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长的是精神｜张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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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胡杨，是温总理在英国剑桥大学的演讲词中。
“我年轻时曾长期工作在中国的西北地区。在那浩瀚的沙漠中，生长着一种稀有的树种，叫胡杨。它扎根地下50多米，抗干旱、斗风沙、耐盐碱，生命力极其顽强。它‘生而一千年不死，死而一千年不倒，倒而一千年不朽’，世人称为‘英雄树’。我非常喜欢胡杨，它是中华民族坚韧不拔精神的象征。”
顿时，胡杨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一个抽象而又难忘的印象，抽象的是我始终没有见过，难忘的是它的可贵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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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胡杨，是“壶山樵子”身赴内蒙古额济纳旗拍摄的胡杨美魅。
我第一次看到胡杨，就被它的美魅惊呆了。当时我竟然忘记了，“壶山樵子”一个知天命的人，竟然跑了1500多公里路，为我、为别人、为他自己带来这感动魂魄的美魅，每每提及用哪张照片向他征询意见时，他总是以老兄的憨厚先“嘿嘿”一笑，然后慰之几字：用吧！不用客气！在我惊叹之余，只笨拙的留了几句似诗非诗的感慨：老李油头好色胆，敢在大地割画片！有朝色君实不幸，莫道身旁皆乃景！
“壶山樵子”几十年如一日。他从一名乡村汉子到一名学校教师，从一名学校教师到一名新闻工作者，从一名新闻工作者到一名领导干部，职务在变，但认真敬业、奉献自我的立身态度从未改变。与文字为伍，文学箴言渗透童话无忌，新闻视角见证使命有责，楹联天地演绎针麦对仗；以摄影为雅，走进四时诉说人间冷暖，走进生活涂鸦喜怒哀乐，走进山水品味仁智之乐，走进天籁感悟超凡脱俗，爱好在变，但热爱生命、勇于探索的钻研态度从未改变；从当年（改革开放初期）与端盘子的东邻胜哥空蹲在桌下拿着筷子拣“宝合”（澄城方言，意指过红白喜事时席面上的大片肉块）吃的“乐”（摘自1999年4月12日《澄城报》第八版《食肉》），到西河锻炼记录“生命在于运动”的“乐”（摘自博文《西河记事》），再到现在文摄结合的写博的“乐”，岁月在变，但追求乐趣、善待人生的生活态度从未改变。
对此，我实在想不出关于“天命之年”的合适逻辑解释，但却想起几年前张绪田（陕西商州人，原渭南市土地局局长，著有《心路》、《石语》、《玫瑰园》、《秦中杂录》、《难得超然》等杂文随笔集，已故）《静坐书房》里的几句“点睛之笔”：五十岁不算老，是万里霜天红烂漫的季节，距离萧瑟的寒冬还有段时日，生命还有力量，但也是最后的力量了。所以，人到五十所表现出来的平静，不是孤独，也不是凄凉……就是将一生的积蓄爆发出来，把生命的最后力量留给自己，留给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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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触胡杨，是张晓春导演、王茜华主演的电视剧《胡杨女人》。
说来也是巧合，我欣赏完“壶山樵子”额济纳旗归来拍摄的《天堂之胡杨》、《地狱之胡杨》、《巴丹吉林沙漠印象》三篇博文后，我便被胡杨的美魅和精神感染了，央视8套不久就播放了电视剧《胡杨女人》。
《胡杨女人》讲的是关于斯琴的故事。
