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时代微刊】儿时的摸鱼时光|许双福(辽宁)
文学时代微刊第1976期
儿时的摸鱼时光
一条清澈见底的温泉河,整条河的河床上,随处可见涓涓泉眼,此条河当地人叫晓阳河,宽有一百多米,水深不过二三十厘米,全长有个三四公里,最终流入了马栏河,马栏河有一千多米宽,水量也很大,是条名副其实的大河。晓阳河的名字,是因河水流经地全部是晓阳大队的地段,晓阳河的源头在当地人称为水沟的山里,奇怪的是,如果往上游走,水是刺骨的冷,就是到了我们居住的有二百来米长的河段泉水是热的,所以,又称“小温泉”,也叫“小汤池”,离这里十几二十公里还有一个叫“大温泉”的地方。
温泉水随着天气的变化温度不同,天越加的冷,泉水是越热,而且,泉水可以直接饮用,住在这里的人,在家里不用洗任何东西,都是将要洗的东西用竹篮子挎到河里洗,谁若是洗澡,就在河的温泉处围块布,洗天然浴。每眼大泉处,人们都刻意挖个呈圆形的大坑,五六十厘米深,周围用河里的沙石铺垫平整,有利于人们坐下洗东西,或者洗澡。如遇山洪暴发,将这些泉眼覆盖,人们等洪水退了,再重新整理。
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初,父亲的工作调动,我们搬家来到了湖北房县,房县,湖北省十堰市下辖的一个大山里的县,房县古称“房陵”,以“纵横千里、山林四塞、其固高陵、如有房屋”得名。
少年时期的记忆最为深刻,伴随人的一生。从小学三年级到高中毕业,在房县度过了我的童年、少年,是人生最为无忧无虑的时光。房县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河里的鱼、小虾、螃蟹很多,稻田里的泥鳅、黄鳝比比皆是,那时候,人们对这些还没有太多的认识,贫穷的年代里,虽是饥肠辘辘,却没谁想到鱼、小虾、螃蟹、泥鳅、黄鳝等可食用,我曾问过当地的同学,为什么不捕鱼、小虾、螃蟹吃?回答是,哪来的油,还有,满身是刺,咋吃。母亲经常对我讲,你爸是属猫的。因此,母亲经常买些带鱼回来,当时我还小,也没有吃鱼的意识,怕鱼刺卡着。
因有温泉就有了很多水渠通往稻田里,年久了水渠的渠壁上长了很密的水草,这些水草很适合小虾的生长,走在水渠埂上,看到鱼在水里游动,水草上趴得是密密麻麻的小虾。这些小水渠绵延几公里,如蜘蛛网般地分布各处,这些小虾只是在离温泉近的小渠里生活,离温泉远的地方就难觅其踪影,远处的水渠也见不到了水草。
每在放学时,我与同学就顺着水渠走,看到有鱼儿钻进水草里,就撸起裤腿下到水里摸,鱼儿在水草里行动受限很容易被捉到,我们将捉到的鱼用草杆穿过鱼腮串起来提着,只要用心地捉,总是有所收获。小温泉河里的鱼都不大,大一点的也就十厘米的样子,当地人称其为白条子,如果时间不紧,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总能抓几条白条子回来,母亲就为父亲煎一煎解解馋。
如果想抓大鱼就得到马栏河,马栏河最深处要十几米,不是我们这些孩儿玩的地方,水流湍急。大人们如果看到我们在这里玩,都要提醒不要进入河中央,有些鱼儿喜欢在浅水区,我们就用竹子编的筐子捞,一个人在前面往筐子里赶,一个人目不转睛地看着水里鱼儿游动的方向,此办法收效甚微,毕竟河道开阔,筐子只有三四十厘米宽,鱼儿很是聪明,不会自投罗网的。游到浅滩的鱼儿喜欢往石头底下钻,我们两个或者三个人展开双掌围堵,用这个办法,曾捕到过一尺长的鲶鱼,还有黄辣丁、鲫鱼等,捕捉黄辣丁、鲫鱼时要格外的小心,黄辣丁身上有刺,很是锋利,头上一根,两腮各一根,一旦被扎到,那是钻心的疼,而且,咯吱窝还会起疙瘩。鲫鱼背上一排刺,也很是锋利,被其刺着也是非常的疼。
童年和少年所处的年代和地方,没什么可玩的,更别说什么玩具了。整个业余时间几乎都是在河里摸鱼,如今,再回想起来,仍然令人怀念,怀念那一弯清澈,那条温泉河,抓住鱼儿的喜悦和欢快,在深潭中跳跃,因下河游泳上课迟到遭到老师的训斥,站在教室外罚背诵课文,母亲怕我跑到河里游泳溺水,每在夏季里,午饭后,坐在门口看着,逼着我睡午觉,有时候,趁她刷碗时,飞快的跑了,跟小伙伴们在深潭中玩个痛快。
一晃几十年过去,重回“小温泉”,河没了,被栋栋楼房占据,河成了渠,不见鱼儿、小虾的影子。温泉依旧,还在欢快地咕噜噜的冒着,周围已不是石子,是水泥的汤池,人们专门做了几张水泥的搓衣板,还有几个水泥板凳,几位家庭主妇,在池子里唠着家常,麻利地洗着衣服,这种场景只能在这里看到。
时过境迁,已是物是人非。时代变了,人们的生活变了,观念变了,河也被人变了方向,年少时“小温泉”的模样,只能留在了记忆里,是我时不时想起的地方,一段温暖的时光。
【作者简介】许双福,男,汉族,生于1962年12月,1979年11月参加工作,辽宁省天山人,中共党员,大学本科,政工师,供职于陕西省纺织品公司。从1979年起,利用业余时间给全国报刊写稿,在《人民日报》《陕西日报》《陕西工人报》《西安日报》《西安晚报》等全国报刊发表作品几千篇,并有多篇获奖。现是中国散文家学会会员、中国民俗摄影协会会员、陕西省艺术摄影学会会员、西安市摄影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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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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