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焕武：余热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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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历史激流中，人生的升降沉浮，荣辱交替是有因果规律可循的。时代的潮流，无时不在缓慢地，不声不响地冲刷着生活的地表，并有进有退。因而常常蒙骗了性急的好心人。

很多人闯进你的生活，只是为了给你上一课，然后转身离开。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人生不都是天晴月圆，不会通透晶莹。无声无息的时间，驱动季节变换，流年光影的更替，刻录岁月光盘。是峥嵘、是平淡、是辉煌、是黯淡、是鲜花掌声、是唏嘘哀叹？岁月的轨迹已经笃定。历史的痕迹已给答案。我无意去奢谈，也无力留它在笔端，只是忆及往事，对曾经有些不舍，对过往有些眷恋。

1.退休后被拉进公司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西安高新开发区不几年已建设的高楼林立，马路宽阔，绿地草坪，林带棋布。有别于老城，首先跨入现代都市风貌行列，随着经济地突飞猛进发展，招商引资，每天都有各种商贸团体入驻写字楼，商贾云集，生活节奏像上足发条的闹钟，一下子分分秒秒都充满竞争，奋斗，拼搏。置身此境，不由你不勤奋，不焦虑，不谨慎。

我退休后带队伍干些小施工，倒也自由随意，因机缘被水司朋友程铁，强拉入位于高新开发区的金岛电力科技有限公司合作，参与经营。谓之强强联合。这小公司共四人。

陈总，广东人，原是省政府科技处处长，曾在冶金学院当过讲师，书生气十足，满脑正统观念，一身正气，不甘一壶茶，几份报，枯坐办公室，无所事事混日子，老觉没成就感。前几年脑子一热下了海，几年来被海水呛得焦头烂额，苦不堪言。

吴金贵，三十六七，年轻漂亮，原是长庆油田老总秘书，不知何故屈就来小公司任兼职会计。

程铁，文化程度大学，原自来水公司办公室主任，是个不安分主儿，开过舞厅，当过倒爷，私自干过上水施工，长期脱离单位，很讲究江湖义气，三教九流都有交往，曾结拜有十兄弟，现还任省武术协会名誉主席（尽管无武功）巧舌如簧，能说会道，人脉广泛，绰号“路路通”。

此公司名义上以水处理为主业，实际还是承揽干工程，因我本人懂预决算，会施工。是该公司求之不得，不可少或缺的人，故强拉入该公司合作。

2.清污疏管与顶管

龙首大酒店污水管道堵塞，地下室及院内污水横流，急需疏通。我应约赶去，和蔡助理谈妥2000元成交，正要带人去龙首酒店干活，陈总打来电话让速去高新公司，有急事相商。刚好手下小韩骑大踏板摩托赶来，于是让他带民工老李拿工具赶去龙首酒店。

小韩是李大夫特意介绍跟我干事的，已跟我好几年，在部队、唐都医院、文商施工时都曾带其参与。现年29岁，一米七八个儿，手拿黑亮公文包，特爱扎势，年轻潇洒，穿着时尚，一身名牌西装，紫红的领带，笔挺的米黄色西裤，棕色皮鞋，原是青旅的翻译，因故离职，后无业晃荡多年，志大才疏，一事无成。多亏老婆在某要害事业单位上班，故结婚后衣食住行则全靠老婆了，老婆特虚荣爱面子，为小韩每天在她单位家属院出进象个人物，特把小韩武装打扮的衣冠楚楚，西装革履，俨然老板势。

见我等他，小韩急刹车跳下，点头哈腰，满脸堆笑，递上香烟，忙不迭打着火。谦恭地说:“张师，来晚了，没误事吧？有事尽管吩咐”。待我交代他同老李去龙首酒店疏通管道，他嘴角一列，露出轻慢神情：“你放一百二十个心，这点小事兄弟手拿把攥立马办妥。”

我到高新公司后，陈总说程铁已把快竣工的香格里拉酒店顶管工程拿下，让我尽快把预算和施工组织设计方案作出来。去和酒店签合同。好在离公司不远，于是我和程铁步行到香格里拉酒店工地，看了管道图纸，实际堪验了距离，坐标走向。

香格里拉酒店基建是广东中建集团总承包。主体工程已完，只剩地下密如蛛网的各种管道正昼夜赶工，现场到处沟槽纵横，材料山积。因酒店污水管道排往市政污水管网，需穿过刚修好的墙外水泥马路，但新规定路面十年内任何单位不许开挖。他们只好请我从地下顶管施工过去。回公司后，我静下心作顶管预算和施工组织设计。

