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石窟寺丨莫高窟第72窟
莫高窟 第72窟 五代
莫高窟第72窟-西壁
莫高窟第72窟修建于五代时期,是归义军节度使张氏早期营造的洞窟,窟中的多幅佛教感通画极具研究价值。
洞窟形制为典型的覆斗形顶窟,西壁开一个佛龛,龛形是盝顶帐形。窟顶的藻井井心已经不存,而藻井周边还保留有精美的回纹、卷草、璎珞幔帷,窟顶四披绘制有赴会佛三铺。
西壁佛龛内是五代时期的塑像:一佛、二弟子、二菩萨,清代时重新赋彩。龛顶中央画棋格团花,西披画佛教感通图八幅、供养菩萨二身,南、北披画感通图各五幅及供养菩萨、化生各一身,东披画药师佛八身、供养菩萨二身。
僧伽罗国佛像授珠
龛内西披南起第9格内绘制有如下画面:一身立佛,低头俯视下方,右手于胸前结印,掌心朝内,左手屈肘下垂,作与愿印,佛下方地面上站立一身男装俗人,右手作向上伸举作摘物状,榜题:“中印度境,佛额上宝珠,时有贫士,既见宝珠,乃生盗心,像便曲既躬,授珠与贼”。故事讲的是在古印度时,在中印度有一座寺院,其中供奉着一尊高大的佛像。当时由一位贫苦的士人,当他见佛额头上的宝珠时,就起了盗取之心。于是就以参拜为名,白天丈量佛像的高度,晚上搭建梯子意图登高盗宝,可是不管如何增加梯子高度都够不着佛头的珠宝。于是这位贫士就在心内默念:“我听说诸佛都是有求必应的大慈悲者。但是这尊佛塑像,吝啬这颗宝珠犹如吝惜性命,难道是假的宣教?”,刚刚说完,佛像就屈身把额间宝珠授予盗贼。敦煌遗书S.2113V-a、P.3352、S.5659等卷子中也有关于此瑞像故事的记录。
南天竺国弥勒白佛瑞像图
佛龛内西披南起第4格内,绘着有一身立佛像,着白色袈裟,右手于胸前结说法印,左手下垂,手把袈裟,榜题:“南天竺国弥勒白佛瑞像记”。《大唐西域记》与《释迦方志》中都对此瑞像有记载。在古印度犍陀罗国的大塔西南百余步,有一尊白石佛像,高一丈八尺,面向北方站立。佛像常常会现灵相,还多次放出光明。有时会有人见到这尊佛像在晚上出行,旋绕大窣堵波(既大塔)。大塔附近有一群贼想要进入大塔行窃,却看到这尊巨大的佛像出来迎贼,贼党惊恐地跑散了,佛像就又回到本处,像往常那样住立着。群盗因此改过自新,游行邑里,向大家明明白白地宣告此事。第72窟的图像为白石立佛像,与画面形象相符,但文献上并未言其为弥勒像,而且犍陀罗国在北印度,与南天竺国的说法不符。敦煌遗书也记载着:“南天竺国弥勒白佛瑞像记”(P.3352, S.5659 ) ,“南天竺国弥勒白佛瑞像一记。其像坐,白”(S.2113V-a),都是指这一类型的瑞像。1908年来敦煌的法国人伯希和曾经在莫高窟第76窟抄出题记:“南天竺国弥勒现佛(?)瑞像记”,说明该窟内原来也有该瑞像,但今天已难以辨识。
莫高窟第72窟-南壁
莫高窟第72窟南壁上部画有垂幔,中间是刘萨诃因缘变相一铺。刘萨诃,又作萨河、窣和,法号慧达,他的事迹主要记载在《高僧传》卷13,《续高僧传》卷25,《集神州三宝感通录》卷3,《法苑珠林》卷86等文献中,敦煌遗书中还有三件《刘萨诃因缘记》(P.3570,P.2680, P.3727 )。根据传世及出土的文献可以知道,刘萨诃是并州(今山西太原)西河离石人,一说是咸阳东北三城定阳稽胡人。刘萨诃年少时发出喜欢狩猎,当他三十一时,突然得暴病进入假死状态。假死期间他看到了各种各样地狱众苦之相,后来得到观世音菩萨的点化,七日后苏醒并向身边人讲了假死时的见闻。于是刘萨诃因此而出家学道,然后前往南方的丹阳、会稽、吴郡巡礼阿育王塔像,在东晋时的京师长干寺三层塔下掘得阿育王所布佛舍利,又深加礼敬长干寺金像,后东游吴县,礼拜通玄寺石像,然后又进适会稽,礼拜郎塔,又于黄河左右两岸的八州之地,方便开喻,通展仁风,昼在高塔,为众说法,夜入茧中,以自沈隐,所以也被俗称为“苏何圣”。
莫高窟第72窟刘萨诃因缘变相局部
至元魏太武大延元年(435年),刘萨诃走到凉州番禾郡东北,面向御谷而遥礼之,预言这座山崖将来会有石像挺出,若其灵相圆备,则世乐时康,如其有网,则世乱民苦,最后走到肃州酒泉县城西七里石涧中死,其骨并碎,状如葵子。本窟内圣者刘萨诃和尚像与圣者泅洲和尚像相对,是两位神僧的单幅画像,在敦煌现存仅此一例,除此以外,敦煌大量出现其作过预言的凉州瑞像的单身造像。
北壁上画垂幔,中间是弥勒经变一铺。东壁门上画垂幔,门南、北存劳度叉斗圣变部分。
(来源:敦煌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