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洋人学中医:海外华人寻找失传的飞龙脉法(下)

导读:

“这是一篇非常好的文章,虽然讲的是具体的脉诊技术问题,根本却在对中医药的坚定信念和执着追求,无论中外都有通道,只是崎岖漫长。”中国社科院中医药国情调研组组长陈其广教授认为,“应该推荐给所有关心中医药的人”。

中国社科院中医药国情调研组张小敏教授帮忙联系到这两位学习飞龙脉法的海外华人――唐绍华和夏一天。原文是夏一天以第一人称与朋友微信聊天改写成的,目的是为就是向国内中医同仁推荐已经失传的脉诊。

飞龙脉法传承渊源

飞龙脉法,即沈-汉默氏脉诊体系。它原本是国内孟河医派的秘传脉法,孟河医派是清初至近现代的一个著名中医流派,最具代表性的是费伯雄、马培之、巢崇山、丁甘仁四大医家。其中丁甘仁更是上海一大名医,首创上海中医专门学校,培养了程门雪、黄文东、王一仁、张伯叟、秦伯未、许半龙、章次公、王慎轩等一大批中医名家。但他的家传脉法秘诀在中医学校中并不轻易示人,只是家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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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鹤峰医师因自幼体弱,二十岁开始跟从丁甘仁之嫡孙丁济万先生学习中医,常年随侍在侧,后来丁济万先生的长子去世,沈鹤峰医师娶了他长子的遗孀。战乱时期也随侍在侧,先后跟师二十年左右,学得了脉法精髓。沈鹤峰医师后来又辗转定居台湾、东南亚等地,1971年移民美国。

图为沈鹤峰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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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昂·海默医师,犹太人,从康奈尔大学医学院毕业后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心理医师和精神科医师。1974年海默医师在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沈鹤峰医师,海默医师惊叹中医脉诊的神奇,遂请求沈医师教他脉法。此后汉默医师持续跟诊学习二十七年,并记录下了详细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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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沈医师去世前夕,海默医师将多年的学习笔记,汇集成了八百多页书的飞龙脉法书-《当代中医脉诊》。后来由海默医师的学生整理和翻译出版了《当代中医脉诊精华手册》。年逾古稀之年的海默医师,舍弃诊务,专注教学并著书立说,接手濒临倒闭的中医学院,命名“飞龙学院”,并教授中医脉法。所以这套脉法也被称为“飞龙脉法”。多年来最让海默医师念念不忘的,是对沈医师的无尽感恩,以及如何能够将此经过时代巨流洗涤的智慧精华,传播到它的发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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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人毫无保留授中医

那个第一个班不是报满了吗?老公在家里满脸放光的跟我说,“我还是要去,毛爷爷不是说过吗,“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他不让我进去听,我交钱,站在教室外面听还不成吗?”我就一口答应“成!”,说得那个信心满满,好像我就是那个学校的校长似的。我们兴冲冲的就去了。在此之前,来到温哥华8年,我们哪里也没去过,除非学习,对旅行完全不感兴趣。一路上我们不厚道的祷告,期盼有人缺席,这样我们就能够顶上。

皇天不负有心人,真的就有人当场缺席,如果不去,就没有机会顶上了。老公顺理成章顶了进去。实话说,那三天的学习,什么也没有学到,因为美国来的老师的助手在边境拒签,只有他一个人来了,一个人教18个人,完全不能应付。不过我们就获得了初级班的毕业证,(我虽然没有办法进教室,因为交了钱,也混了张毕业证),得以马上报上了在旧金山的中级班。

在中级班,老师是Dr. Brian La Forgia,此后我们跟随他学习了五次中级班。在我们的中医生涯中,第一次真正跟随一位老师来手把手的学习脉诊,每一个脉位的确定,手的力道的使用,什么才是不同体型人群的浮、中、沉所需要使用的取脉力道。老师甚至把他的手放在我们的手上一起往下使力,然后又换过来,让我们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带着我们往下走,让我们找感觉。然后一个模特,一个模特的分析教授,老师摸完了,马上让学生上手摸,哪个部位是什么脉,教得清清楚楚。师兄师姐们,那是什么待遇?那是爹教儿子的待遇啊,这才是真正的脉诊学习!这就是我们想要的学习方式!而这个毫无保留教授着我们中医脉诊的老师,却是个外国人!!!我和老公在课堂上激动得相对着眼泪直流,把老师和上课的外国同学们都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来了两个疯子?而飞龙脉法的认证老师们,每一个都是这么教授的!!!而且如果能在同一个时段,比如说一个上午,请16位老师摸同一个病例,那他们获得的脉诊结果是完全一致的,也做到了中医师间可以异地脉诊沟通的可能性,突破了十个医生号出十种脉诊结果的“常态”。

