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出“说梦痴人”的黑手(下)

《痴人说梦》败了我的兴,但是我先前的预测真不错,果然有反对派要拿《痴人说梦》向欧阳健先生发动进攻了。在某“红学论坛”上,某ID直陈欧阳健先生的缺失,声称除非证明《痴人说梦》之伪,否则由这个古籍引起的对“脂本”价值的重估是不可避免的。

我虽然好几个月没有再去碰《痴人说梦》,也没有兴趣跟“红学论坛”上的ID们争来吵去(我曾经横蛮地表示,鄙人在这里发帖,不是为了争论,而是为了示威,哈哈),但我还是忍不住简单地回复了一下:《痴人说梦》的问题首先不是要被人证伪,而是首先要被人证明为真,否则其记载就没有任何证明力

各位不知道,各种所谓“红学论坛”上的撒谎胡扯的ID太多了,我有时不免怀疑,有些完全没有常识海吹胡扯的ID可能是奉反动组织红研所、红学会之命到处放毒的,散布谬论,混淆视听——我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中国人,哈哈。这一次,我倒想要看看《痴人说梦》如何被撒谎胡扯之辈指鹿为马硬说成是真的。

哈呀,真有挖个坑就看着往下跳的家伙。某ID窜出来,大言不惭地写道:“清人文献多处提及此书,《金玉缘》中将相关条目引作批注,咸丰间徐传经批《红楼梦全传》是曾经过录此书部分内容。这些,在周(策纵)文中都已说明。”该ID还对鄙人发起恶毒的人身攻击。

我说了嘛,“红学界”面对鄙人的论证,只能以缩头王八乌龟或者厚颜无耻的谎言来应对。谩骂,我倒是不那么火大;赤裸裸的谎言,就让我油然想象鲁提辖叉开五指在郑屠脸上开个果子铺和水陆道场的快意恩仇。该ID还曾公然胡扯说他的朋友在某大学图书馆看到程乙本原本上北静王的名字就是“水溶”而非“世荣”!我很火大!

周策纵也好,周汝昌也罢,周绍良也罢,据我看过的资料,从不曾讲过什么“清人文献多处提及此书”。所谓“《金玉缘》中将相关条目引作批注,咸丰间徐传经批《红楼梦全传》是曾经过录此书部分内容”,周策纵的文章倒是有类似的叙述,可是大家看看原文就知道该ID的转述是如何自欺欺人:

(条7)“'青埂峰下,别来十三载矣。’(二十五回)案是回在辛亥三月,而四十五回黛玉云:'我长了今年十五岁。’在辛亥九月;第三回黛玉云:'这位哥哥比我大一岁。’宝玉生于丙申四月,至辛亥三月,计十五载。十三载应改为十五载。予始读而疑之,后得旧抄本,果作十五载。”

纵按:“甲戌”、“己卯”、“甲辰”皆缺此回。“庚辰”、“有正”、“己酉”与程甲、乙本皆作“十三载”。“列藏本”与“痴旧本”同,作“十五载”。“梦稿本”底抄亦作“十五载”,但墨笔在“五”字上加改成“三”字,细看尚可辨识。程甲、乙本当即是依此改文,但亦并非无据。可是到了道光以后,许多评本已注意到范锴在〈镌石订疑〉里这一条的说法,改用了“十五载”。如《增评补图石头记》、《增评加注全图红楼梦》、和其他王、张、姚合评本,多是如此。像《全图增评金玉缘》等书且已将〈镌石订疑〉的相关各条用双行注的形式印在正文下了。可是也未见说明系引自《痴人说梦》一书。关于清人抄用〈镌石订疑〉和〈鉴中人影〉的纪录,不妨参考胡文彬先生编的《红楼梦叙录》一书所记徐传经等人的评本《红楼梦》。(注19)

看到没有,像《全图增评金玉缘》等书且已将〈镌石订疑〉的相关各条用双行注的形式印在正文下了,“可是也未见说明系引自《痴人说梦》一书”。既然没有说明,那如何判断是《全图增评金玉缘》抄了《痴人说梦》呢?这得首先证明《痴人说梦》真是什么“嘉庆刊本”。可是除了《痴人说梦》自己表明自己是“嘉庆刊本”,其他的旁证一条都没有。另一方面,鄙人的“火眼金睛”已经看穿了《痴人说梦》的伪本性质,因此可以完全判定是《痴人说梦》抄了《全图增评金玉缘》的双行注!是《痴人说梦》全文剽窃了《全图增评金玉缘》的双行注!

