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水小说】第186期：二个人的烟火（21）
编者语：
题记：有女怀春，吉士诱之。雝雝鸣雁，旭日始旦。分别出自诗经野有死麕和匏有苦叶……接下文。
二个人的烟火21
文｜王宏涛
研究春秋时期燕国历史的S省文博主席刘国庆教授，在不久前发表了一篇论文中，论证了关于中国的文物流失问题。从文章中透露出的情感来看，中国文物的流失，应该到了痛心疾首的程度，而且对每年中国文物巨大的流失量，感到无比震惊和悲哀！
文章中反问，中国是文物大国吗？绝大多数人面对这个问题，都会不假思索地对此作出了肯定的回答。理由不外乎是：中国幅员辽阔、地大物博，又有着数千年的文明史，光是那沃土之下几十尺厚的文化堆积层，就足以清清楚楚地演绎出整个人类的来龙去脉。可是，他的观点却是相反，中国是文物流失的大国。众所周知，中国是四大文明古国之一，是唯一一个文明不曾中断的古国，埋在地底下的文物数量非常庞大。近几十年来，国家考古挖掘加上民间盗墓所出土的文物，每一年都有几十万件，而这些文物很多都流失了。
近年来风靡世界的中国文物市场，正以惊人的速度在全球迅速扩张膨胀。通过对国内外多家媒体所报道的数据的粗略统计来看，仅美、英、法、日、韩、菲6国，每年都有数百万件中国文物上市买卖，或曰“中国文物街”、或曰“中国文物楼”。毫不夸张地说：单从文物数量上看，疯狂的文物走私，使得我们几乎每年都要失去一座故宫。
文章中，又援引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不完全统计：在全世界47个国家200多家博物馆的藏品中，有中国文物164万件，而民间收藏的中国文物大约是馆藏数量的10倍以上。换句话说，按照最保守的统计，流失海外的中国文物至少在1700万件以上，远远超出我国本土博物馆藏品总量。
文章中又对其进行了反思，文物，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不死的记忆，它用物资的形式储存着不同时代的人文信息，传承着国家、民族生生不息的基因密码。一旦我们彻底失去了这种记忆，又与失去国土、失去家产、失去生命与灵魂有何区别？
在此基础上，还是S省的另一个研究员许斌教授，又针对青铜器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和主张。他提出的观点是，相比其他文物，青铜更应该受到重视。文章中说，青铜器在我国的历史悠久，造型和雕刻都异常精美，手工技艺十分高超，可以说充分体现了古人卓越的智慧，和精湛的手工技艺，更重要的是，这一项手工制作技术现代人无法掌握无法复制。所以，不论是从手工技艺还是历史价值来看，青铜器极具价值。还有一点，青铜器的非常稀缺。
许斌教授举个例子，2017年3月17日晚上，饕餮纹方罍出现在纽约佳士得拍卖会上，它刚一出现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所有的文物都变得黯然失色，各路买家都想要将这件精美的青铜器拍下，当时，这件文物起拍价500-800万美元，经过半个小时激烈的竞争后，这件青铜器的价格飙升了到3000万美元，比原先预估的价格高出了三倍！最后，这款青铜方罍以3000万美金成交。三千万美金，折合人民币2.07亿元，这绝对是个天文数字，这款青铜之昂贵，足见一斑。
整篇文章中，除了论证青铜的价值外，许教授重点强调了文物流失和回归问题。他举个例子，还是针对这款饕餮纹方罍。这款青铜器在国外几经辗转，最终在我国文物部门的努力下，回到了国内，而且回到了家乡湖南，珍藏在湖南省博物馆中，成为了馆内镇馆之宝。与饕餮纹方罍一同回到国内的还有一同流失海外多年的文物青铜饕餮纹方尊、倾听饕餮纹瓿和青铜羊觥，这些青铜文物全部都是商周时期的罕见宝物，这些文物所带有的历史价值是无法估量的，可以说，这些文物回归，不仅弥补了历史缺憾，也为今后文物的回归打下了很好的基础。文章中展望，如果在打击文物走私上再增加力度，是不是能从根子上杜绝文物的流失？