小韩和老李在龙首酒店，清污排障很顺利，老李用竹劈和疏通器在相关井内疏通不到一小时，污水迅速褪去。小韩结账要款时，蔡助理却失信翻了悔。拒不付款，振振有词地说：“你们也太容易了吧，不到一小时，捣鼓胡乱捅几下，就轻松挣2000元，我们龙首酒店也不是唐憎肉，谁来都想割一刀，大家都是蚕，谁也不想作桑叶，给你50元，拿上滚吧。再啰索，叫人修理你，滚！”

韩还欲分辩，蔡助理是公安出身，他只认得手铐和警棍，立马瞪了眼，满脸露出凶相，按铃后冲进三个彪形保安，当胸一拳，连推带桑把小韩连同工具像铲垃圾样赶出大门。他心不甘去找曾总经理，又被挥挥手，像轰仓蝇似的赶出门。小韩委屈地差点掉了泪，从小到大因是家里老小，又长得喜人，深得父母溺爱，全家宠着他，事事让着他，全由他性子率性而为。逐渐养成怕吃苦，唯我独尊，绣花枕头型人格。进入社会，现实就这么残酷，他那里受过这委屈。不敢回来见我，打发老李先走后。他则回了北郊父母家。他妈一见宝贝儿子回来，眼睛立即笑眯成一条缝，手忙脚乱，乐的又是泡茶又是掸灰，端详儿子良久，两眼立即湿润含泪：“我娃可怜东颠西跑地忙，都饿廋了，晒黑了，快说，想吃啥？妈立即给你做......”得知今天事后，他妈深怕儿子想不开，忙拿出2000元递给他：“这是我和你爸，这几个月退休费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你拿去用吧，我娃千万不要心里搁事......”

我把顶管施工预算和组织设计方案作出来后，和程铁去香格里拉工地，同中建集团签了合同。此工程工期需15天左右，d1200mm混凝土管40米。工作坑3x8x6m，我然后赶紧组织安排，打电话叫手下杨飞把顶管专用工具千斤顶，倒链，三角铁架，枕木，板材，电葫芦等用皮卡车赶快拉来，两天内作好准备，带民工就开挖工作坑。

我刚安排好杨飞顶管事宜。喜马拉雅宾馆又来电话说污水溢流，地下室全淹，院内臭水横流，请几拨人来都大摇其头，捣鼓快一星期仍解决不了。催我快去，我来到位于南郊的喜马拉雅宾馆经理办公室，

宾馆陆经理是个大胖子，年龄不大，天生就拿一张好牌，属高干子弟。一米七零个儿，体重200斤。硕大地肚子几乎把衬衣撑破，裤腰带只能勒在肚子下面，把肚子更凸显出来。他叫来后勤王主任具体负责，带我去看了井位管线，揭开井盖用铁钩探了，外行人不明白，我们常干，一看，大概就判断出毛病在哪儿，预算干完需3000元。

他们表示只要尽快排污，钱没问题。

小韩和老李带工具来后，我问起龙首情况，小韩期期艾艾地说：“活干的很顺利。只是曾总经理出差未归，钱暂时未领出来，放心，碎碎个事，我会办好的。”

老李下井用耙子，钩子清理出一大推沉淀杂物，有编织袋，毛巾，玩具，眼镜泥沙等，最后用竹劈在两井位间反复捅拉，不一会儿污水哗哗退去，露出院内陆面。前后不到一小时。

王主任慢慢度过来，阴阳怪气地说：“你们这也太容易了吧，暴利啊、就是出了点劳力，没费啥材料就要3000元,也太离谱了吧，我看只能给500元。知足吧。”

老李抢过话头说：“话不能这么说，这活又脏又累，还有风险在内，井里的沼气特有毒害，为此死人事件时有发生，况且保不齐每次都顺利，不定就真解决不了，还不是把力出了，脏累受了，一分钱不敢要吗，各行都有各行规矩和行情？”

在老李和王主任争论不休时，小韩却暗暗高了兴，今天这事和龙首酒店如出一撤，看我怎处理，或许这是解龙首隐患事的契机，看头头咋办？

我止住老李和王主任争吵，对王主任说：“没事，我们就当学雷锋呢，交个朋友嘛，老李，下井再看看，彻底清理好，收工。”

