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村‖二哥/蔡传芳
责任编辑亚静
在我的成长过程中,影响我最大的是二哥。他吹拉弹唱,样样精通。而且非常有感染力,有他的地方都像充满了磁场。小时候,二哥经常带领着二姐三哥和我上山拾柴,他吹奏的口琴悦耳动听,引来一群群可爱的小鸟在绿树枝头欢呼雀跃。
那时候农村没有电,夏天用大蒲扇扇风。二哥用纸壳制作了一个活动风扇,绳子的一头拴在纸壳上,另一头绕过房梁,我们兄妹几个轮流操作,让劳作后的父母享受清凉。这种小快乐让父母感受到幸福满满,屋子里充满欢声笑语。
二哥不仅聪明,而且勤奋好学,好多东西一看就会。还在上学时,就常常被指派到生产队维修柴油机,那些病机,经过他的妙手,奇迹般地转动起来。
因为二哥学习优秀,品学兼优,高中刚毕业,就留在村子里任教了,五岁的我,成了二哥的一名学生和跟屁虫,我天天跟着他一块儿到学校,一块儿回家。
记得那年夏天,我和二哥走在上学的山路上,看见了一棵高大的拐枣树,树上结满了果实,高个子的二哥伸手给我摘了几把,我边走边吃,抹得嘴角周围黑红黑红的,到了学校,二哥打来一盆清水,帮我洗干净了小花脸然后离开了学校。
离开了农村,我再也没有机会吃到拐枣了,可它酸酸甜甜的味道,一直让我久久地回味……
二哥是一个有爱心,能吃苦,有责任心的人。我们搬到县城后,二哥仍然留在农村里教学。他对学生虽然严格,但是非常关爱,当时,风油精刚刚走进百姓的日常生活,他经常利用风油精的妙用,给一些头疼脑热的孩子带来方便,为孩子的家长解决了燃眉之急。他寒暑假回到家后,和父亲大哥一起在建筑上工作,很少干重活的他,细皮嫩肉的肩膀上磨出了血泡,母亲的眼睛里疼出来了泪花,可他还笑呵呵地安慰母亲说不疼。
由于我在农村上学进度和县城里不一样,八岁我才正式上一年级。那时候,我的功课非常好,语文数学成绩门门都一百分,放假回来的二哥听到我汇报成绩后,高兴地把我托起,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算是对我的奖励。现在回想起来,那种幸福的滋味依然荡漾在心里!
刚搬到县城,我们家是用牛毛毡搭建的临时房子,经过一年的奋斗,开始盖新房啦。由于那时候家里吃饭的人口多,二姐三哥和我都在上学,负担较重,父亲和大哥二哥三个人分工负责,父亲和大哥负责家里的日常开销,二哥负责还房子贷款。二哥刚刚参加工作,工资不多,咬紧牙关,省吃俭用。为了节省花销,他请人在农村做好门窗,一个人翻山越岭扛回家……
二哥是我生命中的贵人,他在我心里总是装着亲人,却从不计较个人的利益。小时候的我灾难多多,第一场灾难降临在我十岁,上三年级的时候。那时候,二哥的工作已经有了调动,虽然还在农村,但已经有些小名气了,他作为优秀辅导员,带领学生们到县城参加每一季的运动会,当播音员播出他的名字时,我兴奋地告诉同学,这是我二哥。他经常因为公事要跑县教研室。由于他工作上非常出色,连续二十多年担任校长,在即将退休之际,又调往老年人体育协会负责全县老年人体育活动工作。把一个陕南秦巴山区,全国有名的穷困县的老年体育事业搞得有声有色,深受老年体育活动团队的拥戴。
当时,为了工作的方便,他为自己买了一辆自行车。我还记得那是个夏天的中午,我吃完午饭上学去,刚走不远,有一俩大车开过来,把我卡在了斜坡上,我来不及爬上去,一只脚被车从边上蹭过去,我的脚肿了,痛得我哇哇大哭,车停了下来。当时二哥正在门口擦洗自行车,听到过路的路人议论,刚才有个小姑娘上学去被车撞伤了。二哥听到后,拔腿就往那跑,看看是不是我,一看果真是我,他抱起我,和司机一起跑到医院。万幸的是,经过检查,我的脚只是受了一点外伤,没有大碍,为此,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那一年,我高中毕业考上了技校,因为报错了志愿,不得不自己负担学费,当时父亲已经退休,哥姐们也都不宽余,在这种艰难的条件下,二哥毅然决定给我贷款,每个月从他的工资里抽出一部分帮我还账,让我顺利地完成了学业。他还一直操心着我的工作,二哥知道我从小喜欢教师职业,往届的技校毕业生已经有过先例,工作可以转到事业单位,二哥早早就为我联系好了。也许是天意弄人吧,我的人生注定有些坎坷。当我从学校毕业,由于领导突然生病的原故,让我与教师职业擦肩而过。
工作的不顺,我不得不离开单位,远离家乡,去寻找一个属于自己的天地。临走时,二哥送给我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成了我人生的座右铭:“害人之心不可有,善人者,人亦善之!”
二哥,您教书育人,孜孜不倦,不仅是我的好兄长,也是我一生的好老师!我永远敬爱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