以上二个专家的观点，可以说代表了当代文究们的大多数。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文物流失严重，再不重视起来，留给后人的只能是望洋兴叹！说到文物保护，其实，中国的传统文化，也就是文化习俗这个“文物”，又有多少不被重视？
L市的汜水河。
三千年前周代的汜水河，每到三月也就是仲春之月，周令规定未婚男女相会，没有特殊的原因不执行者，罚之。这些青年男女洵訏且乐，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勺药。或投木瓜木李木桃，赠之以琼琚琼瑶琼玖，以最简洁、最有力的方式，宣泄自己对土地、对生命、对春天的热爱。后来，人们将这一天叫做“上巳节”，并传承了千年。到了宋代，又将上巳节称为女儿节。再后来，到了今天，上巳节不复存在。
汜水河畔，云蒸霞蔚，雝雝鸣雁，春畴渐暖年华。
菖蒲露出了细芽，大地也添了一层新绿。如星和无冬无夏又到了汜水河畔。如星坐在岸边，看着流逝的河水，心绪不宁。算起来应该好多天没给璓莹打电话和发微信了，不知道璓莹怎么样，难道这样的状态就这么持续下去？或者，自己真的不爱她了么？
想着想着，璓莹好像褰裳涉汜而来，伤心的对他说，你怎么不来看我呢？如星顿时泪眼模糊。倏尔又见璓莹笑着对着自己说，你不要哭，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么？如星说是啊。
“如星，你是不是生我老爸的气？”无冬无夏从岸边走来，笑问道。
一句话将如星从恍惚中醒来，如星摇摇头，又向水面投了一颗石子，石子激起的涟漪，随着水波，向外一圈一圈消散。此时，如星的心情也如这涟漪一般，只是不是消散，而是回旋。
“那就是还在想什么璓莹，是吧？”无冬无夏边笑着，边将从岸边捡好的干枝条放在一起，擂出一个金字塔形，又拿出打火机，将最下面的引火物点燃，生起了一堆篝火，“一会儿你尝尝我烤的鱼就好了，什么璓啊莹的，通通让它鱼我所欲。”说罢，看了看如星，“是吧，看你犹犹豫豫的，像丢了魂一样，哪像一个有激情的作家，来啊，帮我拿鱼，别在那胡思乱想了。”
如星看着无冬无夏，勉强露出笑容，将收拾完的鲤鱼架到火上。
不多时，火焰上两条肥鱼滋滋地冒着香气。
“我很会玩吧？”无冬无夏得意一笑，“这两条鱼特新鲜，那人还不卖，我说一条一百，他摇头，我说二百！他就卖了，一个破渔夫，和我装什么蒜！最后还不是卖我了。”
如星尴尬一笑。
翻转一下鱼，又烤了一会儿，这面也被烤的焦黄，无冬无夏小心取了一点，送到如星嘴边，“饿了吧？这湖里的鱼最是肥嫩，你尝尝。”
如星说：“你吃吧，我不饿。”
无冬无夏笑说：“还在生气？”如星勉强一笑，张开嘴，接过鱼。“香吧？”无冬无夏抿嘴一笑。如星点点头。无冬无夏小心翼翼地用手撕了一块鱼肉扔进嘴里，焦脆的鱼皮混着鲜嫩的鱼肉，吃的特有滋有味，“过几天等大雁飞回来了，我再烤大雁给你吃，和我在一起，我一定会让你快乐，知道吧？”
如星诧异道：“雝雝鸣雁，那可是古人认为的圣洁之物，怎么可以吃呢？”
“管它呢！有打大雁的，就可以买来吃！”见如星不太高兴，无冬无夏感到有种被冷落的感觉，“没良心，我费了这么大的事，就想让你高兴，可是你却不以为然，真是的！”索性挪过去，同他背靠背坐着。
如星呐呐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二人沉默一阵，如星转回身，见无冬无夏微翘的嘴角，忽然有种冲动的感觉，无冬无夏被看愣了，“你要干嘛？”如星涨红了脸，抱住无冬无夏，飞快的在无冬无夏的嘴上轻啄了一下。
“沈如星——”
如星脸色红润，这次索性更加大胆，又飞快地在额头吻了一下。
“你……你”无冬无夏倒气乐了，取笑道：“你还能不能行，这就是作家的激情么？”如星脸更红了。不过，如星更加大胆，抱住无冬无夏，俯身在她眼睛上轻轻吻了一下，见无冬无夏没有拒绝，又含住她嘴，深吻起来。此时的汜水河面上，一对大雁飞过，雝雝的鸣叫声，响彻了天际，也响彻了四野。
二个人在刚露出青草的地上静静地躺着，天空中不时飘过一片白云，太阳的光线亮一阵，暗一阵。在这变幻的光影里，他们也跟着一明一暗的变换着。