中级班回来以后生活工作就全乱套了,因为这种教法,手底下一下子就多了无数的东西,但是又因为是初学,还无法一一辨清,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能练习,不断练习。你那个时候什么时候看见我老公,他都是双手交握,在自己给自己摸着脉,睡觉前,醒来的时候,睡着的时候,等红灯的时候,吃饭嚼东西的时候,炒菜等出锅的时候,反正就是不需要使用双手的时候,他都立刻开始练习。在诊所原来看个病人也就十分钟,十五分钟,现在他一个病人给人家摸脉就快一个小时,日程大乱,让我忙不迭的调整。感恩的是,这时候我们的病人都极为有耐心,一个个都相当的配合。因为他们知道,唐医生满心满意里,考虑的都是病人,总能给大家带来惊喜。我老公就像刚刚有了眼睛能看清的人,在脉诊的世界里,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徜徉在脉诊带给他的巨大信息和喜悦中。

虽然只参加了一个初级和一个中级班,不过我们就还是非常非常想面见泰斗Dr. Hammer,如果能够直接跟他学习,那会有什么样的进步啊。再说,那个时候他已经86岁了,谁知道他还有多少时间?为了我老公,我就继续写email给他的助手,一封接着一封,都是长长的恳求之信。我当时想,就算没有办法跟他学习,也想亲自见上一面,去跟他道谢,感谢他以一个外国人之力,能够保存下中医中这么宝贵的东西,并且无私的教授出来。老天有眼,海默医生终于给我们回信了,打头自然是客套,不过就在一再强调我们不能参加高级班的前提下,同意接见我们。我觉得他当时也是很好奇的,这到底是怎样的两个奇怪的人。我们那个高兴啊,我到今天,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年,那份高兴还记忆犹新。我去买机票,旅行社的人都不知道那是哪里,没有人从温哥华去过美国小城Gainesville,。我去找了一个我们的病人,他是一位加拿大非常著名的书法和国画家,我们曾经一再婉拒他要给我们提字的美意,这回就恳请他大笔一挥写了一幅大字和对联,装裱成框,换了三趟飞机,花了30几个小时,扛着这份礼物,一路东飞,终于在2009年3月底见到了海默医生。我们俩自己鸡婆的觉得,我们不是自己去的,是代表所有热爱中医的中国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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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外国人学中医

这个在我们人生中非同凡响的见面时刻非常的普通,没有任何戏剧性的事情发生。没有背景音,也没有电闪雷鸣,在佛罗里达州懒洋洋的太阳下,两个穿着不入流的风尘仆仆的老冒,在一座矮矮的灰色平房外面,见到了另一个穿着土里土气的1米6不到的小老头。你看见他,很难从外表上看出他曾经是二战时候的美国飞行员,他曾经是专业的小提琴演奏家,有一双极为敏锐灵巧的手,他曾经是美国著名的精神科医生,放弃优越的生活享受,投身中医,他曾经在45岁才开始学习脉诊,他为了推广脉诊,在72岁需要颐养天年的时候接手了倒闭的中医学校,开始按照他的理念办学,从一年级就开始让学生学习脉诊,他能够用中医的脉诊断人的生死,他在离中医的故乡最远的角落里默默的传授和保存着中医最宝贵的通往宝库的钥匙―――脉诊。我们心里满满的都是难以言喻的感叹。我觉得,他虽然没有我们那么激动,不过他一定也挺高兴的,因为他跟我们说,他等了很多年,一直在等,想把他学到的这套脉诊再还回给中国人,我们,是第一个如此急迫热情的来学习的中医师。他这样说有夸大赞誉之词,台湾的张文淮医师早于我们慧眼识宝,开始学习飞龙脉法,并且是目前唯一取得飞龙脉法老师资格认证的中国人,尽得其真传,目前在16位认证老师中也是唯一的一位说中文,用中文授课的老师,并于2015年5月,经过多年的努力,成功的将海默医生所著的飞龙脉法书籍精准完善的翻译为中文出版。

