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道的熊木雕为什么特别受欢迎?

大家对于北海道的印象是什么呢?是美丽的雪景吗?是一望无际的丘陵吗?是经常能遇到的小动物吗?还是和本州完全不一样的美食呢?其实大家可能都忽略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北海道的熊木雕。

日本的深山和森林里是有熊栖息的,本州以南以月轮熊为主,学名叫亚洲黑熊,也就是中国的朋友们常说的“黑瞎子”。这种熊体型相对较小,攻击力弱一些,胸前有一块形状像月牙的“V”型白斑。如果不小心在野外遇到了也不要慌,它们大概率不会主动攻击人类。

但是在北海道,可能遇到的熊就厉害多了。在北海道栖息的熊多数都是日本棕熊,和分布在中国东北的东北棕熊为同种。这种熊体型很大,攻击力特别强,不过一般不会袭击人类。只要不随便去野山,观光的时候一定要按照设定好的路线来走。

北海道的熊木雕就是以这种棕熊为原型雕刻的,是一种非常受欢迎的纪念品,也可以说是北海道的“定番”之一。这种熊木雕的形象通常是一只四脚站立的熊,嘴里叼着一条鲑鱼。现在日本人称它为“木彫りの熊”,过去则会直接称它为“熊彫”。

熊木雕诞生于北海道的八云町。明治维新之后,各大藩国被废除,藩士们的生活变得贫困潦倒。尾张德川家的藩士们为了维持生计,来到北海道开拓荒地,在那里建造了新的村庄。八云町就是当时开拓的地方之一。

后来尾张德川家的第19代家主德川义亲去欧洲旅行的时候,从瑞士的伯尔尼带回了当地的民间工艺品熊木雕。据说伯尔尼这个名字的来源也跟熊有关,在当地也经常能看到熊出没。

德川义亲

北海道的生产活动是以农业为主的,在寒冷的冬季,农民们难以外出作业,也就没有收入。德川义亲对北海道和当地的原住民阿依努人有着很深的感情,他经常在阿依努人的带领下,去八云町的山中猎熊,并且按照阿依努人的习俗举行“送熊(熊送り)”仪式。在长时间的接触下,德川义亲对八云町当地人的贫困生活有了一定的认识。他在自己的回忆录中写道,“不只是士族,我必须改善所有农民的生活”。

从瑞士带回来的熊木雕

为了改善农民的生活,德川义亲建议当地人仿照这个瑞士的熊木雕制作工艺制品,然后对外销售。1924年,第一届农村美术工艺品评会在八云町举行,当时共收集了一千余件作品,其中最引人瞩目的就是生产奶制品的农民伊藤政雄制作的熊木雕。不过当时木熊的嘴里还没有鲑鱼。

伊藤政雄制作的“北海道熊木雕1号”

关于熊木雕还有另外一种说法。是说制作木雕熊的传统来自阿依努族。据说阿依努族的松井梅太郎最早在旭川制作了熊木雕,因为很受欢迎就开始大量生产,也吸引了很多人来购买。实际上阿依努族人本来就有用木头来制作生活和狩猎用具的习惯,所以雕刻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难事,阿依努人自己制作的日用品中也曾出现过熊的形象。不过根据记载,松井最早制作熊木雕是在1926年,那之后虽然也在继续制作,不过并没有进行大规模的贩卖。

旭川的熊木雕

至于说熊嘴里什么时候多了那条鲑鱼,根据北海道当地的记载,大约是在1931-1932年出现的,不过那时嘴中有鱼的熊和今天我们见到的叼着鲑鱼的熊木雕还是有些区别的。第一个给熊嘴里放鱼的人是谁,为什么要加这条鱼,都没有明确记载。不过实际上这也很好理解,因为八云町附近的河川中有很多鲑鱼,在当地见到熊去捕鱼的样子也就不稀奇了。

说起熊木雕为什么大受欢迎,理由大致有三个。

1.熊刚出生的时候和人的手掌差不多大小,但是长大后的体型却比人类还要大很多,因此就有“快速成长”、“变得强大”的寓意。

2.因为变得强大之后就可以克服困难,通过考试,因此这个熊经常被当作保佑顺利通过考试的护身符。

3.由于一部分熊木雕会以槐木为原料进行制作,在日本古代,人们认为槐树有除厄、除魔的作用,家家户户都会种一棵。因此使用槐木制作的熊木雕,同样被认为有除厄和除魔的作用。

上村信光作品

不过虽然熊木雕曾盛极一时,这股热度却没能一直持续下去,制作木雕的工匠也后继无人。这个熊木雕过去经常被摆在电视上作为装饰,可现在的电视越来越薄,没有了可以放熊的地方。另外北海道的土特产很多,和那些土特产相比这个熊木雕很重,不方便携带。很多原因导致了熊木雕的人气下降。

不过北海道的艺术家们也注意到了这些问题,于是后来就出现了大小不同的熊木雕,小的重量很轻。为了解决摆放的问题,现在也有专门针对液晶电视而设计的熊木雕。在制作工艺上,也更加精益求精,比如熊身上的毛发,都是一刀一刀手工雕刻出来的。作为能够体现北海道魅力的特产,现在的人气正逐渐恢复,甚至连海外的游客都会特意买一个回去,希望能给自己带来好运。

※部分资料来自北海道八云町木雕熊资料馆。

微博@日本国驻华大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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