如星竟哀叹了一声，坐了起来：“我，我真是没用，你爸那么不相信我。”
无冬无夏笑道：“我相信你就可以，老爸那边，我会慢慢去解释。”
“可是，可是，我……”
“你要干嘛？”无冬无夏也坐起来，“是不是想要证明自己？老爸是搞青铜的，你可以自己去说啊，没准你真能行。”
“是么？”如星被说的有了点自信，“那，那我就试试？”
“嗯，”无冬无夏点点头，“另外，我再帮你说几句，不过，你可要拿出真本事让我老爸信服，他信服了你，你沈如星可就不是现在的沈如星啦。”
如星尴尬的笑了笑。
……
傍晚时分，L市的花都酒店，与Ofeiso同样豪华的一处叫Miry的总统套房内，葛父吸着雪茄坐在沙发内，正在听一个西服男汇报，听完后，葛父将雪茄狠狠的按在烟钢内，“费，果然名如其人，让他盯着高大伟，反倒让高大伟牵着我们的鼻子走！”
这时电话响起，是远在欧洲的Anthony（安东尼）打来：“You're too dishonest！”
葛父摆手让西服男退在一边，笑笑：“我怎么不守信用了？”
Anthony：“How do you let me get tape up？”
葛父道：“我不管你怎么交代，我须自保，自保，Protect yourself！you see？！”
Anthony：“Be absurd！”挂断了电话。
葛父将电话仍在一边。西服男走上前，小心翼翼道：“老板，是不是应该将费……”
“晚啦，”葛父冷哼了一声，“从他知道参展的那天起，我们便是被动，而且出现的结果还要我埋单，看来，我真是小看对手了！”
“那，那……接下来？”
葛父冷冷一笑：“接下来？接下来无非是涉及我的方鼎，我相信高大伟一定不会鱼死网破，那样，对他也没有好处！”
“老板？”
葛父又抽出一支雪茄，西服男忙俯身将其点燃，吸了口烟，冷笑道：“他不是想用我的假鼎来套出真鼎么？我就拿出真鼎！”
“可是……安东尼那边？”
“难道我不想赚钱么？我须自保！既来之则安之，交出真鼎，我看看他还有手段！多派几个兄弟，你清楚该怎么做。”
“是，老板！”
葛父冷笑一声：“安排车，我要去见胡教授和王教授。”
“是，老板。”
葛父真名为葛根生，业内人士称其为葛根葛老板。葛老板发际于内陆，以做文物生意起家，几年前定居香港，如今主要业务往来在内陆、香港及欧洲之间。葛老板在古董行业非常有名气，据说不经他手，盗墓文物很难出手或卖个好价钱。不过，这样有名气的人物，最近正被公安部文物缉私局注意，因为他涉及了很多文物的流失以及假文物的扩散，可是还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流失文物和假文物的组织者和扩散者。
葛老板走出花都酒店，到了酒店门口，迎面正碰上丹尼斯，丹尼斯热情拥抱：“Mr.Gerhardt，见到你真高兴，哈哈。”
葛老板一笑，“Old.and.immortal，see.you.again。”
丹尼斯哈哈一笑，摇了摇头，拍着葛老板的后背，“Your.daughter.wudongwuxia，喔，是乌冬乌夏，不，是无冬无夏，我很喜欢她，她是最棒，喔，对了，她的男朋友是作家，了不起，很了不起。”说着，还挑起了大拇指表示称赞。
葛老板笑笑，忽然心生一念，何不用这个叫如星的来调查一下大伟的行踪？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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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王宏涛，辽阳县现代农业发展服务中心。热爱文学创作，现正在创世中文网和红袖添香连载小说，二个均为签约作品。本人热爱历史小说的创作，阅读广泛，创作激情无限。诗经等，大部分做到熟读在心、热爱老子、庄子思想，希望我的作品能够达到衍水文学的要求，也希望在衍水文学的海洋中，汲取营养，继续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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