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賞】八大山人20封親筆書信 / 四六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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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耷（約1626-1705），明寧獻王朱權九世孫，清初畫壇“四僧”之一。號八大山人，又號雪個、個山、入屋、驢屋等，入清後改名道朗，字良月，號破雲樵者。

明滅亡後，國毀家亡，朱耷心情悲憤，落髮為僧。晚年取八大山人號並一直用到去世。其於畫作上署名時，常把“八大”和“山人”豎著連寫，前二字又似“哭”字，又似“笑”字，而後二字則類似“之”字，哭之笑之即哭笑不得之意。他一生對明忠心耿耿，以明朝遺民自居，不肯與清合作。

朱耷擅花鳥、山水。他筆下的魚、鴨、鳥等，皆以白眼向天，充滿倔強之氣，正是其自我心態的寫照。畫山水多取荒寒蕭疏之景，剩山殘水，仰塞之情溢於紙素，可謂“墨點無多淚點多，山河仍為舊山河”，“想見時人解圖畫，一峰還寫宋山河”，可見朱耷寄情於畫，以書畫表達對舊王朝的眷戀。

朱耷亦長於書法。擅行、草書，宗法王羲之、王獻之、顏真卿、董其昌等，以禿筆作書，風格流暢秀健。今天為大家挑選了八大山人20通信札，因是私人信札，往往無意於佳，反而更能體現八大書法的真實面貌。

釋文｜舊遊多違，對玉老諸位，恍如隔世，人生會晤，詎不釋然，理耶！在聖人患難，益見之信道。委畫奉還，箑惟柰老一握，書拙作求正，餘俱未敢署賤名，故乞求恕為荷。八大山人頓首。

釋文｜一月之晦，問安澹長老，不豫知先生抵家。且祝。山人候教，以連雨阻之也。興致若何？晤在來日。二月三日八大山人頓首。

釋文｜橫批謹書《臨河集序》，置之左右，亦可助道。畫二，一併呈正。行期何日？便寄示為望。海翁八大山人頓首四月上浣。

釋文｜山人一不足比數之人耳，年翁至今以筆墨屬之，而又不得時時報命，次其所以開罪也。新舊字卷乙，字冊頁二、用圖章，斗方一，附寄圖書，系山人落寞而名手危年翁之所鐫者，一併呈正，視人為佳。卷舒先生，山人頓首，六月廿二日午刻。

釋文｜屬扇已就正，扁書並聯二，還上。斗方小字，力疾未可書也。海山先生行台八大山人頓首。

釋文｜手卷奉還，董字畫不拘小大，發下一覽為望。八大山人頓首二月三日。

釋文｜《天馬賦》，陳先生字、居六畫，一併送上。《天馬賦》原本較此字小，以不得真跡為恨事耳。張店已有董宗伯真字畫，二三日內發下一覽為望。八大山人頓首二月望。

釋文｜梁寓何處？承顧，未得面也。來日之怫生日也，恐彼士未必得一，已約定去耶南徐亮不可辭！示之。四月七日薄暮上鹿頓先生八大山人頓首。

釋文｜頃為彭兄作畫一十二副（副字被圈去）扇十一，捲去蓬窗已所負者。元老處四紙，未得送去水明樓上，何以延至此極耶！真令人愧之無地，謝之不敢也。士翁亦在此追促也。此紙暫留，圖畫不一。蒼翁扇二附上，視人為佳，八月廿五日鹿頓先生八大山人頓首。

釋文｜拙作二呈上，轉致破水先生，不敢書檯號者，未識主人之去取何如也。尊函於知己中少述近況為望。鹿頓先生八大山人頓首。

釋文｜食物至佳。《海賦》著一【鹽】字。尤其佳者也，謹對，使拜登，深謝，鹿頓先生八大山人頓首。

釋文｜牛未沒耳,驢若向北,鹿村主人嚼得梅花,何以謝我鼐也?昨有貴人招飲飯牛老人與八大山人,山人已辭著屐,老人寧無畫幾席耶?山人尊酒片肉之歲,卒於此耶!遇老人,為道恨他不少,且莫為貴人道.奉別來將一月,右手不倦,賞臣者倦矣。但可為知己道。十二月十三日八大山人頓首。

釋文｜四韻遵示書之，拙作可附驥去。畫十一編次，一併附去，黜陟之乃佳也。龍門一宿覺，先生便騎馬到階除，或云訪戴。此假道也，是耶？途中昨得一絕：“苦雨經旬忘，筇州杖莫旋。如今石崇路，花放與苔錢。”祈晴萬壽宮六七日已。花好，無從一見面。好花決無甚好處耳，為之奈何！修褉先日復上西老社翁八大山人頓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