老李会意去了，很快从井里上来大声说一切正常。我们买来几包锅巴，三瓶啤酒坐一旁边吃喝边休息。

不一会儿，大股污水又从井里冒出来，向四处漫延，很快院内又成泽国，我们收拾了工具装作要走，陆经理慌忙出来拦住，了解事情来龙去脉后，把王主任一顿臭骂，立即让会计给我们清了帐，自然老李也下井把特意塞堵的沙袋抽出，水退了，钱领了，握手言和，皆大欢喜。

3.香格里拉大酒店顶管施工开始

香格里拉酒店顶管施工开始，我常想咱们这顶管工艺也太落后了吧，人像土拨鼠一样窝圈在地下伸不直手脚，半蹲半爬地的在管内朝前掏挖，管外径大小土洞二三十公分，挖出的土从管内后拖至工作坑后吊上来。后用千斤顶均衡徐徐顶进，周而复始，直达终点。容易出易出现问题：

（1）管头部钻下或冒高，偏离直线，需随时测高程验线。

（2）土质差或贪多挖进，造成塌方。

（3）管子被沙石卡死，出进不得.

（4）前方突遇巨石或其它管道档道（地下资料不全）。

（5）未预见障碍。

（6）地下水冒侵

顶管施工现场我安排有杨飞具体负责，我虽不是每天盯在工地，但一颗紧绷着的心始终未敢松懈。在第五天时杨飞跑来公司，神情紧张地说：“大事不好，顶管前方突遇其它管道拦道，咋办？”我赶去钻入管内查看，原是一过街管斜档道。当下吩咐杨飞砸碎它们,堵其两端，让咱顶管通过，过街管沿途多条，雨时收路面水，少一条并无大碍。这个难题解决后快完工时，却又遇一大难题。

进材料大门里一条热力管道一夜之间突被挖断，我们尚有两节变径b800管急需运进，被挖断沟槽阻隔所档，我看后决定墙外用吊车凌空吊进。但汽车吊司机来看后，说城管人员不停在此范围检查巡视，吊车四立柱必需撑于墙外草坪上，城管来见后必重罚，最少2000元，还得扣车扣人，所以说啥也不敢干，立即辞别而去。怎么办？工期是死的，非设法解决不可。我陷入深深焦虑之中，去城管处办手续？正中他们下怀，花大钱还未必能解决。倒能坏了事，经苦思冥想，我决定一试险招。

隔天上午，约吊车到墙外吊管子，司机又坚决不敢干。杨飞按我交代的险招，谎称已和城管张主任私下说好了，尽可放心吊管，城管巡逻车刚从不远处正街驶过，我便冒充张主任随跑来邀请的杨飞装模作样的度过来，傲慢地接过杨歉俾而谄媚地递来的香烟，叨在嘴上，故作威严吩咐他们吊管尽快完工，下不为例，杨飞则点头哈腰连声称谢。这场双簧戏给吊车司机吃了定心丸，三下五除二，紧张地撑固，吊装，紧锣密鼓进行着，我则在街口提心吊胆俳徊，生怕城管转来这里，戳穿这冒名欺瞒之计，一颗心紧张地突突直跳。直至30分钟后吊完管子，我这现代李鬼才把心落在肚子里。

顶管施工如期完工。顶管的利润是不薄的，我来公司初战告捷。

4.动意银川险上当

小韩多次去龙首酒店讨要清污费，但一直未果，却和曾经理混熟了，忽一日眉飞色舞跑来。激动地告诉我有件大好事，看如何运作；据韩说这曾经理是曾国藩的后裔。部队转业来此任职，他当连长时的手下一排长姓黄。转业回家乡宁夏银川，近日遇到一千载难逢大好机会，不知怎运作，方能既把事情办得圆满漂亮，又能获得可观经济效益，发一笔小财，委决不下，频频来电话问计于曾。曾也计穷，经韩游说欲与我商量合作完成。

在龙首酒店，应邀见了曾经理。曾瘦高个儿，面呈粉红色且有粉刺，稀稀拉拉几根头发梳的溜光，斯斯文文地握手，慢条斯理地招呼寒暄，颇有些舞台演戏滑稽味。完全看不到后裔的气质影子。