原来,每年只开一次的高级班是为各位证书老师回炉深造,有潜力马上要成为脉诊老师和他的学校应届毕业生中的佼佼者而开办的,一般从中级班按部就班升上来学习的学员要等很多年,也不一定能上,而我们在此之前,只上过一个初级班和一个中级班。难怪他们坚拒我们的申请。好运又一次降临,有个学生的孩子生病住院,没有办法来参加学习,我老公又一次幸运的补位成功。我也赶紧申请加入模特行列,请海默医生给我好好的断断。

泰斗,毕竟是泰斗,只是三天的教授,我老公就找到了学脉的感觉,一下子上了道,好像海默医生不仅传授了技能,还将脉诊的灵魂传授给了他一样,擦亮了他的眼睛。临别在即,依依不舍,海默医生对我们说,你们还是要回去学中级班,继续练习,明年,我等你们来。从Gainesville回来以后,我们就追随着Dr. Brian La Forgia开的中级班一个一个的学起来,用我们不熟悉的外语,学着我们熟悉和喜爱的中医。是的,“一万年太长,只争朝夕!!”

我们在北美的各大城市穿梭,所有的城市在我们心目里的印象就是公路、机场、旅馆、教室,没有一次因为顺道去游玩一番,时间紧迫啊。我们遇到的同学全是外国人,全部都是中医的热爱者,我们才知道,原来他们也和我们一样,很清贫,很孤独,很执著,深深热爱着中医。学生中各个行业背景都有,可是当我们一次次和他们一起学习时,看着他们,金发碧眼,那么的漂亮英俊,一伸手,摸脉却摸得比大部分中国的中医都好,那个时候,诸位同道,你们能体会我们的心情吗?

是的,我们觉得很惭愧,我们凭什么来骄傲,就因为我们是中国人吗?就因为中医是我们的瑰宝吗?这样下去,50年,100年,中医会在哪里兴旺?国内还在一片混战,口舌不休的争论中医的前途和发展的时候,他们在干什么?在踏踏实实的学习,在务实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觉得,我们又一次不仅收获了中医的知识技能,我们还收获了如何做人,深深体会到了小时候思想品德课学习的:“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的道理。谁说学中医不可以跟随外国人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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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值不值得学下去

还有很多在职的西医,也在学习的队伍中,当然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他们都是在临床中感到了西医的缺陷,希望为病人寻求更好治疗方法的好医生。有一次下课聚餐,有一位医生就跟我们说,他们像那种白皮黄心的番薯,皮肤是白的,心是黄的,虽然是外国人,可是却喜爱中医,学习中医。我还没来得及感动,我老公就马上接口说,我是tangerine(桔子),皮是黄的,心也是黄的,我永远要做中医人,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好吧,玩笑归玩笑,经过短期、密集、辛苦的学习,我们的脉诊技术都有了长足的提高,生活和事业却并没有因此顺理成章的进入灿烂的春天,反而是进入了黎明前的黑暗,混乱不堪了。原因呢,首先是因为学了这个脉诊,它所指导的意义和原来会的脉诊有很大的出入,在临床运用中就有了冲突,学拳容易改拳难,这样一来难免在即时疗效上有的时候甚至不如以前,要如何取舍治疗的方案?是固守原有的成功方案,还是大胆尝试,跟随脉诊的指导制订新的治疗方案,这常常成为我老公在下药、下针前的踌躇。

然后,因为这套脉诊特有的准确的预见性,他用了以后,发现很多病人有可能罹患癌症等大病,就又以他一贯的性格,直言相告,听到的病人们无不大惊失色,可是,并不是每个病人都领情,更重要的是因为他还没有学到家,也并不是每个病人都能准确预测,再加上这个脉诊的前瞻性,有的病人虽然在脉诊下显示有患大病的可能,可是马上去做西医检查,也并没有检查出什么东西,这样就发生了病人家属来诊所闹场的事情,骂我们“危言耸听,讹诈病人”。搞得我是焦头烂额,四处救火。

我一再跟他说,你不能再跟病人这样说了,就算是真的,有几个人愿意听真话呢,你知道布鲁诺是怎么死的吗?就是说真话给烧死的,你也想有这样的下场吗?癌症是什么?咱们中医根本就没有这个病名,只有西医影像、病理结果确切的,才能称为癌症,你以一己之力,摸个脉,就断人结果,这是不负责任的,你与其断,不如治疗,我知道你是为病人着急,想给病人抢时间,可是你又不是生活在真空中,还是要面对现实的。他听了以后长久的沉默。

