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记||我认为考试是成本最低的改变自己命运的方式

所记之事生于农历丁酉年

六月二十六日，周三

作者私信：Yxdniaoer

和特意穿上新凉鞋的可可出去过早。

她吃空心粉。我换了一个口味，没按惯例叫空心粉，叫了热干面加炸酱。可可对我的改换显得有点惊讶，但并没有问我原因。

从7月10日可可和她奶奶一起去武汉，到昨天回来，我们没在一起过早长达9天。

8点过，去九宫车站赶车去关刀。

在站前遇到了原来的学生清波开着车缓缓而来。他喊住我，请我坐他的车去关刀。我拉开车门后，发现副驾上坐着一位老人，清波介绍说是他的爷爷；后排位置上放着一尊神像，从衣服上的字来看，是狂风坳灵官。

后排位置上还放了其他的东西，清波的妻子把神像抱在怀里，给我腾出一点地方来。

我在关刀政府前下车。进政府办公楼时，遇到了组织委员罗浩同学。他告诉我黎曙光纪委书记的办公室在二楼最里面。

上二楼，往右边里面走，没走到最里面，一位年轻的女干部迎面而来，热情地喊我潘校长，问我找谁。她见我有些疑惑，主动说她叫小金。“哦，你是小金镇长！”我说。她连忙摇手说，“莫莫，叫我小金就行了。”

我想起来她的名字，去年因为H主席和L局长的因缘，我们还一起吃过饭，还加了微信。我因此颇不好意思起来。

我说找黎曙光书记，早上打过电话约了的。她说黎书记的办公室在前面，说黎书记刚去矿上了，但不久会回来，因为上午要开党委会。

小金镇长请我到她的办公室坐坐。小金镇长的办公室和黎书记的办公室紧挨着。她把我引到她的办公室坐下来，问我喝茶还是喝冰水。我说喝冰水。她给我接了一杯冰水，然后在我对面坐下来，陪着我聊天。

小金镇长为了避免我见外，说她原来也是老师，“我2008年大学毕业，在深圳工作了两年，2010年回来参加县招老师，分到了四庄某小学。后改行。后考取副科。机会、努力，加上好的运气，我一路考过来。我认为考试是成本最低的改变自己命运的方式。”

我以为然，说，“如果没有考试，想申请调动，想改行，不知道要找多少人跑多少路。”

小金镇长脸部表情生动，适当配以一点儿轻微的手势：“你知道我考老师考的是什么吗？音乐。当年县里考取音乐教师的，有五个人，现在连我在内有三个改行了，有一个叫谢*，后来改考到黄冈去了，因为她的丈夫在黄冈师院；只剩一个还在某小学教书，叫吴*。”

“我当时为什么要从深圳回来呢？因为我的两个弟弟都在外面，我想回来陪伴父母。”小金镇长自问自答。

“我为什么又不当老师了呢？我最初分到四庄某小学时，看到学校大多数老师都是年老的，裤脚卷着，像一个乡下人。我想到等我到他们这个年纪时也将会是这样吧，我觉得我可能受不了。还有一个原因，教师队伍很大，能人太多，人才济济，要想脱颖而出，太难了！当时乡镇政府也缺乏年轻人，需要年轻人，我于是趁机会考出来了。”小金镇长非常坦率。

“不过，现在我觉得当老师也很好的。你校的孔老师和我是同学，看到他有寒暑假，有充足的时间陪伴孩子成长，我就羡慕。潘校长，你如果不是当老师，也不会有时间天天写文章吧？”小金镇长不露痕迹地安慰了一下我这个乡村老教师的受伤的心。

在我们聊天中，先后有：云水村潘书记进来，小金镇长和潘书记说说午后长江水利委员会对全镇66名留守贫困儿童的一个捐助活动的安排，了解云水村的几个孩子能不能按时到来；办公室的小汪进来，向小金镇长汇报捐助活动的时间安排和会场布置；崇阳口音的三人进来，小金镇长给他们看一份合同，强调几个关键点和开工时间。

10点许，黎曙光书记回来了，直接到了小金镇长办公室找我，然后把我引到了他的办公室。

黎书记看过我递给他的隽发改[2017]19号文件后，向我详细说明了征地的政策要求、补偿标准和困难程度。他建议我先和村里联系，掌握到准确的面积、户头和人丁数据，再和局里汇报补偿以及失地农民保险金等新政。

约半个小时，我从黎书记办公室出来，走廊上再次遇到了组织委员罗浩同学。他留我吃午饭再走，我说还早，只有10点多，不吃了。

站在关云公路路口，是南去云溪囤谷园，是东去麦市老街（妻子和可可上午已经去了），还是西去县城：犹豫很久，徘徊很久。最后，我选择回县城。

一个人在家里做饭：一点儿剩菜，里有几粒潽豆腐两三小块精肉一小坨腊精肉；两个鸡蛋打的蛋花汤，一点儿炒剩饭，半杯小毛铺酒。

特意发了个朋友圈。有（叫醒太阳、张江平、安然、兔宝妈、张林、篱笆外的小蘑菇、芹芹、广阳之恋、倪霞人儿、随心所欲、海棠不香、驰骋、繁稀和名山一有红霞等）朋友们的点赞和评论助力，菜饭酒三光。

通山杨同学来电话，说竹溪的段同学来咸宁培训，班主任陈老师提议聚聚。我爽快答应。

午休前在文老师的实名群里聊会天。

下午没有出门。看文章。

接到龙会计的一个会议通知和一个审计通知。接到大学同学郑的聚会通知。这个家伙，毕业23年了，还没见过呢！我给县里的伟、云、锋三同学电话，商量赴温泉参加师生聚会的事。

夜里自己做饭：一个土鸡蛋煎成蛋巴了，九条云溪湖小干鱼油炸了，十来个小青椒炒了；加入五粒小红枣、三根切短的豆角和切细的姜块一锅煮了；起锅时，滴入料酒、花椒油，撒点味精。

如此，一碗混搭菜，半杯小乔酒，两碗白米饭，全光。

暑假之中，自低欲求。

光天化日之下，全身滚滚冒油。

辛苦做国家事，开心吃自家饭。

不以菜简而节食，不以人微而自卑。

即使流汗流血流泪，也愿努力活出真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