简单地补充说明一下,《全图增评金玉缘》指的是1914年上海大成书局石印出版的汇评本,而有正本(“戚序本”)上册于两年前就已出版,因此《全图增评金玉缘》双行批中的“旧抄本”显然指的是狄葆贤在有正本批语中吹嘘的旧抄本“戚序本”。

弄清楚了《痴人说梦》的源头所在,此次笔战带来的两个“副产品”竟然是让我颇感得意的意外发现。第一,就是对胡文彬先生所编《红楼梦叙录》一书提到的徐传经等人评本的看法。周策纵文章注释简介了胡文,文字不多,我拷上来给大家看看:

(注19)胡文彬编,《红楼梦叙录》(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1980年6月),介绍《新评绣像红楼梦全传》(徐传经评,道光十二年壬辰,1832,双清仙馆刊本),胡称此“书中有墨、朱两色批语,为徐传经所写,其间有过录苕溪渔隐批语。徐批时间是'咸丰五年岁次乙卯秋七月、丁巳春三月。”批中并提到其盟兄杨继振所见“旧抄本”的内容。书现藏苏州图书馆。胡又介绍一同名的书,现藏浙江图书馆,书前有署名惜馨氏(徐传经)者,录有苕溪渔隐〈鉴中人影〉(墨抄)。又“原书天头批中有苕溪渔隐〈鎸石订疑〉全部批语过录。”见胡书页38-41。

这个徐传经评的《新评绣像红楼梦全传》真是“道光十二年壬辰”的刊本吗?“告诉你吧,世界,我不相信!”哈哈。

假定这个本子的确是“道光十二年壬辰”的刊本,可是双色批语并不是刊刻的,而是抄上去的。这批语什么好东西不抄,偏要去抄《痴人说梦》上的批语!这《痴人说梦》上的批语全是抄的1914年出版的《全图增评金玉缘》!哈哈!

我的第二个意外发现,就是再一次聚焦甲戌本的问题。如上文所引,甲戌本上的题跋竟然提到了《痴人说梦》。这个《痴人说梦》,也有可能是“甲戌本”的造假分子企图造成一种“多本古籍互相印证的”印象。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造假分子是谁呢?一想到这个问题,我内心里几个月来的一个怀疑立刻又被提醒了。

我怀疑什么呢?我怀疑“甲戌本”及其“脂砚斋”就是狄葆贤的“杰作”,我怀疑“脂砚斋”就是狄葆贤根据王伯沆的多色砚台起的灵感。虽然目前我还没有来得及找出足够的证据验证我的怀疑,可是从情理上来看,狄葆贤作案的动机、时机和手段都是相当充分的

王伯沆太有意思了,“王伯沆先生长期使用的几方砚台,如今静静地躺在(南京的)展柜里。一方大砚台旁边的两方白矾石小砚台引起了许多参观者的注意,因为当年王伯沆先生使用这两方小砚台时所遗留下的红、蓝两色颜料还一直保留在砚面上。据王绵女士介绍,为了纪念先德,她不仅多年珍藏着乃父使用过的这几方砚台,同时也不忍心洗去砚上之墨迹。……王伯沆先生终生嗜爱研读《红楼梦》,曾于1914—1938年这二十多年的时间里,反复阅读自己收藏的王雪香评本百二十回《红楼梦》,并先后用朱、蓝、紫、黑、黄、绿六色笔进行评点。当时王伯沆先生使用的就是这方大砚台和几方小砚台,并且每方小砚台固定使用一种颜料。”

哈哈,“大王,杀还是不杀?!”我内心里的杀机“咯噔”一下,就像鲨鱼闻到了 血腥,就像猎人发现了华南虎,就像大刀要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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