他端起茶杯，慢悠悠吹动茶叶，轻轻喝了一小口，谨慎地露出些许笑容。压低声音说：“是这样，我战友在银川护林大队任队长，你知道那里沙漠化蚕食厉害，所以防风植林一直是工作重点，每年花大量财政资金植林，护林，可是屡栽屡死，尽为无用功，枉费了许多钱财，白养了护林大队人员......近日成立了西夏王陵护林责任公司，有幸赖仗老革命'马老’多次去中央，利用他的资格人脉向国务院，发改委反映奔走，呼吁，争取来大量专项资金用于护林治沙。已落实千万资金到护林大队，宁夏银川一直很穷，黄队长突见巨资亦为心动，你有何计教我？”

“我意需看现场实际情况，屡栽屡死的原因何在，找出问题症结所在，后对症治理，如因干旱缺水则解决浇水问题，需修水渠，或运水通道则先期完成，以取毕一图片功图片于功于一役功效”。我诚恳地说出建议。

曾当即和银川黄队长通话，黄很赞成我的意见，确是干旱缺水致树苗屡栽屡死，需先修渠和道路，愿与我合作。把修渠和修路承包给我们，具体事宜面谈。

我当即约了省旅游公司孙经理，由他司机开出了一面包车，我，韩，孙经理夫妇，曾的亲信李新民，连司机共六人，于下午3点出发，走312国道直躯银川。本省经咸阳，礼泉，乾县，永寿，境内县县设有收费站，总觉还未跑开就得在收费站排队缴费，到长武县时已下午6点了，过了此地便进入甘肃地界。于是停车在食堂点了一大桌饭菜吃饱了晚饭。稍事休息连夜驶往银川。进入甘肃后只见满目荒凉，沟豁纵横，干枯地田野，贫瘠地土地，萧条地村落，衣着黯淡，糙红脸庞的人们行走在蜿蜒地坡道上。

5.塞上明珠------银川

经一夜急驶于凌晨五点到达银川，找一宾馆住下。一夜未眠，大家都困乏无力，刚躺下，忽有人敲门，原是黄队长闻知急赶来见面。我们只得强打精神随他奔赴护林大队驻地。

银川是宁夏回族自治区首府，亦是国家历史名城，相传古时贺兰山飞来一只凤凰，看到这里黄河横贯，麦浪滚滚，一片凤光秀丽景象，不忍离去，竞化身一座美丽城市----银川。东门外的高台寺是风凰头，鼓楼是心脏，西塔是俩爪子，西马营湖泊相连，林茂草密，花团锦绣是尾巴，一直拖到贺兰山麓。天下黄河九十九道弯，危害大半个中国，唯富宁夏一弯、称为塞上江南，鱼米之乡。奇特的塞上风光，多彩的民俗风情，珍贵的西夏文化遗迹，诱人地水乡景色。

西夏王陵，贺兰山崖画，拜寺双塔，玉皇阁，西部影视城都是最佳旅游胜地。宁夏有五宝；苟枸，甘草，贺兰石，滩羊皮，发菜。

银川古为西夏王国首都，后被蒙古击败亡国。民国时由西北四大军阀之一马鸿逵执掌搜刮十几年，以至地瘠民穷.，沙漠化严重。

现有219，11万人，三个市辖区，代管一个县级市。面积9555，38平方公里。

这里气候凉爽，根本用不上空调，风扇，也无蚊虫叮咬。

出宾馆开车不到一刻钟，便在一毫不显眼背街停下。一座挂有银川西夏王陵护林大队牌子的院落出现在眼前。破旧且锈迹斑斑地大铁门半掩着，土围墙经风雨侵蚀已残缺不全。空落落院子里几排低矮平房东西排列，门前铁丝上横七竖八晾晒着被子，衣裤。黄队长把我们让进他凌乱而简陋的办公室，大家落座倒茶后。黄神情拘谨的干咳一声。

黄队长有四十五六年龄，1.7个儿，枯黄地长条脸紧绷着，像考虑一道数学难题似的眉头紧锁，又像一个急于揭开笼盖的蠢婆娘，撇着极为差经的银川普通话，语无伦次地介绍了情况，末了一再炫耀他这护林大队是事业单位编制，年年栽树，年年死光，来年照样财政拨款，工资照发，旱涝保收，虽不富裕，也还知足。这次大笔钱来，实乃难逢。不趁机卡些未免傻瓜。不待我们回答，他就象狗肚子存不住二两香油那样，急不可耐合盘托出了他的如意设想。黄的屁股在藤椅里忸怩几下，呲出一排黄板牙，两眼球几乎蹦出来，直勾勾看着我们：“我的意思是你们编为我属下俩个工程队，负责干活，由我财务统一管理，年底结算给你们百分之八十工钱......其它账务等事宜一概不许过问。至于承包一事，一句话，免提，不可能。”

