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厂故事|陈独秀与崇古斋|陈独秀|琉璃厂|崇古斋|北京|陈衍庶|张鸿瑞

夏和顺
北京琉璃厂,又称厂甸。辽代为海王村旧址,元代曾在此设官窑烧制御用琉璃瓦。清代中叶起,每逢科举会试,文人雅士常聚集于此,商贾之家亦开铺设摊,以书铺为最,古玩、字画、文房四宝等次之,俨然京都文化中心。乾隆年间开馆修订四库全书,益显繁荣;民国以降更是充当文化古城资料室、图书馆和研究所等角色,为繁荣学术文化助益良多。数百年间,有关琉璃厂的故事多不胜数,笔者不揣浅陋,缀拾撰写成篇,以飨读者,并就正于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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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独秀
1932年10月29日,胡适在北京大学国文系发表演讲,题为《陈独秀与文学革命》,其中谈到陈独秀的家世:“他家是所谓大世家,但因恋爱问题及其他问题同家庭脱离了关系,甚至他父亲要告他。有一次他到北京,他家开的一所大铺子的掌柜听说小东人来了,请他到铺子去一趟,赏个面子,但他却说:‘铺子不是我的’,可见他的精神。”
胡适说的这个“大铺子”就是崇古斋,在西琉璃厂路北,开设于光绪三十年(1904),张鸿瑞掌柜,匾额是同治状元陆润庠所书。
△陈独秀与继父陈衍庶
陈独秀本人在《实庵自传》中说:“我们这一门姓陈的,在怀宁本是一个小户人家,绅士们向来是瞧不起的,全族中到我的父亲时才有一个秀才,叔父还中了举。”陈独秀叔父叫陈衍庶(1851—1913),字昔凡,号石门湖叟。陈独秀做了大铺子的小东人,就跟陈衍庶有关。
陈衍庶光绪元年(1875)中举,以知县在山东治理黄河有功,保举以直隶州用,光绪二十七年派任奉天新民府五品二堂,三十年升任知府,赏戴花翎。陈独秀两岁时父亲陈衍中病逝,过继为陈衍庶嗣子。
陈家与琉璃厂崇古斋的关系还得从张鸿瑞说起。陈衍庶擅书画,精鉴赏,喜收藏,以四石(邓石如、刘石庵、王石谷、沈石田)为师,亦为斋名。黄宾虹在《近数十年画者评》中说“皖江南北,素多画工”,并说“陈昔凡、姜颖生皆左清晖而右麓台”,清晖与麓台指王石谷与王原祁。陈衍庶因收藏与做“包袱斋”生意的张鸿瑞成为朋友。他升任知府后,张鸿瑞远赴新民祝贺,提议请其在琉璃厂投资一家古玩铺,由他出面经营,待陈氏致仕离任再迁居于彼,亲自打理。
陈衍庶欣然应允。不久,崇古斋开张,由张鸿瑞掌柜,据称陈衍庶投资一万银元。崇古斋还在沈阳开设分号,陈衍庶在新民知府任上曾招安落草为寇的张作霖,被张大帅视为恩人,所以沈阳崇古斋生意很旺。
辛亥革命后,陈衍庶赋闲,曾住在琉璃厂崇古斋后院,从不插手业务。他还娶了北京西城谢氏为续弦。谢氏也没有生育,掌管家中一切,但待继子陈独秀如己出。
据说陈独秀只到过一次崇古斋。那是1904年,崇古斋刚开张,他从安徽到北京,就住在店里,但没几天又回安徽办报当教员去了。
△《新青年》
1916年11月底,陈独秀与汪孟邹从上海到北京筹集股份,不久被蔡元培聘为北京大学文科学长,他将《新青年》杂志也搬进北大。沈尹默后来写文章称,是他把陈独秀介绍给蔡元培的,他说:“蔡先生来北京后,有一天我从琉璃厂经过,忽遇陈独秀,故友相逢,大喜。”那么问题来了,陈独秀那次在琉璃厂,是不是去崇古斋呢?胡适说崇古斋掌柜请他到铺子去一趟赏个面子,是在陈独秀就任北大教职之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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