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之行(36)——哈尔滨家庭大排名
我们的旅行很有意思,先顺着父亲的生活轨迹转了一圈,然后来到母亲的故乡哈尔滨,我们兄妹三人应该说都是在这个城市长大的,相对来说虽然不是在哈尔滨过的完整的童年,但应该还算是根深蒂固的东北人了。虽然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遇到我的时候,都说我说话就已经是湖北人了。
有一年我特地从沈阳绕道去看了看芦沟桥,从来不大关注历史的我在卢沟桥凸凹不平的路面上,仔细琢磨过很多国家大事,只是因为母亲总提起自己出生时候的特殊历史背景。
因为老妈说过她的祖籍是山东黄县,这让我一生中见到山东人老以为他们全是我们的亲戚,我结婚旅行首先选择山东,在黄县转了一大圈后,买了好大一张老妈一直念念不忘的煎饼(虽然觉得实在不好吃,但那时候觉得不喜欢吃煎饼就不是山东人,为了表明咱们的山东情结,说实话一直欺骗自己喜欢那没有什么味道的山东大煎饼),在乡土气息依然很重的老妈的家门口,我买了一双手工纳的黑面的布鞋给她,因为想着那鞋一定有母亲家乡的气息。可惜,从来没有看见老妈穿过。按我们对我老妈的了解,估计早已放失了方向。
老妈说她是家中最小的女儿,她的父亲,我的姥爷是开工厂的,应该算是个小业主(要知道,我们知道这个成分的时候和知道爸爸是下中农一样沮丧,真想咱们家是个穷得什么都没有的雇农什么的,记得在科研所的咱家房门后,大2岁老穿一件灯芯绒衣服的姐姐跑来,很沉重的告诉我家庭出身时,我当时就觉得姐姐打在口袋上的补丁特别刺眼,想把她推到哪里让她立即消失,省得她把这样不好的消息带了来,最好马上吞回去,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出身革命军人).
老妈说姥姥是行医的,信佛,她一生不喜欢做饭,呵呵,这个遗传竟然真的非常夸张的传给了我们姐妹,不过姥姥喜欢下棋和看书,你说这遗传怎么这样邪门呢,至少,姥姥遗传给了妈妈。妈妈遗传给了我们姐妹,不知道最后会不会遗传给我们的下一代。
老妈说姥姥是一特别善良的好人,如果邻居来家借被子,她会把家里最好的一床借给别人,(第一次听的时候想过我们是否会也把我最好的东西借给别人,说实话,私下里老觉得我们可能做不到,估计找到家来,至少不会把最好的给人家吧?!我也不知道,估计要看对方跟我们的关系如何。)
老妈说她一直就像男孩子,完全没有一个女孩子的模样,于是我们尽量让自己野的和男孩子一样,如果谁夸奖我们像个男孩子,就会觉得是最大的奖赏,这样就能长大了成为像老妈那样的人,好像成人后才发现这个奖赏和逻辑不对,女人总要有点女人的味道,从此后看见野小子一样的丫头甚至会教育几句。
我们小的时候老妈老翻哈尔滨的画报,告诉我们故乡的一切,冻梨,姑鸟,江沿,松花江,所以我等不急长大17岁刚读书有了假期就马上奔向北方! 我独自一人摸到了老妈在哈尔滨居住过的地方,故乡屯那时候还是泥土的路,那个明亮的清早,当我出现在大姨家门口,着实让哈尔滨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们的都大吃一惊。
可惜没有80年代当年的相片了,我确实翻箱倒柜找了很多次,也没有找到,我知道他们应该还在哪个角落里等着我去发现他们,所以,就只能放上90年代那次和哥哥带着孩子去东北的相片了。
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告诉我们说,在母亲家族兄弟姐妹的后代里,一共有20个孩子。我们兄妹三人依次被排在第18、19、20。当我们再回到了哈尔滨后,乘着哥哥姐姐们都在场,把20个人的出生顺序页依次排个清楚。
姥爷和姥姥年轻时住在山东青島,因抗战争夺青島撤到黄县,又从黄县投奔在哈市的叔伯,后来在哈市道里故乡屯乡政亍7号安家落户了。姥爷开了一个小铁工厂,维持全家生活;育有两男三女;长女田建明,长子田建钧,次子田建钺、次女田建荣,最小的田剑铃就是我的母亲,現是四代同堂有百八子孙的田氏大家族,除次子現在天津外,大部分都在哈市。
