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涛:学习山水画的第一步是学会怎么“用水”,而不是用笔

文|夏绍毅

【摘要】:在初学山水画的时候,有些老师可能比较重视怎么用笔,一开始就教学生如何使用毛笔。这固然没错,其实还有一个比用笔更加重要的地方就是“用水”。很多学习山水画人士在用水方面没有没有引起重视,认为不重要,最终导致创作的作品彻底沦为江湖山水画而不自知,实在是太遗憾了。本文通过石涛对山水画用水的论述,试分析他的“用水” 经验对初学者带来哪些启示,借以引起山水画家的关注,欢迎大家批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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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石涛;山水画;用水;笔墨;

石涛《唐人诗意图》

一、历代山水画论画史,主要关注的是怎样用笔,而对“用水”的论述非常罕见。

中国山水画主要是由笔墨来体现的,笔墨已经不是单纯意义上的笔和墨了,已经上升到一种精神层面了,也就是所谓的笔墨精神。可见笔墨对于山水画家来说犹如鱼水关系,是不能分开的,也是必须要过关的一道门坎。因此,历代画史画论,对于山水画的创作,主要是围绕笔墨来论述的,而很少提到怎么用水。这对中国画之创作及发展来说,不能不说是个疏漏与遗憾。其实水之用法是否得当,直接关系到笔墨线条的质感和神韵。

石涛 清溪独钓

二、石涛在论述笔墨的时候,认为水是笔墨之本。

山水画讲意境、讲气势、讲神韵,而这意境、这气势、这神韵,都是依靠笔墨来勾画来体现的。特别是写意山水画,要出神韵见意境,关键在于用水是否得当。

石涛在《画语录》论其笔墨时说:“古之人有有笔有墨者,亦有有笔无墨者。”“墨之溅笔也以灵,笔之运墨也以神。墨非蒙养不灵,笔非生活不神。”又说:“笔与墨会,是为氤氲,氤氲不分,是为混沌。辟混沌者,舍一画而谁耶?画于山则灵之,画于水则动之,画于林则生之,画于人则逸之。得笔墨之会,解氤氲之分,作辟混沌手,传诸古今,自成一家,是皆智得之也。”石涛在这里讲到画与生活之关系,也谈到笔与墨之关系,而墨则以水为本也。

石涛 《洞庭秋风》

三、初学山水画,“用水”是第一位的,“用笔”第二位。

山水画初学者往往很难用好水,即使笔中含水不多,由于方法不当,也非常容易在笔落纸后,化开溢出,成为一团死墨。要使水在纸上充分体现效果,毛笔含水之多少与用笔速度之快慢有着最密切之关系。画笔含水过多,用笔神速也还是会渗开来的。

当笔头所含水分过多的情况下,该如何处理呢?

许多老师是这样教学生的,在废纸上拭擦,把多余的水分吸掉。当然这对初学者来说确实也是一种快速的用水之法,但不是最好的办法。

好办法是怎样的呢?

那就是,开始作画前,毛笔是干的,没有一点水分,这时是不能马上蘸墨汁的。先把毛笔在清水中浸泡一下,注意要全部浸没;再到废纸上把多余的水分吸掉;最后笔尖蘸墨汁,不要蘸过多的墨汁,不能把整个笔毫蘸上墨汁。

这样,在实际落笔绘画的时候,就要一气呵成,先点叶子,当笔头水分半干的时候再画枝干,最后用枯笔皴擦树纹。

当笔头沾水不多时,如果速度非常慢,同样也会渗开,形成死墨,导致笔不达意,成为墨猪。

山水画家在用水时是需要胆略与气魄的,要意在笔先,落笔肯定。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小心翼翼和心惊胆战的地落笔,这样画出来的东西往往会与自己之心意相违。

大胆用水,关键在于掌握火候,此非一时之功。需经常摸索,多下功夫,不断积累实践经验。作画过程中,经常会以清水破枯笔或以淡墨破浓墨,用枯笔法擦湿笔,或干湿互用,才会使得浓淡枯湿相得益彰,方能呈现出神奇效果。

石涛山水

三、结语。

总而言之,石涛给初学山水画指明了一条“用水”之道,但能否把水用好,还得多加练习,要胆大心细,实践出真知。只有这样才能画出变化丰富,高质量的、饱满厚实的笔墨线条,从而是山水作品具有旺盛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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