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趣事》之十五：乳母乱政除邓氏

建光元年(公元121年)三月，邓太后死后，孝安帝刘祜hù开始亲政，当时已28岁。安帝追尊父亲清河孝王刘安为孝德皇帝，生母左氏为孝德皇后，祖母宋贵人为敬隐太后，尊嫡母耿姬为甘陵大贵人，任命耿姬的堂兄牟平侯耿宝为羽林左军车骑。当初，长乐太仆宦官蔡伦受窦太后旨意，诬陷宋贵人一家。安帝敕令他饮药自杀。

安帝少年时很聪明，所以邓太后立了他。他长大以后，品行很不好，有点不合太后心意。安帝的乳母王圣知道了。太后召见济北王和河间王的儿子到京城，见河间王子刘冀仪容俊美，觉得奇异，就将他立为平原怀王的继嗣。

王圣见太后久不归还朝政，担心会废掉安帝，就和中黄门太监李闰、江京侍候在安帝左右，抵毁太后。安帝对太后又恨又怕。太后死后，有一个曾受太后惩罚过宫女，诬告太后已故兄弟邓悝、邓弘、邓闾生前与尚书邓访想废掉安帝，另立平原王刘冀。

安帝听后十分忿怒，下令有关部门奏告邓悝等大逆不道。于是将他们的儿子西平侯邓广德、叶侯邓广宗、西华侯邓忠、阳安侯邓珍、都乡侯邓甫德都废为庶人。上蔡侯邓骘虽未参加预谋，也被免除特进待遇，遣反回封地。宗族都被罢官归乡。邓骘zhì等人的财产、田地、住宅沒收归官。邓访及家属被流放到边远郡县。

由于郡县官吏的逼迫，邓广宗和邓忠都自杀了。邓骘zhì被改封为罗侯。五月，邓骘和儿子邓凤绝食而死。邓骘zhì的堂弟河南尹邓豹、度辽将军舞阳侯邓遵、将作大匠邓畅也都自杀而死。只有邓广德、邓甫德兄弟因母亲与闫皇后是同胞，得留在京城。平原王刘翼被贬为都乡侯，遣送河间。他谢绝宾客，闭门自保。

大司农朱宠痛心邓骘无罪遇禍，袒露上身，用马車拉着棺材，上疏说:"因为和熹皇后(邓太后)崇高善良的道德，成为汉朝的文德之母。她的兄弟忠孝，同心为国，才使宗庙有了主人，王室有了依赖；功成身退，让国逊位。历世外戚，沒有能相比。他们本应享受积累善行，谦虚恭让应得的好处。然而竟被宫女单方面言辞陷害。罪行沒有证据，案件也不审訊，就让邓骘等人遭受如此残酷的迫害。一门七人，丧失性命，尸骸被抛弃，冤魂不得安宁。违背天意，让人痛心，天下丧气。应该将遗骨收回安葬，抚恤遗孤，恢复祭祀，以安慰亡灵。"朱宠知道自己的言辞激切，自动到廷尉投案。

当初，邓绥立为皇后时，太尉张禹，司徒徐访邀约司空陈宠一起上书，奏请追封皇后的父亲邓训。陈宠认为沒有先例，和他们争论，几天都定不下来。等到邓训被追封谥号为"平寿敬侯"后，张禹、徐访又约陈宠去给虎贲中郎将邓骘送礼。陈宠也不愿意。于是陈宠的儿子陈忠把不得志的原因归结到邓氏身上。邓骘等破败后，陈忠当了尚书。就多次上疏陷害邓氏。朱宠上疏后，陈忠再次上奏章弹劾朱宠。皇上下诏，将朱宠罢官回家种田。而百姓们都认为邓氏寃枉。后耒安帝有所醒悟，召回所有邓氏在外的人，并将邓骘等人的遗骸移至洛阳北芒山安葬。

邓骘在关中抗羌时，征召了弘农(现陕西华阴县)人杨震到幕府中工作。杨震家贫好学，博学多闻。儒生们称他为"关西孔子''。当时杨震己经五十二岁。后来又多次提升为东莱太守、荆州刺史。

杨震上任曾路过昌邑。昌邑县令王密在夜里怀藏十斤黄金去送给杨震。杨震说:''我知道你，你却不了解我，为什么呢？''王密说：''深夜无人知道。"杨震说：''天知、地知、我知、你知，怎么说无人知道呢？''王密羞愧地走了。杨震公正廉洁，生活节俭。一些朋友劝他置一些财产，留给子孙。他不肯，说：''让后世人称他们是清官的子孙，用这个遗留给他们，不也是很丰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