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机暗涌

20号公司复工申请还没办完就催着我们返汉,那天中午去社区询问,得到的结果是很直溜地要承诺函,武汉要社区接收函,我就知道不是回去的最佳时机。
睡了个午觉起来,政策变成了健康码和复工证明就够了,可群里还是在要求社区盖章承诺函。
23号看了本书之后,又变成了只要健康码就可以返汉。甚至省内可以办离汉申请了。

28号到达武汉通车,我就买了30号的票。真到了能回武汉的时候有种飞机舱门即将关闭时的慌张,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截止日期越来越近而不安。

离开之前跟朋友去了湖边的花房喝咖啡,和妈妈逛了西山公园,越是出门越感受到自己跟这个城市的格格不入。

十天前就被领导催着回武汉,武汉现在还在团购菜,小区也要复工证明才能出入。多一点理智,少一些陷阱。我没必要让自己陷入困境。

提前说好的朋友有事,于是我让邻居姐姐来车站接,因为买花认识两年的姐姐,12月份才慢慢熟络起来。这次疫情更是联系得紧密。真正回武汉了才能体会到武汉的心情。

是还被广告桁架封闭的小区大门,酒店门口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空荡荡还没解封的傅家坡客运站,东湖绿道上穿着冲锋衣操着异地口音的援鄂医护。哪怕看朋友圈,在武汉跟不在武汉都不是同一种心情。

回来的当天刚好是汉街开街,于是从火车站出来我们就来汉街喝喜茶,本来也没多想喝,但是偏偏没点完就店内繁忙,因为禀赋效应就更想喝,最后还是喝的奈雪。

家人和朋友一直在告诉我武汉还是很危险,要少出门,也不少绿码转红码的案例。回武汉仿佛是跟快递小哥谈恋爱,早中晚要见三次,晚上九点还在送快递,没有接到快递电话都问我就像失恋了,然后夺命连环call打给他发现还在楼下,一种失而复得的心情。

回武汉收到了三本杂志,4月的先到了,3月的滞留在武汉,2月刊滞留在发货地还不能发出来,2月仿佛缺席了生活。

家乡封城2个月,世界幸福日出门放风,天气跟心情一样晴朗。经过城中唯一可以办草坪婚礼的酒店,曾经因为没得选只能在这里举办盛大的仪式无可奈何,如今转危为安路过的感受是逃过一劫。

错误的地点意味着错误的人,就像Aiden选不对戒指,错误的戒指意味着不是对的人;Carrie拍婚纱照,Samantha说:对的婚纱,也因为嫁对人。

婚姻、爱情、名牌、金钱都不是真正的拥有,野心,才是拥有。

在家看了两本心理学的书籍后,开始对big和Carrie的关系感到疲惫,频频感受到自己被对方刺痛,而他们不断把这理解为真的在乎对方,注定陷入这种让自己痛苦还以为是爱情的关系。这太累了。

真的累了,需要费力去维持的关系都不想要了。连说一句“回武汉去逛江滩”这样稀松平常的话我都没有底气,才发现自己在关系中多么卑微。知道他的不一定,做梦都是惶恐,不想再猜了,在邻居那里就有十拿九稳的自信心,不愿再试探了。没有人会喜欢痛苦,也不要再习惯痛苦。

走之前妈妈特地跟主任请了一天假送我回武汉,临行前主任给妈妈打电话,刚好手机忘在家里给我接到,主任让我多带些n95口罩,回家用酒精喷全屋。电话还没挂我已经泣不成声。真正为你好的人,是把你的利益放在他们利益之前。这是20多年的同学同事的感情。

最近的没多少人说水逆了,也是,生活都这样了,还能逆到哪里去。总有些瞬间是想回到过去重新抓住的吧,经过这次新冠后就是没有了,为了那些抓不住摸不着的关系,再经历一次痛彻心扉。没有力气了,没必要反复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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