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朝鲜战场的“伤心岭”战役 及美军战后反思

“伤心岭”战役,是朝鲜战争中长达一个月的战役。战争发生在1951年9月13日至10月15日之间。


伤心岭战役是在三八线以北几英里处的数座朝鲜山丘上的几次重大遭遇战之一,这一地区横跨三个陡峭的山峰,中间是陡峭的山谷。对于很多国人来说,这场战斗经常与一年后发生的三角山战役(上甘岭战役)相混淆。

战役背景

北朝鲜人民军在从“血腥岭”撤退后,在7英里(11公里)长的山坡上建立了新的阵地。如果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朝鲜人民军和志愿军的防御在这里甚至比在血腥岭上更强大。

美国第二步兵师的代理指挥官托马斯·德·沙佐准将和他的顶头上司,第十兵团指挥官克洛维斯·E·拜尔斯少将严重低估了北朝鲜阵地的力量。他们命令单独的第23步兵团及其隶属该团的法军营径直向重兵把守的“伤心岭”山坡发起进攻,(结果)会被证明是这一次考虑不周的进攻。

开战--战斗初始美军企图占领山头

第二步兵师的所有三个步兵团都参加了战斗,第9和第23步兵团作为主力,外加隶属他们的法国营。进攻于9月13日开始,并迅速恶化为一个熟悉的模式。首先,美军的飞机、坦克和大炮会连续数小时轰炸山头,将原本就光秃秃的山坡变成布满月球表面的陨石坑一样。接下来,第23步兵团的士兵会沿着斜坡而上,通过直接攻击拿下一个又一个敌人的掩体。那些侥幸活下来到达山顶的士兵则精疲力竭,基本也会弹尽粮绝。

随之而来的是不可避免的反击,一波又一波的朝鲜人民军决心不惜一切代价夺回失去的阵地。许多反攻都是在夜间进行的,这些军队是在邻近山头的掩护下新调来的部队。以炸弹、子弹和炮弹开始的战斗不可避免地以手榴弹、拼刺刀和拳脚相加结束,正规的军事交战退变成了孤注一掷的肉搏战。有时候呢,在破晓时分,守军仍守着山顶。

战斗进行了两周。由于地形局促,攻击目标范围狭窄,部队按小型单位作战;一次上一个排,一个连,或一个营。一旦一个作战单位实在挺不住了,就会有另一个单位取而代之,直到整个第23步兵团彻底玩完。

一些连规模的美军作战单位 (100-200人) 被歼灭了。美军动用了大量火炮、空袭和坦克,试图将朝鲜人民军赶出山头,但结果证明朝鲜人民军这块骨头实在难啃。

重新部署和计划

终于,在9月27日,当美军的策划者们重新考虑了他们的战略时,第2步兵师的新指挥官罗伯特·N·杨少将对在伤心岭的“惨败”叫停。

只要北朝鲜人民军能够连续加强并对山脊上的守军补充兵员,美军就几乎不可能拿下这座山。在姗姗来迟地认识到这一事实后,第二步兵师精心策划了一个新的计划,整个师要对伤心岭附近的山谷和丘陵发动攻击,以切断对人民军伤心岭的进一步增援。

这次新攻势打头阵的将是这个师的第72坦克营,他们的任务是推进到位于“伤心岭”以西的文登里山谷,摧毁敌人在文登里镇附近的补给站。

这是一个大胆的计划,但在找到办法把第72坦克营的M4A3E8谢尔曼坦克开进山谷之前,这个计划实现不了。现有的唯一道路承受不了谢尔曼这种重型坦克。此外,这里还埋藏着大量地雷,而且朝鲜人民军堆砌了6英尺 (2米) 高的岩石块挡在这里。第二步兵师第二工兵战斗营的美军大兵冒着人民军的炮火使用工兵铲和炸药,清除了这些障碍物,并修建了一条改善的道路。在他们鼓捣这些期间,第二步兵师的三个步兵团——第9、第23和第38步兵团对伤心岭和周边的山丘发起了协同攻击。

主攻

到10月10日,主攻的一切准备就绪。10月11日,第二步兵师跟在30多辆坦克的后面,在大炮和飞机的支援下,开始向山谷推进。一个营的坦克在山谷中疾驰而上,着实令人民军大吃一惊。

巧合的是,与前来给“伤心岭”的朝鲜人民军解围的志愿军第204师发生了遭遇战。发生遭遇战的志愿军部队为第204师第610团,是由第68军派遣的。该团的任务是加强朝鲜人民军沿山谷一带的防御,以抵御美军装甲部队可能发动的进攻;更具体地说,就是奉命不惜一切代价阻止美国鬼子到达文登里。志愿军还没来得及挖战壕,美军第二步兵师就已经开始进攻了。

在开阔地带,美军坦克装甲车辆使志愿军这支部队遭受了的严重伤亡,美军深入到6公里的志愿军防线,对志愿军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好在,在美国鬼子停止进攻之前,志愿军第610团设法摧毁了五辆谢尔曼坦克。10月12日,美军第23步兵团在48辆坦克的带领下向志愿军阵地发起进攻前,第2步兵师对635.8高地和709.6高地进行了长达2小时的轰炸和炮击。

志愿军第610团在研究了前一天美国鬼子的战术后,加固了穿过文登里山谷道路两侧的反坦克壕沟;此外,还给该团配了一个反坦克炮营;还向第一线士兵分发了49门步兵炮、无后座力炮和火箭发射器。志愿军战士在近距离射程内向发动进攻的美军坦克开火。在第23步兵团在下午4点停止进攻之前,志愿军以高昂的代价摧毁或损坏了18辆美军坦克。