最让我失望的是,因为学会了这套脉法欢欣雀跃,我一心想着还愿,急急忙忙的就想请老师来温哥华开班授课。老公不同意,他想再等等,让我别急,我的想法却是,脉诊是个功夫活,是要熬时间的,如果等到我们学成以后,大家才开始学,那大家不是就要晚好久了,如果大家一起学起来,一起切磋,那不是就会进步得更快。

老公拗不过我,2010年开始在温哥华请Dr. Brian LaForgia来开办了学习班,我们又搭时间又搭精力,自己分文未取,结局却是以失败收场,三个学习班下来,没有一个医生愿意继续学下去。很难有人为了一个不确定性的东西,推倒自己已经建起的高楼,从基础重新来过。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这次我们看走眼了吗?这套脉法并不是我们期待的那么好的东西吗?可是我们明明觉得它真的是块宝啊。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是的,这套脉法确实有问题,在经过了六年的学习运用以后,现将初学者会面临的容易引起放弃的两大问题公布于下:第一, 虽然这套脉法是如此的精妙,可是它精妙到有八十八种脉质,和传统脉学的二十四种脉质比较起来,实在是太多了,对于我们中国人,凡事喜欢大而化小,繁而化简的文化来说,这实在是太多了。在大陆,医生上临床,面对一个上午超过一百号病人的情况,要怎么来用?――――所以它不实用!

第二, 由于海默医生一点中文都不会,中医的功底非常的有限,而传授他脉法的沈医生其实只传给了他脉法,如何分析和运用从脉诊获得的信息在临床上加以运用,不管是由于海默医生的中医功底所限,还是沈医生想留一手,亦或者是沈医生本人也用得不到位,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就是,做为这套脉法现存的泰斗海默医生本人,尽管脉诊可以出神入化,可是用它来指导中医治疗的水平却很有限。取而代之的是,他运用他心理医生的深厚背景,发展出这些脉质可能预测和代表的各种心理和精神方面的疾病。独创了中医脉诊和现代心理学及精神病学的联系,在这个方面那是发展的非常全面和深入透彻的, 然而,做为想靠飞龙脉法来寻找中医病因病机和中医治疗方法的广大中医人来说―――它不好用!现在大家知道,为什么飞龙脉法的传授是如此的廉价,它的传播是如此的缓慢,我们的推广是如此的艰难的原因了吧。

那它到底值不值得学下去,值不值得花功夫呢?是不是我老公看走了眼,压错了宝,这是不是他要找的那个“究竟”的钥匙呢?在这条学习的道路上又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了。

寻寻觅觅要找寻的“究竟”

我和他多次长谈分析,我们俩分析飞龙脉法在临床运用中的种种,它真的有非凡的蕴涵,它确实来源于古中医的传承,在实战中断续展现给我们的实力是那么的惊艳,有如GPS一样的精准,在它的指导下,一旦对中医病机判断准确,再难的病都一击命中。他在不顾一切的使用中坚信,他没有看走眼。

“飞龙脉法”就是一块藏在石壳子里的美玉,缺的就是有深厚中医功底的人来花时间打磨它,而他,就是具有这两项条件的那个人,而且是最不吝啬下功夫来跟它死磕的那个人。我们觉得做为飞龙脉法而言,我们站在了一个很特殊的点上。孤独的跋涉又一次开始,这次,他没有老师,有的只是他自己,还有一本本经典中那些名医们流传了几千年的“暗语”,留待他来一点点的解码,一点点的对应。当然了,还有更直接的因素激励着他。(这个后面再讲)。讲到这里我就长话短说了。经过了又四年的磨练和探寻,他终于弥补了飞龙脉法上面所说的两个“缺陷”,把它成功的还原为咱们中医的传统脉法和用法,也用它打开了正式进入中医殿堂的大门,其中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先说关于飞龙脉法学习遇到的第一个“缺点”,其实它根本不算是缺点,濒湖脉学二十四种脉讲的清清楚楚,现在脉学的书也层出不穷,各种学习班也为数不少,为什么大家的脉诊技术却越来越弱,弱到了要怀疑脉诊的真实性的地步了呢?中医迷们为什么如何努力都学不会了呢?原来,临床中的脉象何止八十八种,这八十八种只是最基本的脉象,而濒湖脉学中的二十四部脉,其实每一个都是复合脉,有的时候,甚至是飞龙脉法中四五种脉的复合,才是咱们濒湖脉学中的一种脉。如果不先学会分解动作,那怎么可能将复合的脉质抽丝剥茧的摸清楚再运用出来呢?学习的时候要由简入繁的学,才能学得透,学得清,运用的时候却要由繁入简的用,才能用得快,用得准。所以,不是飞龙脉法有缺陷,而是它离成功就差一步,如何组合还原出咱们中医经典中记载的各种脉质,继而以它为指导看懂各个脉所代表的意义和治法,现在我老公走过去了,走通了。剩下的是什么呢?就是按脉查找前人总结了两千年的治疗方法,照着使用就可以了,从此以后不用再寻找秘方秘法,所有的方法用对了,都是秘方秘法。

