殊时期,国内粮食供应稳定且能自给自足吗?

首先,存粮够吃。商务部数据显示,中国口粮年均消费量为2亿多吨,2019年全国小麦、玉米、大米三大主粮库存结余2.8亿多吨,这意味着库存量完全可以满足全中国1年以上的消费需求。

△ 4月3日,一名工作人员在重庆市江津区储备粮有限公司的成品大米仓库内操作装卸车辆装卸袋装大米。 (新华社记者 刘潺 摄)

其次,丰收在望。农业农村部种植业管理司副司长刘莉华说,从今年的粮食生产来看,小麦的种植面积基本稳定,越冬期气候条件总体有利。加之春季田管比较到位,目前小麦的苗情长势好于上年也好于常年,一二类苗比例比上年提高3.5个百分点,夏粮丰收很有基础。
再者,渠道畅通。商务部称,已与有关地方和部门完善工作机制,确定了一批保供骨干企业落实保供货源、畅通调运渠道,加强产销之间的对接。同时还建立了粮油供应联动保障机制。
这也就直接预防了上述在美国一些地区出现的供需脱节的问题。中国的大米、小麦、玉米三大主粮完全是能够自给自足的。
中国虽说是产粮大国,但也是农产品进口大国,那些需要进口的农产品会受到影响吗?这还要先来看看中国买入的都是哪些粮食。

中国进口粮品种中占比最大的是以大豆等粗粮为主的饲料粮,仅2019年,中国大豆进口量占到国内消费量的85%左右。但我们日常大量需求的大米、小麦进口分别只占国内消费总量1%和2%,主要目的也是为了调剂品类结构。

4月4日,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举行的发布会谈了做好疫情期间粮食供给和保障工作的情况。农业农村部发展规划司司长魏百刚解释说,即便新冠肺炎疫情还在继续蔓延,中国的粮食进口国巴西、美国是疫情比较重的国家,但巴西从农场主到政府都在采取积极措施,努力保持出口顺畅。4月下旬美国大豆进入播种期,预计大豆意向种植面积增加。为了落实年初中美已达成的第一阶段经贸协议,自美国进口大豆今年也可能会有所增加。

而让我们能够完全放心,不必要对“粮食危机”产生恐慌的重要一点是,中国疫情控制的成效显著,交通运输能力逐步恢复,工厂商店也在一步步复工开张,同样也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国内食品供应链中可能出现的对接问题。

疫情+蝗灾,非洲面临双重危机

不过,就全球其他地方来说,粮食短缺的问题可能还真的要引起足够的重视。
谈及今年年初就备受关注的非洲蝗灾,4月9日,联合国粮农组织(FAO)表示“可能会卷土重来”。蝗虫对农作物造成的致命性打击使联合国的警示不得不引起重视。

由于非洲在3月份处于雨季,大范围的降雨会使得第二波沙漠蝗虫的数目达到第一波的20倍。目前埃塞俄比亚、肯尼亚和索马里等东非国家的沙漠蝗虫灾情仍然十分严重。数十亿新生的沙漠蝗虫从繁殖地索马里出发,为了寻找随着季节性降雨而涌现的新鲜植被,而不断在大陆上大面积迁移。

△ 在乌干达东部的库米镇,一个男孩正敲打手中的金属驱赶田地中漫天遍野的蝗虫。(图片来源:Al-Jazeera news)

而非洲当地的人们试图与蝗虫作战时,往往徒劳无功。

据彭博社消息,肯尼亚边境附近一个名叫Abokat的村子里,一些农民试图敲打金属、吹口哨或扔石头驱赶蝗虫。但是大多数情况下,他们感到无能为力,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新冠肺炎疫情在非洲抬头,当地采取的居家隔离举措使他们无法在屋外长时间聚集。

灭蝗无望也就意味着饥荒的可能性。

半岛电视台称,在乌干达,当地政府已经部署了2000多名军事人员来执行蝗虫控制行动。但是由于某些农药的缺乏,导致他们无法使用比地面行动更有效率的飞机来喷洒农药灭虫。

尽管出现了新一波的蝗虫,但消息中透露,当地政府仍敦促农民开始耕种以确保粮食安全。然而有不同的观点认为,应该建议人们停止种植农作物,以观察沙漠蝗虫灾害发展的方向和阶段。这样才能有效控制住蝗灾。

种或不种,无疑都会对当地粮食的产量造成影响。如果蝗灾不能得到有效控制,可以想象的是,非洲大地将面临着新冠肺炎疫情与粮食歉收的双重危机,蝗虫也可能再次向亚欧大陆侵袭。

尽管目前中国国内充足的粮食让我们可以将心中的焦虑暂且放下,不去盲目囤粮,但就目前其他国家的情况来说,在全球贸易愈加深入、全球联手抗疫的当下,全球粮食安全问题又将朝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尚难预料。就全球来讲,2020年,粮食安全的风险仍未完全化解。这不得不引起所有人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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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文思

图片 / 网络

美编 / 曦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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