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墨作品 * 洋河专栏】初尝洋河酒

我与洋河酒四十三年未了情（一）

　　虽然人生方过半百，但是我与洋河酒已相逢四十三年。

　　八岁以前，我和许多同龄人一样，脚步一般迈都不出所在村落，常被“散养”在一个叫做“家”的地方。最能见世面的，就是和父亲一起出门走亲戚，但这样的日子极少，要么逢年过节，要么是亲戚家红白喜事。更多日子，只能与同村的小伙伴一起玩玩“掏鸟窝”、“捉知了”、“老鹰抓小鸡”、“洗澡抓鱼”的游戏。

　　那时，成年人必须到生产队参加劳动赚工分，才能养家糊口。生活极其艰苦，别说喝酒了，就连一日三餐能填饱肚子，也算非常不错了。所以，在我上学之前，都不知道世上还有一种叫酒的东西。

　　学校东边二三百米的地方有一个小店，守店的是一对六十多岁的老夫妻。小店卖的东西可多了。铅笔、铅笔刀、橡皮、皮筋、练习簿、直尺，都有。还卖火柴、盐、酱油、醋、针箍、线团、拨浪鼓，当然还有糖果和酒。在那我第一次见到了“洋河”酒，因为是别人买的，我只是见到，连摸都没摸，那份对酒好奇却在心里生了根。

　　那时，小店卖的洋河酒，只有两种，一种二两五的，一种半斤的，且都凭票供应。如果没有酒票，即使有钱也买不到。见到一斤装的洋河酒，那是好些年之后的事了。上学读书只是任务之一，还有一个任务就是“采购员”。父母都参加生产队劳动，家用的油盐酱醋火柴煤油的“采购”任务，基本就都落到了我们这些上学的孩子身上了。

　　那年寒假，我们家也发了一些布票、油票、糖票、肉票、酒票。不知道父亲是想带我见见世面还是让我做年货搬运工，总之，那一次我是真真切切亲手摸到了洋河酒。一瓶二两五的，一瓶半斤的，圆瓶，长颈，木塞，蜡皮封口，用力摇一摇，就能闻见特别的酒香。

　　到了新年，家里来了尊贵的客人，父亲才拿出一瓶半斤装的珍贵小洋河酒。那时，小孩是不能上正桌的，我只好躲在墙后，远远地偷窥。只见父亲掏出火柴，划着，在酒瓶口上一燎，酒瓶口便“蹭”窜出一个转瞬即灭的小火球，那层封口蜡皮便无影无踪了。在父亲准备用筷子将酒瓶塞捅进酒瓶然后倒酒时，客人却一把拦住了父亲，说：少喝点，少喝点，剩下的塞上，下次再喝，下次再喝……

　　果然，他们没舍得将一小瓶洋河酒全喝完。我后来才知道，那时的酒太金贵了，客人也客气的替我们家省着酒。客人和父亲没舍得喝完的那小半瓶小洋河酒，又悄然点燃了我对酒的好奇心，这酒闻着就挺香的，到底喝着是什么滋味呢？

　　机会说来就来了。一天放学后，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四处留意后，踮着脚尖从柜子上把那小半瓶小洋河酒拿了下来，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酒瓶口的木塞取了下来，急忙用筷子蘸了一下放在嘴里。猛然间，嘴里像有一团火在燃烧，就赶紧吞进肚里。这下好了，好像小火球，顺着喉咙又钻进了肚里，顾不上肚里的烈火游荡，就赶紧用木塞将酒瓶口塞上，再踮起脚尖悄悄把半瓶小洋河酒放回原位。

　　说来也怪，只一小会儿，肚里的小火球就不见了，留给我的却是满腹的回味无穷……

本文是受洋河集团宣传部王小川先生之约，

为《洋河报》而撰写的专栏系列作品之（一）

已刊于2018年7月10日《洋河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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