这简直是利令智昏地痴人说梦，偏刃斧头乱砍的霸王条款。我再三说明利害，他终美梦难醒，故作知己的透露他只要弄够80万就会金盆洗手，我也只好不客气地告诉他的设想，第一没有创意，第二没有资格，第三没有可操作性，一句话办不到，我们不是桑叶，更不是冤大头。

这世界上有两种人，聪明人和傻瓜。他们的区别在于聪明人不觉得高人一等，傻瓜永远觉得自己是最聪明的。黄觉得通过掌控我们洗钱是再好不过妙招。话不投机半句多，匆匆托词离去。

我们痛心疾首地感叹国家把大笔钱拨到西北银川植林护沙，用心何其良苦，岂知交到这些利令智昏的糊涂人手里，真是莫大的悲哀啊。

在宾馆旁一饭店吃 午饭，大家也都饿了，落座后点了十个菜。服务员一再告诫，够吃就行，不要剩饭，我们早已饥肠辘辘，六个人也不为多，菜一上来却傻了眼，所有盘子里的菜都堆得冒尖，量给的很足，绝非其它城市餐馆那样盘大而菜少，可见银川待人厚道，民风纯朴。果然吃饱还剩了。

饭后休息，自由活动，我和小韩去了西夏王陵，远远望去高大的王陵耸立在贺兰山下，银川的南郊，给人一种庄严而神秘的感觉。陵体给干枯的地上投下巨大阴影和南边贺兰山遥相呼应。我大概目测如果修路的距离，方向，拐点等画了草图。回宾馆简单做了概算。打算再去找黄队长进一步协商。曾的亲信李新民刚从黄哪里回来。气得直摇头，说黄坚持把我们编入下属工队，通过我们来吃回扣，截留拨款。既然如此也只好作罢，大家干脆自由活动在市里游览观景，

这银川是老城不老，新城不新，特别干净，街道整洁卫生，灯光明亮，彩灯把鼓楼等高大建筑勾勒的光彩夺目，夜景绣人，主要繁华大街逛了一圈后，我突然记起这里有我从小玩大的发小两人，童年记忆里我们共同玩耍，青梅竹马，河里捉鱼模蟹，看野场戏，恶作剧......留下许多难忘地童年回忆和欢乐，多年未见，很是想念。

一个是张双印，他父亲原是国民党上校军医，曾参加围剿江西根据地。文革中数次被单位遣送回老家，批斗无数次，其子女也多受牵连。他77年恢复高考后拖着腹泻多日，极度虚弱的身体，进考场高分一举考入财经学院，毕业后，这文革后第一届大学生简直成了香饽饽，先分在省银行，在解放路总行上班,后银川开出更优惠条件，升为处长职务，妻子和子女可农转非入城，于是他为妻儿计全家来到银川，谁料他来后一直水土不服，病魔缠身，不久便撇下妻子儿女撒手人寰了。

另一个是张方蓝，她的丈夫是军人。转业到油田工作。基地在银川。因之也落户银川。于是我和小韩分手后，打的士去了当地称为石油城的小区。见了多年不见的方蓝，畅谈叙旧，不亦乐乎。

小韩和我分手后，急急赶回宾馆翻出我作的概算，画的草图。他早已有了寻找机会，另起炉灶，干出一翻自己事业，不再跟着别人混的打算。为此不惜背信弃义，伤天害理。人们向来是以成败论英雄的，心不狠，脸不厚难以成大事。他并不认为自己骄生惯养，长期养成的志大才疏，怕吃苦，梦想多，不实干的毛病害了他。而是没抓住机会。他拿着我作的概算，画的草图溜出宾馆，摸黑寻到护林大队。他决心和黄队长私下勾结打出自己一片天地来......

生活永远比小说精彩，现实永远比梦想清醒，人这一辈子啊，总会遇到岔路，遇到小人，稍有不慎就会选错前方的路。银川之行虽无果而终，但总比跌进陷井与蛀虫同流合污强些。人啊，做人要有底线。

作者简介

张焕武，男，1950年11月生，西安市政一公司退休干部，已在网络上陆续发表六十多篇小说、散文。

图片除署名外，其它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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