——斯琴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即将与恋人牧仁结婚的她，却因父亲额尔敦意外失火身亡，从而挑起奶奶塔娜和妹妹阿蓉的生活重担，以及父亲当初欲做生意而借的100多万元债务。她盟誓滴血替父还债，拒绝富人乌林汗与其完婚帮忙还债，勇敢面对牧仁和妹妹私奔成婚躲避债务，孤身牵着自己心爱的“白旋风”（骆驼名）前往巴丹吉林沙漠去送货。债还完后，肝癌晚期的她，一个人坦然地走在草原上，拔起一棵棵毒草，她想以此结束自己“拖累别人”的性命，她不想打扰任何人，不想打扰心爱的奶奶、大志、妹妹，不想打扰帮她还债、默默爱她的朋友巴特尔，不想打扰她心爱的草原……
——斯琴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在巴丹吉林沙漠送货途中，她救助了汉族小伙李大志及其怀抱的小男孩。她不知道大志因钱借给她的父亲而与妻子白洁闹翻，也不知道白洁红杏出墙后大志在正当防卫中过失杀人，更不知道大志本想将孩子寄于额尔敦大叔家后决断自己，却发现要找的人竟是斯琴已逝的父亲。大志在她的感染下，承认过失，投案自首，性格一天天坚强起来；在她的帮助下，联系白洁，澄清事实，罪责一天天减轻起来；在她的带动下，用力吃肉，大碗喝酒，习惯一天天草原起来。
——斯琴是一个诚信的女人。赤脚医生的她，面对巴特子哈斯的难产情况，她提出到旗上的医院接生，未曾料到由于草原上的交通不便，致死巴特尔的妻子在半路出血而死，由此，巴特尔认为斯琴是妻死的罪魁祸首，而这时的斯琴却因自己未尽到一名医生的责任而自责。于是，才有了那达慕大会上故意让摔跤手巴特尔摔自己“出闷气”，才有了斯琴不顾个人安危勇救巴特尔解蛇毒，才有了后来在她和巴特尔出车祸后，面对乌林汗许下“只要你能救活巴特尔，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的承诺，以至于屈身与乌林汗结婚的那一幕。
——斯琴是一个大智的女人。在草原上的额吉河几乎干涸、牧民们即将集体搬迁的危急时刻，她和大志、巴特尔三人赶往冯家央水库，借管库的冯主任过寿之际，亲自献上自家的肥羊，献上洁白的哈达，跳起动人的舞蹈，喝起醉人的寿酒，冒着拒捕危险，偷偷开闸放水，为下游的乡亲和牛羊引来了救命圣水；旗里得知斯琴家挖出一块价值300多万的珍贵奇石，希望她捐出来送给上游水库，然后旗里帮她还清所有的债，她欣然允许；父债还完后，大家看她办奶牛场挣钱后纷纷心动，她像当初一样，将大家集资的姓名一一写在白布上，带领大伙共同致富。
——斯琴是一个草原的女人。年迈的奶奶塔娜十六岁时，在一次那达慕大会上，与一个叫巴图朝鲁的心生爱慕，他们在山坡上坐了三天，巴图朝鲁天生的好嗓子让塔娜身临天籁，悲伤时眼泪哗哗，高兴时手舞足蹈，跟着他学会了拉马头琴，学会了唱歌。他始终未说“我爱你”，只说：你还是一个小姑娘，我就想把马头琴留给你，把我会的歌全交给你，只要我的歌留在草原，我就还活着。后来，塔娜奶奶才知道，60多岁的早庆王爷欲要强占他15岁的妹妹，于是他连捅王爷七刀，王爷手下的人将他的亲人全抓了，并要他回去自首，否则一天杀他一个亲人。他回去自首了，可王爷手下的人并没有放过他的亲人，而且把他捆上了石头扔在河里。从此，塔娜奶奶守着蒙古包，守着奶茶，守着斯琴，守着胡杨，守着胡琴，守着生命的秘密，为儿孙身教，替生命祈祷。
最后，斯琴即将委身嫁于乌林汗前，她与奶奶塔娜的对白仍然让人感受至深，久久回荡——
斯琴：奶奶，人为什么要吸空气？
奶奶：那是为了争口气。
斯琴：人为什么又要吐出来？
奶奶：那是为了出口气。
斯琴：奶奶，巴特尔回来了，千万别让他干活！
奶奶：南边的马兰花全开了。
斯琴：大雄要是问起我，就说我出门了。
奶奶：过几天该请人剪羊毛了。
斯琴：大志，大志他——
奶奶：我在哈密瓜地里，看见了两只狐狸，都是红色毛的，漂亮，非常漂亮！
……
2010年10月31日敬素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