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曾:我在澳洲的开店经历(二)
澳洲纪实系列之六
我在澳洲的开店经历
李庆曾
(续前)
二
经过一段的经营实践,我们大致计算了一下。去除我们的采购和销售成本外,每天净赚一二刀的利润是不成问题的。每年赚下的这五六万,与我们投入店里的劳动成本大体相当。因为当时我在大学做研究工作大致相当于博士后的工资,也不过是三万元左右。
尽管这个店的经济效益还算可以,但外部的经营环境却强差人意。后来发生的几件事情,最终使我们放弃了这个店的经营。
一是白澳政策的残余势力对华人的歧视。
白澳政策(英文:White Australia Policy)是澳大利亚联邦在1901年至1973年间实行的反亚洲移民和土著居民的种族主义政策的通称。这个政策带有鲜明的种族歧视和种族利己主义色彩,通过限制以至禁止以亚洲人为主的有色人种移居澳洲,大量驱赶华人劳工出境,并歧视居住在澳洲的华人和太平洋岛屿土著居民,以维持欧洲人在澳洲社会的绝对优势,旨在建立一个纯白种人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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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澳政策在1901年澳大利亚联邦成立後,由首届澳大利亚保守党政府正式确立为基本国策。在此政策下,大部分华人忍受不了欺压、被迫离开澳大利亚。直至1972年澳大利亚工党政府取消了"白澳政策"。
1970年代后,澳洲尽管废止了白澳政策,但是澳洲社会仍有其存在的基础。歧视华人的事件时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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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是一个周末的下午我一个人在看店,见进来一位留着白胡须的老者。此人衣着古板老旧,但显得很有风度。他买了一盒烟,打开拿出一支,点燃后便和我攀谈起来。当时店里也没有其他的顾客,所以我也热情地和他聊了几句。
在澳洲和陌生人聊天大多是从天气聊起,这次聊天也不例外。但聊着聊着我感觉就变了味儿。他开始认为我是日本人,后来我告诉他,我来自于China后,他问我你来了多长时间了?我告诉他有两三年了。他又问我,你还准备回去吗?我告诉他,我们全家已经定居在这里了。他听说后顿时就变了脸,说这不是你们的国家。我见他出言不逊,对他也没有再客气。于是便问他,这是你们的国家吗?他回答我说,对呀,我出生在这里,这就是我们的国家呀。我追问,你父亲你爷爷也出生在这里吗?他说不,他们出生在英国。我说对呀,这样说来,澳大利亚也不是你们的国家,你们为什么不回到英国去,却待在澳大利亚呢?
这位进店时还显得十分有风度的老者无言以对,嘴里咕噜了几句便落荒而逃了。显然白澳政策的余毒在澳洲远未肃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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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附近的一些小混混经常给我们制造麻烦。
在中国,孩子都是在家长的监护下生活。而澳洲对青年人的独立生活采取了默许,甚至是鼓励的政策。由于孩子自立过早,又缺乏必要的管束,这些问题青少年常常聚在一起,成为社会麻烦的制造者,结果便构成了严重的社会问题。
根据犯罪研究院AIC的统计,澳洲10-19岁的青少年人口仅占澳洲总人口的14%,但犯罪人数却占到了全澳的25%。
2018 - 2019年警方起诉了49180名少年犯,每10万名10-17岁的青少年中有2045名少年犯。也就是说,每百个青少年中就有两个人涉嫌犯罪。
一天凌晨,我们睡得正香,突然接到了警察打来的电话。说我们的店里的报警器一直在响,叫我们马上到店里查看一下情况。我们赶到店里后,看到两辆警车停在店门前,几个警察正在等候我们的到来。
我看到商店大门上的整块的大玻璃已经被打碎,查看了一下店里的东西并没有丢失。警察把它作为一般的刑事案件记录在案便离去了。我们找保险公司修复了这扇大门上的玻璃。
没过几天的一个上午,店里来了七八个十五六岁的 teenagers(青少年),一进店他们就骂骂咧咧的,显然是在找茬。我警告他们进店要守规矩,不然我们就报警了。他们在柜台前大声向我们吼叫,于是我便拨打了报警电话。这群小混混听到警笛的声音由远而近后,很快就一哄而散了。
这群问题青年离去后,我担心他们会在夜里再次闹事。于是便拿了张行军床睡在店里,想来个守株待兔,抓他们个现行。果不其然,事情就发生在我睡在店里的第二个晚上。
那天夜里大概一点多钟,我突然被店外一群年轻人的说笑声惊醒。我趴着窗户看到一群 Teenages由远而近,向我们店里走了过来,接着就听到了踢门和砸门的声音。我事先早就准备好了带镁光灯的照相机,隔着窗户往外拍照。外面那群年轻人看到镁光灯一闪,知道店内有人蹲守,便立即四散奔逃了。我虽然立即报了警,但是这次事件并没有给我们造成任何损失,而且我的照片是隔着带涂层的玻璃照的,虽然能看到人影,但模糊不清。此事便又不了了之了。
我想,既然已经抓了他们现行,还给他们拍了照,所以认为他们不会在夜里再来捣乱了。
但没想到,几天后的一个凌晨,天还没亮,我们又接到警察的电话,说我们商店的大门被什么人破门而入了。我们赶到店里后发现,修复不久的玻璃又被打碎了,店里面也被弄得乱七八糟。我们清查了一下,丢的东西中主要是香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