我手上的老相片还真不多,有限的几张,也都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保留着的,放了几张我们中途冬天去东北的图片,也算是匆匆相聚中的一种美好记忆吧。
2009年那次东北之行的排名工作是在餐桌上,由一个话题聊天后想到的。很快就由路长哥主抓和立功哥等兄弟姐妹们的配合而“浮出水面”。
具体顺序为:丁日峰(大姨长子),丁燕(大姨长女),田立功(大舅长子),宁路长(二姨长子),丁日新(大姨次子),宁禄景(二姨长女),田立根(大舅次子),田立莉(二舅长女),宁禄伟(二姨次子),丁清(大姨次女),田立梁(二舅长子),宁禄有(二姨三子),田立华(二舅次女),丁辉(大姨三女儿),宁宏宇(二舅三子),田立旗(大舅女儿),田立梁(二舅小儿子),丁田,丁继东,丁卫建。
其中在场的兄弟姐妹共10人,我们按出生前后从左至右拍下了这张照片。
日新哥在审看家庭旅语画册,并不时进行着修改,看着当年的这个张照片,不禁忍不住心生酸楚。
或许是受了我们兄妹的影响,在场的小字辈们也拍了一张小全家福。其中日新哥的女儿中庆和禄伟哥女儿宁静已成家立业。这里面最小的是丁一,这也是她头一次加入家庭旅行队伍当中,在现场,当她抱起丁清的女儿品洁的孩子也进入画面的时候,我在按下快门的一瞬间,心里也是一阵莫名地感动,后来,我拍着她的小脑袋说:“小家伙,你早该补上这一课了,陆陆姐和威子哥都有同行经历,只差你了。”
丁一憨憨地笑着,小模样超级可爱。自她从成都飞赴哈尔滨与我们会合以来,我始终觉得,这次东北行因为她的加入而变得更有意义。
在场的四位老人坐在一起,任晚辈们从不同角度按下快门。这四位老人,平均年龄80余岁。
之后,考虑到他们年龄大了,我们先将老人送回家休息,而我们兄弟姐妹们继续坐在那里神聊。直到深夜的来临。
这是老一辈人离开现场之前,我们全体成员拍的一张大合影。之后时间,拿我们这一辈人的话说,就是尽舒兄弟姐妹之情了。
那一天,我们聊着、说着、乐着。只是随手记录着只言片语,就记录了如此多关于哥哥姐姐们的故事。也放在这里,做个纪念。
整个过程当中,立功媳妇、日新媳妇和禄伟媳妇(是我们兄弟姐妹中比较出名也是超级贤惠的好嫂子们)自始至终一直陪伴着我们,那种亲情,让人感怀。在每一个幸福而美满的家庭中,家庭成员另一半的付出,真是用言语无法表达,我记录的那些故事里面,爱情故事,占据在较重的篇幅,一个大家庭,是因为每个人的呵护,才真正能够温暖这个世界。
我很喜欢老爷子为我们抓拍的这张照片,画面里,我请日新哥完成对旅语书稿的校对,请路长哥帮助整理我们兄弟姐妹20人的大排行,请立功哥准备讲解我们这个大家庭的故事,任务都“布置”完了,我轻松地感受着哥哥姐姐完成任务的认真与热情,那份悠然里有着十足的自豪与亲切。仿佛在体味母亲当年在哈尔滨享受哥哥姐姐们照顾的感受心情一样。难怪母亲一生常说这样一句话:我永远都感谢我的哥哥姐姐们。那一刻,我也同样心境。
后来父亲告诉我们说,那一晚他住在立功哥家里见到一幅奇景,家里的昙花几乎一夜之间全部绽放。
2015年的9月2号,我陪着父母再次来到哈尔滨,我们还是住在大舅的大儿子家中,二姨的外孙去飞机场接的我们,巧合的是,父亲和二姨家的大女儿正好是同一天的生日,于是,我们和家人一起在哈尔滨过了一个特别的生日。
最有意义的应该是我和哥哥还有表姐的合影了,解读的似乎不只是岁月,简直就是我们之间那隔了五十年还那么浓的亲情。
每次去哈尔滨我们几乎都住在立功哥的家里,每次大嫂赵华都会为我们准备了N多菇鸟。她知道我们一路上爱吃,还要我们把更多的带给没有到东北来的其他亲人。
这些菇鸟,带着亲人那份遥远的掂记,那份温暖,一直在东北之行的路途上陪伴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