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广富:“云里金刚”宋万上梁山|故事
文/姜广富
【作者简介】姜广富,喜爱文学写作,习惯用文字记录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是活跃在文学创作圈内的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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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北宋末年,东平府北二十里有个宋家村,村里有个后生叫宋万,身高近两米,人高马大,虎背熊腰,体魄健壮,人送外号“”云里金刚”。
宋万跟着老师习武,他肯吃苦,悟性高,深受老师喜爱,私下里多教他两手,在这一带,宋万的武功很有名气。
宋万虽然武功好,可家境贫寒,早年父母双亡,十二岁便成了孤儿,地无一垄,草房两间,靠做豆腐维持生计,二十多了还是光棍一条。
一年的寒冬腊月,宋万推着豆腐车到外村卖豆腐,听到前面的大树下有人啼哭,宋万穷归穷,可为人憨厚忠诚,乐于助人热心肠,听到哭声,紧赶几步,见树下躺着个老头,衣服破烂,一根打狗棍,两只破瓷碗,不是逃荒的,就是要饭的。
老头的女儿看到有人来,拦住宋万,扑通跪倒,“好心的大哥,救救俺爹吧!”
宋万问:“你爹怎么了?”
姑娘说:“家乡发大水,淹了整个村子,俺娘也被大水冲走了,俺和爹出来逃荒要饭,流浪至今,这几天没吃顿饱饭,走到这里,突然晕倒,大哥,救救俺爹吧!”
宋万说:“一定是饿的!”说完,往地下一蹲,背起老头,就往村里走,姑娘推起豆腐车跟在后面。
到了家,宋万把老头放在炕上,让姑娘照看着,他去请郎中。
郎中一边把脉一边摇头:“唉!没得救了!”
过了一阵子,老头头一歪,断了气。
姑娘趴在父亲的尸体上,哭得死去活来,宋万也陪着流眼泪。
人死不能复活,宋万亲手钉了个简易棺材,把人埋葬了。
宋万对姑娘说:我给你点盘缠,你转回家乡吧!”
姑娘说:“大哥,俺叫翠兰,爹死了,我无依无靠,到家乡去找何人啊!俺看你是个好人,到了这份上,俺不怕笑话,你要不嫌弃,翠兰给你做媳妇吧!”
“不行不行,俺家太穷了!”
“俺不嫌,俺是要饭的。”
宋万看翠兰说得是真心话,二十多的大小伙子,谁不愿意有个媳妇呀!最后红着脸点点头。
穷人成亲没那么多讲究,备了点薄酒,请本家本户吃顿饭,磕上几个头就算成亲了。
成亲后,小两口恩恩爱爱,宋万做豆腐,翠兰打下手,每天比原来多做一倍的豆腐,
翠兰勤快,把家收拾的利落干净,人见人夸。
日子过得好快,一晃大半年过去了,翠兰来时面黄肌瘦,憔悴不堪,现在能吃上饱饭,喝点豆浆,翠兰出落得身材苗条,模样俊俏,街坊邻居都说好心有好报,宋万的好心肠换了个好媳妇。
一天,宋万对翠兰说,要去南乡买黄豆,翠兰给他带上蒸馒头,带上一罐水,宋万推着车子上了路。
宋家庄几百户人家,大多都姓宋,首富要数宋财主,有地千顷,骡马成群,家里雇着长短工、保镖的、护院的几十口。
古今社会,一些有钱人为富不仁,且横行乡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宋财主有三个儿子,取名宋仁、宋义、宋忠,最坏的就是老三宋忠,人送外号“胎里坏”,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整天带着几个打手,村里村外胡转悠,不管大姑娘、小媳妇,只要被他看上,想方设法把人家给糟蹋了,他爹和县官是拜把子兄弟,谁也告不倒他,只好忍气吞声。
宋忠在村里转,来到宋万门口,瞧见翠兰正在烧火煮豆浆,一看宋万不在家,天赐良机,对翠兰说:“小嫂子,宋万不在家,俺想吃你的嫩豆腐,怎么样?”
