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散文推荐」李健|愿做儿女满天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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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李健,男,汉族,现年57岁,河南洛阳市新安县人,大专文化,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全国公安文联会员、中国著名行走散文作家联盟成员,新媒体《行参菩提》签约作家。作品散见报刊网络。
愿做儿女满天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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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暑退去,蝉声暂停,秋天凝望着兰月,摇曳着桂树匆匆而来。
透过车窗,看到一位约莫四五岁的小姑娘,被家人牵着小手在花丛里悠悠徜徉。瞬间,仿佛闻到一缕芬芳,若即若离飘飘荡荡……
走近一株桂花树前,霎时,已不是一缕飘浮的幽香,而是一阵又一阵浓郁的芳香。
朦胧中,我又回到了山村老家。杂草列迎着羊肠小道,路边的小院就是我家。一棵苹果树下,一群小鸡追逐觅食,耕牛脖颈上的铃铛舔着牛槽叮叮当当,在院墙上跳来跳去的胡山羊,一脚蹬翻了晒在瓦罐里杂粮。
“妈!妈!山羊拱翻了墙头上的瓦罐......”六岁的大丫头放学回家吆喝着。正在灶火里做饭的妻子应腔道:“打它!打它!”
“妈,都快八月十五了,我爸咋还不回来,学校让交学费了!”女儿胆怯地嘟囔着。
忙着午饭的妻子伴着违心的无奈,说着善意的谎言:“你爸啊,一发工钱就肯定回来了,等着吧,到了八月十五,咱一家座在磨盘上看着月亮吃月饼。”
门外,站着的儿子和小丫头,听说没钱,已经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欠学校学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妈妈的话,他们兄妹仨都能熟背如流。
上世纪八十年代,在物质匮乏的年月,山里人的经济状况总是青黄不接,妻子总要回娘家救急,然后,先替儿子和小丫头缴上学费。性格温顺的大丫头,不敢对抗,拿委屈以泪洗面,还免不了受气挨揍。每每想起,心里像五味杂陈,一阵阵酸楚。
大丫头曾哭诉说:“爸,我想回家......”,丫头泪眼朦胧的表情,如今,都令我记忆犹新。尽管是句童言无忌的话,却令我哽咽无言。在她幼小心灵,也许是因受到和哥妹不一样的平等待遇,真的以为邻居婶娘言讲她是捡来的戏言。
孩子本性的纯真,使我恍然大悟,生活的艰辛,让我们忽略了孩子的自尊和感情,就像山里人忽略天空的月亮和星星。
“鸟欲起飞先振翅,人求上进先读书”。生活的磨难,逼着你砥砺前行,告诉你山里的孩子唯一出路,就是读书上学。在儿子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举家移居县城接受城市读书教育,盼望着他们兄妹能有出息。在县城定居的近30年里,尽管受过白眼和嘲笑,但孩子们却受到了良好的教育,这背后,也隐藏着妻子的艰辛和委屈,她像挂在门后的一把大伞,随时遮挡孩子们生存的风雨和骄阳。
路是脚走出来的,幸福是干出来的。只有在农村待过的人,才会明白农村生活不易。走出农门的仨孩子,背着勤奋扛着拼搏从大学到硕士,完成了他们各自学业的一次又一次人生蜕变。
假如,我还能有一种因岁月而年轻的神态,我愿意是蓝蓝的天空,和着妻子这颗小小的行星,去照亮孩子们行走的前程,不管他们走的有多远;长的有多大,父母依然将在雨夜为他们撑伞,在浩瀚的太空愿是配角星星,围着他们使其明亮如镜。
世间的爱都是为了团聚。此刻,儿子兴许正在听着京剧,赏着北京的中秋月亮:愧欠与你的大丫头,你是否正合着陕西的老腔,品着西安的月饼:昆明的小丫头,你可否在那里正仰天星空。此时的你们,是否也想到了老家山村的月亮!而我仿佛牵着你们的手围坐在磨盘上,手捧一摞摞五仁月饼,仰望着石磨上空的月亮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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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杨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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