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达关于飞行的训练方式
「妳怎么做到妳今晚的飞行?」
「Nagual教我用我的身体制造光亮,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光,所以我就制造了火花,用它们来吸引世界的联机。一旦我看见了一条世界的联机,很容易可以把我自己钩上它。」
「妳怎么把自己钩上去?」
「我抓住它。」
她用手作了个姿势。手指成爪状,然后手腕处相接,双手成为杯状,手指朝上。
「你必须像只豹子般抓住世界的联机,」她继续说,「手腕绝不可分离。如果分离了,你就会掉下来,摔断你的脖子。」
她停顿一会儿,这使我凝视着她,等待更多的解释。
「你不相信我,对不对?」她问。
不给我时间回答,她又蹲了下来,再次表演了她的火花绝活。我很平静自持,能把我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她的行动上。当她伸展她的手指时,她全身的肌肉似乎在一瞬间绷紧,这种紧张集中于她的指尖,于是射出了光束。她指尖的潮湿实际上是用来传达她身体中发出的某种能量。
「妳怎么做的,葛达?」我问,真心感到佩服。
「我真的不知道,」她说,「我只是去做。我做过许多许多次,但是我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当我抓住那些光束时,我觉得我是被某种东西拉走。我实际上没有做什么,只是让我抓住的联机拉我走。但是当我想回来时,我感觉那些联机不肯放我走,于是我会惊慌。Nagual说那是我最糟糕的地方。我会非常害怕,总有一天我会伤害我的身体。但是我想有一天我会变得更无形,于是我就不会害怕,只要我能捱到那一天,我就会没事。」
「那么告诉我,葛达,妳怎么让那些联机拉妳走?」
「我们又回到原来的地方了。我不知道。Nagual曾经警告过我,你总是想要知道不可知的事。」
我努力向她说明,我只是要知道步骤。事实上我已经放弃了向她们寻求任何解释,因为她们的解释对我没有说明任何事。向我描述所遵循的步骤,则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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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么学会让妳的身体抓住那些世界的联机?」我问。
「我在做梦中学会的,」她说,「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一个女战士的一切开始于做梦。Nagual告诉我,就如同他告诉你的,首先是在我的梦中寻找我的手。我根本找不到它们。在我的梦中,我没有手。我试了好几年想找到它们。每天晚上我都命令自己找手,但是毫无用处。我从来没有在梦中找到任何东西。Nagual对我十分严厉。他说如果我找不到它们,我就要死。所以我对他撒谎,说我在梦中找到手了。Nagual没有说一个字,但是哲那罗把他的帽子丢到地上,在上面跳舞。他拍拍我的头,说我真是个好战士。他越是夸奖我,我就感觉越糟。我正准备要告诉Nagual实话时,那个疯狂的哲那罗把他的屁股对准我,放了一个我听过最响最长的屁。事实上他的屁把我冲得向后退,像一阵又热又臭的风,恶心又难闻,就像我。Nagual笑得岔了气。
「我跑到屋子里,躲在里面。那时候我很胖。我时常吃得很多,时常胀气放屁。所以我决定一段时间不要吃东西。莉迪亚与约瑟芬娜帮助我。我连续二十三天没有吃一点东西,然后一个晚上,我在梦中找到了我的手。它们又青又老又丑,但它们是我的手。所以那是一个开始。接下来就容易了。」
「接下来是什么,葛达?」
「接下来Nagual要我做的是在梦中寻找房子或建筑物,然后看着它们,尝试不要让影像消散。他说做梦者的艺术在于维持住梦中的影像。因为那正是我们一辈子在做的事。」
「他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们普通人的艺术是我们知道如何维持我们所注视的影像。Nagual说我们会这么做,但是不知道如何做到的。我们只是去做;也就是说,我们的身体做的。在做梦中,我们必须做到同样的事,只是在做梦中我们必须去学习这么做。我们必须努力不要凝视,而只要瞥视,但维持住影像。
「Nagual要我在梦中为我的肚脐找到一个护罩。我花了很久的时间,因为我不了解他的意思。他说在做梦时,我们用肚脐来注意事物;因此肚脐必须被保护。我们的肚脐需要一点温暖或一种被压住的感觉,才能维持住梦中的影像。
「我在梦中找到一个小石头,可以放进我的肚脐里,于是Nagual叫我每天都去水洞和山谷中寻找,直到我找到。我为它制作了一条带子,现在我仍然日夜都戴着它。它使我较容易维持住梦中的影像。
「然后Nagual给我任务,要我在做梦中去特定的地点。我的任务进行得很顺利,直到我失去了人的形象,开始在面前看到一只眼睛。Nagual说那只眼睛改变了一切,于是他命令我开始用那只眼睛来拉走我。他说我还无法在梦中达到我的替身,但是那眼睛甚至更好。我觉得我受了骗。现在我不在乎了。我以最好的方式来使用那只眼睛。我让它在做梦中拉我,我闭上眼睛就会睡着,不费任何力气,即使在白天或任何地方,眼睛会拉我,于是我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大多数时候我只是在里面漫游。Nagual告诉我和小姐妹们,在我们的月事时,做梦就成为了力量。在那时候,我会比较疯狂,比较大胆。就像Nagual让我们见识的,那时候一个裂缝会在我们面前打开。你不是女人,所以这对你没有意义,但是在女人月经来临的两天前,她可以打开那裂缝,穿过它进入另一个世界。」
她用左手描绘出一条隐形的垂直线,似乎就在她一臂之远处的正前方。
「在那时候,一个女人只要愿意,她可以放开世界的影像,」拉葛达继续说,「那就是世界之间的裂缝,如Nagual说的,它就在我们所有女人的正前方。
「Nagual之所以会相信女人比男人更适合当巫士,是因为女人总是在她们面前有裂缝,而男人必须去造成那个裂缝。
「唔,就是在我月经来的时候,我在做梦中学到了用世界的联机飞行。我学到了用身体产生火花来引诱联机,然后我学会去抓住它们。这就是目前我在做梦中学到的。」
我笑着告诉她,在我多年的做梦后,我什么都没学到。
「你学到了如何在做梦中叫唤同盟。」她很肯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