翠兰早就听人说“胎里坏”不是好东西,假装听不懂,“三少爷,你要几斤,俺给你秤。”
宋忠嘿嘿坏笑着:“俺想吃你这儿的嫩豆腐。”一边说一边向翠兰摸去。
翠兰又气又急,慌忙往后躲。
宋忠像只饿狼扑上来,抱起翠兰,把她按在床上,撕烂她的衣裳,糟蹋了翠兰,扬长而去。
翠兰觉得失了身,没脸再见宋万,一头撞死在锅台上,当邻居们赶来,人都断了气。
到了傍晚,宋万推车回来,见翠兰一身血,衣服被撕得一条一条的,宋万抱着翠兰尸体泪如雨下,邻居们道出了事情的缘由,宋万牙齿咬得咯咯响,说了句“又是宋忠,我今天就给你送终!”
宋万白眼球起红线,血灌瞳仁,他摘下墙上挂着的钢刀,迈步出了大门,直奔宋财主家。
天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宋财主家就在本村,一会儿就到,宋万气冲丹田,脑海里只有两个字:报仇!
宋万不走正门,绕到后墙,一个鹞子翻身,便站立墙头,纵身一跳,落入院内,宋财主家不喜欢养狗,护院的家丁没有发现。
宋万看到正堂屋有灯亮,直奔堂屋,他躲在暗处,借着门缝往里瞧,正中间坐着个老头,正是宋财主,下边依次坐着三个儿子,正在商量对策。
宋万听到老大宋仁说:“爹,别再抱怨老三了,那宋万一身武功,怎会善罢甘休,他一定会来报仇,目前是怎么对付他。”只见宋义嘿嘿一笑说:“咱不能和他硬拼,要借刀杀人,明天我到县衙走一趟,多带些银子,贿赂知县,状告宋万拐骗良家妇女,让县太爷抓了去,定成死罪,不就除了心头之患。”
宋仁一听:“好主意,就这么办,一个穷鬼,还能翻了天,哈哈!”
宋万在门缝里听的清清楚楚,暗暗骂道:“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霸,逼死俺媳妇,还要加害于俺,俺和你们拼了。”
血冲脑门,宋万“乓”的一脚踢开屋门,钢刀一闪,宋义的人头在地上乱滚,还没等宋仁回过神来,脑袋早已搬家,宋财主见事不好,离开椅子想跑,还没挪动脚步,“噗呲”一声,钢刀扎进肚子半尺多深,再看宋财主,嘴一歪,没气了。
那宋忠,没了昔日的威风,腿肚子转筋,瘫软在椅子上,宋万大喝一声,“胎里坏,我今天给你送终!”一刀砍掉了脑袋。
宋万杀了宋财主父子,大哭一声:“翠兰,俺给你报仇了!”觉得还不解恨,随手用蜡烛把屋子点燃,复仇的烈火熊熊燃烧,映红了半边天。
宋万跑回家,邻居们还都等着呢,宋万扑通跪倒在地,“各位邻居,我把宋财主父子全杀了,以后没人欺压咱们了,大家帮帮忙,把翠兰埋葬了!”
众邻居用苇席卷了尸体,连夜埋葬了翠兰。
宋万辞别了众邻居,连夜逃走,直奔朱记酒店。
宋万的好朋友朱贵,江湖上人称“旱地忽律”,也是一条好汉,在东平府郊外大道上开了家小酒店,和梁山王伦、杜迁交往甚密,为梁山传递情报,是梁山设在这里的眼线。
见到了朱贵,宋万一五一十告诉了朱贵,朱贵告诉他“先在店里住一夜,我的朋友王伦、杜迁在梁山占山为王,我给你写封信,去投奔他们。”
第二天凌晨,宋万上了路,他回头看了看家乡,想想死去的爹娘,屈死的媳妇,逢年过节,没人给他们烧纸焚香,不是官逼民反,谁肯上山落草,走了几步,宋万又情不自禁地回头望了望家乡,这条铁骨铮铮的汉子,流下两行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