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托村寻酒
大托村寻酒
今天,是奔大托村的酒而骑车的。
每次经过大托村南村路口,都给大托村有特色的路牌吸引住,到这里时,总要在两个大酒坛旁站上一会,鼻子自然地闻着酒坛口,想寻找一种久违的香味,然后,除了灰尘的味,就是自己身上的汗渍味了。因为戒酒,所以没有进去找酒。
近来,有了喝酒的念头。进了村,水泥乡道穿村而过,把大托村分成南北村,干净整洁,南北两村的民居,幽娴宁静,路两旁是熟透的稻田,就好像两张黄灿灿锦毯,铺在村子和路之间的田里。村民悠然自得,在路边的菜园,或稻田里,干着农活。
顾不上风吹涌起的金黄稻田,一心只想找酒厂。
北村的稻田里,阿姨自己割禾,一个人割,一个人用老式打稻机脱稻谷。阿姨说,别人的稻还没有割,没路,收割机进不了,就自已辛苦点了。机器割禾,一百元一亩,很快的,一亩寺只要三十分钟左右。
稻穗割去后,剩下的半截禾草,没有了往日的金碧辉煌,默默地,排成一行行,一列列的,等待泥土的覆盖,最后也化成泥土。
田里的长禾草,脱去了稻谷,剩下长长的禾草,给村民一小堆地绑起,乡下称为“长草”,以前茅草屋在过年时,翻换屋顶,就得十月里留下禾草,十月的稻田比较干,禾草轻,晒干干后,堆放好,等冬季里,雨量少的时候,就更换茅草屋顶的草。用竹篾把草夹起来,压紧,就成了“纹丝”,就是盖草屋的棚顶。
初冬的风,从禾草的行列间隙悠然而过……
在北村北门牌坊处,看到南面的“怡安酒厂”四个金色大字,顿时酒兴大发,身上的血液在血管里沸腾了,哦,应该是酒虫。
到酒厂门口时,几个人在门口贴对联,两个大酒罐就在门口,走近一看,贴的是迎接新人的对联,身后有个村妇说,注意看,对联有没有贴反了。本来就贴好了一边,听到这样说,又停下来了。
我问一个年纪大的大叔,办喜事啊,恭喜恭喜。大叔说是娶儿媳妇。我问他,这里酿酒吗?是白酒吗?大叔说,是酿米酒。要试试?进了酒厂,在放对联和浆糊的圆桌子上,大叔给我打来一杯米酒,我接过来,呷了一小口,身上的血,全到脑门了,再一口把剩下的酒喝完,一股明澈醇厚的香气,片刻漫延到我的鼻子上来。大叔问我,怎么样?我说,好酒,好酒。大叔叫儿子拿来一瓶酒,再喝吗?我倒了一杯,一口喝下,感觉到酒气的清香柔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感。
大叔说,把这些酒给你,到酿酒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你,过来喝刚酿出来的酒,更香。留了电话给大叔,大叔也给了我名片。到门口时,我告诉他,对联怎么样贴。他问我怎么样区分,我告诉他,对联最后的一个字,音轻重,音重的就对尾。
两杯酒下肚,力量上来了,使劲踩了几公里,出了一身恶汗,把身上心里所有的浊气都排出来了。
到冲口村时,在路边看到山上的竹林有炊烟袅袅,骑车进村,到一个广场上,进山的路给两扇大铁门封住,抬头一看,烟没了,有些后悔,为什么当时不在路边拍下来呢,但转头一想,可能是自己人品不好吧。
到十六顷和石门村之间的河涌边,看到一棵枝叶婆裟的老榕树,一半卧水里,一半在河堤,想起故乡鱼塘的榄蔴树,儿时,夏天季节,在树上纳凉,跳水。
到石门村的路边时,发现草枯萎了,终于有了初冬的感觉。山脚有一间关帝庙,进关帝庙的路两边,翠绿的灌木,枝繁叶茂,走在小路上,凉风爽心,心旷神怡。到关帝庙门口,合掌默默拜三拜,祈求平安!
石门村里的广场上,路两边的稻海,翻涌起一道道斑斓的稻浪,欢唱着即将丰收的歌曲。从路边绿化树空隙间看稻田,本来就黄灿灿的稻田,就显得更加色彩鲜艳。
石门三叉路口,往北去月坑和六乡、竹洲,往南是去沙栏村,回去的方向,想到已经喝到酒了,也有回去的想法。
路口听到一个胡子花白的大叔说电话,听他口音“矛矛”声,一推测,这老叔肯定是茂名老乡,问他,果是茂名人。他说,月坑那边,高州有两条村的人搬过来,有四五十年了。
水乡纯朴祥和的气氛,总能让我陶醉。无论河涌里捕鱼夫妇,还是金浪翻滚的稻海,使我联想翩翩。
忽然间,我想到我背包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