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护士姐妹花坐上我车的第一句话就是:哇,没想到能坐上特斯拉。杭州西湖是杭州的绝对中心,尤其是湖滨银泰周边,几百米的路硬是开了半小时。看着红得发紫的地图导航,我把肘搭在窗边,手捂着嘴巴,静静地听后座这对护士姐妹花的聊天。“我今天和秦主任说了,他让我和吴科说下。”后座右边的姑娘说道。“那你今晚上夜班的时候和他说下呗。”左边的姑娘说道。听到主任和×科的称呼,又需要上夜班,我就猜到是警察或者护士等政府企事业单位,再加上她俩瘦瘦弱弱的模样,那是护士八九不离十了。右边的姑娘兴许是要辞职,她说了一些刚入职的时候医院的那个吴科给他的帮助。比如,入职前发微信问她票买到了吗;快到时给她抬行李;领着她去宿舍楼等等。最后总结了一句,“吴科真的是个好人啊。”又说了一句,“我这来才没多久,吴科应该不会怎么为难我吧?”我想到了峰终定律:高峰和结尾时,如果感受是愉悦的,那这段经历就会变得非常愉悦,即使过程中存在着一点不高兴。对于这位要离职的护士姑娘来说,开始便是高潮,过程很短,如果最后吴科没有难为她,那吴科就将成为她生命中的贵人,她将永远念着吴科对她的好。所以啊,好聚好散的离别,对于双方来说何偿不是一场刻骨铭心又幸福的烟火表演。以前项目,从第一个同事离职开始,我们组建了一个“苟富贵”微信群,渐渐的,现在苟富贵群里只有一个人还在原地。每一次离别,我们都会组织一场聚会,所以每个人的心中都给那些人留了一块位置,那个群也一直在活跃。群里有主管、副经理,但没有项目经理。项目经理未曾参加过任何一场离别聚会,也没有和任何一个人好好的告别,没有说过一句,“有空,多回来看看;有空,常来聚。”就像陌路人,甚至是会动的绊脚石,没有打上一架就算是给对方的恩典。那些个嘴上说着兄弟,要一起打硬仗一起扛的人们,在与公司合同解除的那一瞬间,马上变得连坨屎都不是。忘了哪里看到的用人法典里有一句,“看一个管理者的能力,就看他是怎么和离职者告别的。”左边的小姑娘高兴地说自己这个月多了几百块工资,快3000了;右边的小姑娘附和,“对啊对啊,我也是诶。”然后她们就在琢磨是什么原因。这时候我已经上了高架,AP驾驶很稳,我也不再那么烦躁,“是不是因为国庆的加班工资啊?”她俩茅塞顿开、恍然大悟的感觉,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感谢我,“对哦,你好厉害啊,我十一值了两个夜班,应该有三倍工资的。”“对啊,节假日和周末都是有排班,国庆这些还是有额外工资。”左边的姑娘答道。
我和现在的同事聊到了护士3000块工资这事,觉得太低的占了80%,一位老婆是公务员的同事表示小医院确实会如此,但他们的公积金可能相对会高一点。
社会的贫富差距远超大多数人的想象。穷的一个月3000,富的一个月30000,大家都活在同一片蓝天下。
几轮交流,了解到她俩是一家小医院的护士,一个在口腔科,一个在我也没听清的什么科。口腔科的姑娘老家在甘肃,过来不到两个月,准备离职了。吴科就是人事科的科长,离职前要过他那关,但因为医院近期离职人员多,人手也明显不够,所以吴科就像一个妇女主任,苦口婆心、好言相劝地让他们留下来,最不济待到过年。离职的原因我没有听清,总之就是不想干了,准备回老家。听闻我是干房地产的,左边的姑娘饶有兴趣,问我们公司的房子卖多少钱一平。“两万多啊,那也不贵嘛,现在杭州的房子都好几万了呢。”她说。我注意到右边的甘肃姑娘一言不发,是啊,都要离开这座城市了,知道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我这两千多的工资,挣一辈子也挣不到一个房间啊。”左边的姑娘哈哈哈道。她说,他们科里的医生工资也很低,还整天白加黑的干,非常辛苦。她说,今年最大的愿望是和去年一样,排班不要排到她,能在家里待到初四。她说,这周末我没排班,我来给你(右边的甘肃姑娘)收拾东西吧,以后你走了,我出去玩都没人陪了。左边的小姐姐下车后把他擤鼻涕的纸留在了车上,很生气。我是狗哥(微信号:TMGwang),一个每天早上七点爬起来写东西的奇葩。白天工地狗,晚上司机师傅。自从攒够了钱买了特斯拉,我的人生多了一项新活动,也多了许多素材,最近就在考虑接够100单顺风车单子,了解或者认识100个各色人物,看世间冷暖。
所以,土木狗哥,不仅是一个房地产、工地、工程师的工作记录,更是一个90后少年的生活经历和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