第二个“缺点”,说这套脉法不好用,那是因为海默医生们没有能解码它和传统中医的链接,无法对应现在表述和古中医书里的记载,取而代之又走了脉诊和西医结合的路子,当然还是走不远了。可是即便是这样,海默医生也以他非凡的毅力和激情为中医脉诊的学习开创了一片新的天地,在跟随沈医生学习脉诊的上千学生中,是唯一的一位把这套脉法保存下来的伟大的人。现在,这条回归的路被走通了,在我老公得以借助脉法看懂和使用各部经典的时候,才又一次惊叹古人在经典中向我们展现的智慧和认识的高度。

那么“飞龙脉法”要不要学?要,绝对要。它是开启中医脉诊诊断的第一步,是脉诊最实用最快捷的学习方法。只有学会了分解动作,才能做出组合动作。你如果能清清楚楚“心里了、手下了”的辨别清楚濒湖脉学记载的二十四部脉,而且每个脉里的兼脉也一清二楚,那才能称得上会摸脉!可是,你如果想学会它以后就一步登天,成为临床治疗的高手,那也是不可能的,脉诊只是提供了一个我们学习、理解各种中医经典和临床诊断的客观工具和捷径。就好比西医的MRI,有了它详细的检查结果,也不可能就说病能治好了,还要进行以此为依据选择的正确的治法,才能有希望治愈疾病。中医是个功夫活,学中医的人,想要达到多高的境界,完全看自己下多少功夫。

千帆历尽,归于平淡,这套脉法最大的受益人就是我们自己。还记得我曾经提到过的我去给海默医生当模特的事情吗,那个时候他诊断我在1到2年之内就会罹患大病,危及生命,通常他这样下结论的病人,如果没有有效的干预,预言往往不幸命中。对我的这个结论,我自己不出意料,我一生受尽病痛的折磨,人家是几度风雨,我是几度生死,从小到大,大手术一个接一个,鬼门关是一趟趟出入,中、西医是看了又看,我妈妈的好朋友多年不见我,见到我的时候都悲喜交集,感叹我还能活到那么大,海默医生能诊断出来我病入膏肓,却无能为力帮我,我老公为了我,拼命的学习探索。现在,离海默医生的诊断已经过去了七年,我不仅还活着,而且还活得很好,我的脉在一点点改了过来,身体也在一点点好了起来,飞龙脉法终于帮助我们在大难来临之前好几年,阻断了我走向死亡的脚步。而我老公,他也终于借助脉诊这把钥匙,在“伤寒论”中找到了他在中医中,走遍千山万水,寻寻觅觅要找寻的“究竟”,在治病的时候,不仅能治好病人的表面症状,更能在脉诊的帮助下,彻底的干预和改变一个病人疾病的发展趋势。现在虽然还在继续努力中,不过就终于走在了康庄大道上,迎来了我们中医生涯的春天。

看到这里,大家不会再当我是“大放厥词”,为什么这么说了吧?咱们中医是那么的宝贵,那么的华丽的瑰宝,拿它来换名利?那岂不是太可惜了!还有什么比健康更重要?还有什么比能获得我们这一生追求的梦想更幸福的事情呢?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倾囊相出,和大家分享我们的学习经验的借口呢?我常常可惜那些5年前学习脉诊的同修们,如果他们当初不轻言放弃,那现在也能和我们一样体会“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喜悦了。随着自己的进步,不断的推倒自己建起的大楼,再不断的在正确的基础上重建,终有一天,能建起一座完美的大楼。而我们的恩师海默医生,今年92岁高龄,仍然还在笔耕不倦,他的健康,全权放心的交给我老公来打理,是奖赏给我们的最高荣誉。

我老公常常说,我是他“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鸡婆”―――废话太多,实干太少。仅以此文献给和我们一样痴迷中医,想要学习正统中医的同道。

来源:平心论(ID:junpingl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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