第二天,第23步兵团没有进攻伤心岭。然而,南朝鲜伪军第八师从10月13日开始,对97、742.8、650、932.8和922几个高地发动了进攻。

这些战斗后来被认为非常残酷和损失惨重;例如,中国第610团的一个连正在防守932.8高地。在四个营的南朝鲜伪军的攻击下,这个连顽强抵抗了四天,直到最后一个人,南朝鲜伪军发动的第11次进攻占领了伤心岭。

10月14日,8辆谢尔曼坦克排成箭头队形沿文登里山谷向志愿军阵地发起攻击。志愿军反坦克炮的交叉火力摧毁了所有的坦克。

10月19日,又有2名美军士兵被地雷炸死。在五天的时间里,谢尔曼坦克在文登里山谷疯狂肆虐,迅速占领了补给站,使军队无法集结,摧毁了伤心岭和周围山丘及山谷中大约350个掩体。一支规模较小的坦克步兵小队搜索了伤心岭以东的沙太里(Sat'ae-ri)山谷,从而完成了包围圈,使被包围的朝鲜人民军获得增援的任何希望也破灭了。

美军装甲部队的介入扭转了战役的局势,但在10月13日联合国军的法国士兵占领伤心岭上的最后一个人民军掩体之前,大量艰苦的战斗还是靠步兵进行。

经过30天的战斗,美军和联合国军的法军最终占据了上风,并占领了伤心岭。然而,在38辆装甲车被摧毁且有9辆被损坏之后,谢尔曼坦克并没有穿过文登里山谷到达文登里镇。

文登里防御战(今天的北朝鲜称其为1211高地战)今天被誉为北朝鲜的一项重大胜利,宣称总共有29,000名美军伤亡(美军认为肯定是过于夸大了),摧毁了60辆坦克,击落了40架飞机:今天的北朝鲜宣传强化了对伤心岭周围高地的防御,及战斗中实施的许多重大英勇无畏和不怕牺牲的战斗(无论是真的还是声称的)。实际上,美军及联合国军在“伤心岭”山谷内和山头联合进攻的失败,使北朝鲜军队在朝鲜战争的最后阶段获得了几次胜利。

美军对此战役后的反思

双方伤亡惨重:美军及联合国军的法国军队伤亡超过3700名,而朝鲜人民军和志愿军大约25000名伤亡(据国内有关资料,志愿军第68军伤亡2400余人,朝鲜人民军伤亡不详)。

这些损失对联合国军和美军司令部印象颇深,他们认为付出高昂的代价换来的确是占领了寥寥几个山头,像"伤心岭"这样的战役太不值得。

然而,联合国军在第一骑兵师突击行动和第24师的游牧-极地行动发起的进攻中继续发生了同样高的伤亡。(“游牧-极地行动”是美军与联合国军队在1951年8月、9月和10月对朝鲜人民军发动的一系列惨烈攻势中的最后一次。)

此时,美国的公众舆论已转而反对这种性质的“有限目标”行动,而军事审查也大大减少了媒体对“伤心岭”战役后10月间发生的其他战斗的关注。

“伤心岭”战役被认为是简单教训的一个很好的例子。其中之一就是,像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仅仅使用大量的火力那样并不能保证在山区战役中获胜。攻击要想成功,就必须进行大规模的攻击,并在可能的情况下还得用点计谋。

即使这样,在山区的进攻也将是一个缓慢而费力的过程,即使对方在数量上大大超过自己,并遭受着离奇的不成比例的伤亡。从这个意义上说,“伤心岭”战役还表明,美军一次又一次地不接受教训,固执得令人惊讶。

就“伤心岭”战役而言,它的发生是较早命名的跟其“血腥岭”名字一样的伤亡惨重的战役结果,在“血腥岭”战役中,轻武器装备的人民军及志愿军军队利用地形来抵消联合国军火力的一些影响,并且在朝鲜战争第一阶段期间主要依靠顽强和意志坚持战斗。

尽管人民军在“血腥岭”上的抵抗具有执着的性质,被派到“伤心岭”的联合国军部队,最初只由一个美国步兵团和一个法国营组成来占领这个山头。与他们对抗的是大量装备较轻的朝鲜人民军和志愿军军队。

结果是,联合国军部队准备用整个师对“伤心岭”发动攻击,集中装甲优势,试图包抄北朝鲜人民军。此时,中国人民志愿军正准备派遣自己的援军,这是在战争中可能与联合国军部队发生冲突的偶然巧合之一,联合国军部队设法清除了一个布满地雷的防御阵地,以便使装甲部队打击开始通过这一地区。

与此同时,联合国军的步兵部队开始了一场被证明是令人不快的缓慢、艰难的大规模攻击,主要是针对朝鲜人民军的防线。志愿军在开阔地带被联合国军装甲部队堵截而遭到屠杀,当然对此感到不满,但联合国军装甲部队却很高兴。

然而联合国军发现,山脉限制了装甲部队,这一偶遇事件从一开始,就变成了空军、步兵和装甲部队慢的离谱的苦战,最终在1951年9月到10月之间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在重大战斗结束时占据了 “伤心岭”。其结果是,联合国军队中越来越倾向于认为,这样一场总共有3700名联合国部队(美军方面称人民军与志愿军方面是25000名) 伤亡的代价沉重的战役,对任何重大突破行动都不是好兆头。

与该战役有关的流行文化方面

“伤心岭”与1986年由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导演并主演的电影的标题和背景故事有关。伊斯特伍德的角色是一个虚构的伤心岭战役的老兵 (另一个角色也是),该老兵在那场战役获得了荣誉勋章。电影本身是一个虚构的情节,是发生在格林纳达的实际行动。

《Crèvecœur伤心岭》是在1955年发布的法国战争纪录片,描述了这一战役并使用了实际的战争画面。该片在1955年获得了奥斯卡最佳纪录片的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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