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鸡汤 | 光阴的故事
文 / 悠悠我心
虽然早已经过了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却还是十分喜欢“光阴”这个略带文艺范词。不用细细琢磨,只要轻轻读来,便有一种静水流深的沉缓,萦绕于唇齿之间,亦常有沧旧之感跃然心上。
光阴,明亮与阴暗的对比,白昼与黑夜的映衬,说的是日月推移,表的时间流逝。
北齐颜之推《颜氏家训·勉学》:“光阴可惜,譬诸流水。”唐韩偓《青春》诗:“光阴负我难相偶,情绪牵人不自由。”明李贽《复邓石阳》:“年来每深叹憾,光阴去矣,而一官三十馀年,未尝分毫为国出力,徒窃俸馀以自润。”巴金《<春天里的秋天>序》:“这一个春天,在迷人的南国的古城里,我送走了我的一段光阴。”
光阴实在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它总是能在腐朽与醇厚、衰败与蓬勃、萧肃与绚烂之间,自由切换。
比如,一锅米饭,放到第二天,水汽就会干了一些;放到第三天,味道恐怕就有问题;第四天,它已经变坏;再放下去,眼看就要发霉了。是什么使那锅米饭变馊变坏的——是光阴。
可是,在很多地方,年轻的父母生下女儿,就会在地窖里,埋下一坛坛米酒。十七八年后,女儿长大了,这酒就成为女儿婚礼上的佳酿。它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做女儿红。是什么让那些平凡的米,变成芬芳甘醇的酒——是光阴。
在时间的沙漏里,光阴就像流沙,总在不经意间滑下。“钟表可以回到起点,却已不是昨天。”每一寸光阴,都是一个特别的故事,都在用它特有的方式,向我们诉说着这一路走来的悲欢。
少年时,光阴就隐藏在对年节的期盼中。小时候,村里家家户户都会养一口猪,每年春节前将其宰杀,用其补贴家用、犒劳家人。对于孩童而言,特别期待过年前的杀猪之日,那一天定会早早起床,垂涎三尺地等待着大快朵颐一番。那些时间,村子里时不时飘来的猪肉香味,就是光阴的味道。
青年时,总以为有大把的光阴可以挥霍,所以结伴四处游玩,吆五喝六地聚会,在大街上肆无忌惮地放歌……不曾想,青年时代的光阴,竟然快得像百米冲刺一般,忽地就再寻不见。
中年时,对光阴的理解,加入了生活磨砺下的复杂与深沉。上有老,下有小,左有工作,右有家庭,没有时间和精力对光阴有太多的抒情,唯有将努力与付出默默献予光阴。都说“人到中年宜自敛”,这种自敛,不是迟钝不是沉默,而是因为经过世事的打磨,中年人对光阴有了自己独特的理解。
老年时,光阴就是一道渐行渐远的背影。就像父母这一辈,他们的光阴故事,就藏在那一根一根的白发里、深一道浅一道的皱纹里,让人想去回味却又不忍回忆。张爱玲说:“生命,是一朵千瓣的莲花,我拒绝绽放,同时也拒绝枯萎和零落。”可是,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根本就由不得你绽放与否,由不得你凋零与否。
总有一首歌,轻易就可触及你的心灵。罗大佑唱道:“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光阴真正改变的是什么呢?不是好的变成坏的,也不是坏的变成好的,而是一种沉淀,一种积累,一种量变到质变的过程而已。
流年似水,像一个小偷,趁我们不注意,一下子就偷走了我们的光阴。在这一年的最后一个周末,奉上这碗鸡汤,与你共同品尝光阴荏苒,岁月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