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淑珍的甜蜜的事业

于淑珍,国家一级演员,中国著名女高音歌唱家和歌剧演员,河北省东光县人。当过工人,中国音协第四届常务理事、第五届理事,全国人大第五、六届代表。1956年在天津职工业余会演中初露才华,调到天津歌舞剧院后,曾在一些歌剧中扮演主角。五十年代末从事独唱,其演唱声从情发,委婉甜美,格调清新秀丽,深受广大群众喜爱,在多次出国访问中也受到赞誉。

 
   在拥有“歌唱家摇篮”美誉的天津,于淑珍是一位家喻户晓的人物,不仅拥有众多观众,而且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老前辈。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于淑珍的歌曲《泉水叮咚响》、《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月光下的凤尾竹》等被广为传唱,成为一代人的经典。

   “幸福的花儿竞相开放,爱情的歌儿随风飘扬,我们的心儿飞向远方......”一首《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让来自天津的歌唱家于淑珍成为那个时代的流行经典。她的歌声“高若行云,低若流水”,感染了几代歌迷;她的为人真诚亲切,被歌迷公认为歌声甜心灵美。从艺近60年,于淑珍已经满头白发,仍然气质雍容,声音甜美,而且每次演出都坚持真唱。作为歌唱家,她虽然早已退休并又拿起画笔,却没有忘记舞台。今年初,在中央电视台羊年春晚的舞台上,宝刀未老,华彩亮相,她说:“什么时候需要我,我就回来。”

 

          

                        唱歌是骨子里的爱好

    

   “并蒂的花儿竞相开放,比翼的鸟儿展翅飞翔......亲爱的人啊携手并进,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悠扬的合唱声在国家大剧院艺术资料中心内响起。今年6月13日,这里正在举办“珍韵流芳——歌唱家于淑珍访谈会”。从南京、天津、哈尔滨、重庆等全国各省市赶来的歌迷聚集到这里,以专辑《于淑珍歌唱艺术集》为媒,共同分享她所走过的近一个甲子的艺术人生,倾听她的音乐代表作品。在得知到场的粉丝不仅有70后、80后,甚至90后,她说:“原先以为我的歌只有老年观众喜欢,现在看到还有许多年轻的歌迷,这给了我很大的鼓励,我会继续唱下去。”为了感谢远道而来的歌迷朋友们,于淑珍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么多年,我对掌声并不陌生,但是今天我被大家的热情深深地感动了,没有你们一直的关注和鼓励,我也不会唱到今天。我要为远道而来的观众朋友们深深鞠躬。”

   于淑珍的从艺之路是从爱好开始的。从工厂里的学徒工到歌舞团里的歌手,于淑珍凭借着对歌曲最真挚的喜爱,再加上天赋,才完成了这一华丽的转身。她回忆起自己的童年时说:“我七八岁时刚上学就喜欢唱歌,哪儿有唱歌就往那儿挤,村里唱戏我总是要挤到最前面看。”唱歌是“骨子里的爱好”,少年时扒着戏棚子看演员唱戏的画面,成为于淑珍最为珍贵的童年记忆之一。13岁开始,于淑珍就离开学校,做工补贴家用,从织麻带到砸云母,做过不少短工。16岁时,她开始当学徒工给温度计定度,虽然工作有些枯燥无味,但是工厂里允许她边工作边听收音机里播放的歌曲,有音乐陪伴一切都不觉得苦。

  “在电台里听说文化馆招人,我们四个小姐妹一起去报名,只有我留下来了“,于淑珍的艺术之路正是从文化馆开始的,“1956年初,我参加工人艺术调演,以新疆《美丽的姑娘》拿了一等奖,冬天参加农民汇演时,被天津歌舞剧院的前身天津人民剧院歌舞团看上了,直接把我调到了那里。”

 

          

甜蜜的事业因电影歌曲展开

   

   刚进入天津歌舞剧院从事演唱,于淑珍是忐忑不安的,作为完全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自己成长起来的歌手,她发觉有很多音乐常识需要学习:“刚去歌舞剧院什么都不懂,不识谱,也不知道什么叫音乐。正是这样促使我不断努力,无论走着还是坐着,什么时候都要哼唱,大合唱、小合唱都不耽误,一定要赶上步伐。”在那几年,她的心中一直盘算着一个想法,“能不能去音乐学院进修?”然而当得知因工作需要她根本走不开时,这个想法就被她彻底放下,转而更加抓紧一切机会学习,提高自己的艺术修养。

  “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歌手”,于淑珍如是说。她说她的老师是广义的,“电台里播放的歌曲、戏曲、众多戏曲名家,甚至是观众的反馈都是我的老师。”谈到戏曲,她坚信一点:“唱民族音乐的不能拒绝戏曲。”于淑珍坦言学习京剧时对自己唱歌有很大的帮助,“我曾经系统学过《沙家浜》,她帮助我把共鸣同道打开了。”不仅是京剧,她还曾向河北梆子大师王玉磬请教过《杜鹃山》的唱法,“当时下乡劳动我们俩被安排在一处,一起插秧的时候,我请教她该如何唱《杜鹃山》,这件事可能连她都不记得了。”在广泛学习中,于淑珍将自己甜美、细腻、温柔的嗓音特点发扬光大。

  “要是能给电影唱首歌,出一个盒带,上一次中央电视台的春节晚会,我就满足了。”在歌舞剧院从艺20多年后,于淑珍心理渐渐升起这样一个梦想。那时已经是上世纪70年代末了,她没有想到实现梦想的机会来的这样快,并且将她的事业推上一个新的高峰。1979年,正在筹拍电影《甜蜜的事业》的导演谢添找到了于淑珍,邀请她演唱电影的主题曲《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稀里糊涂好多好事儿落在我的头上”,年近70岁的于淑珍笑着说。“第一次录这首歌是民乐伴奏,录得很不顺,过了不久,重新录了第二次,改成电声伴奏”,那时国内民歌界还没有电声伴奏的先例,于是于淑珍“心里打着鼓”参与完成了第二次录制。歌曲制作完成后,《甜蜜的事业》还没有正式放映,她就惊喜地发现这首歌竟然成为了流行歌曲,“电影院里即使放映别的电影也会放这首歌曲,用她来招徕观众。”事实上,《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还走出了国门,已被选入联合国科教文组织亚太地区音乐教材。

   因为这首歌,于淑珍成为家喻户晓的歌唱家;带着这首歌,于淑珍更是走上了1984年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的舞台,“以后几十年,如果那次我登台不唱这首歌,观众都会觉得不是我了”,她开朗的笑着。

   

           


                  

                 成名带来甜蜜的烦恼

   

   当于淑珍这个名字传遍大江南北之后,她也终于有了甜蜜的烦恼。平均每天都会受到10封来信,她都会一一过目,并尽可能回复,“每个月仅是回信就要花掉6元钱,正好是一级工资。我有时开玩笑说,哎呀,怎么成名了还要降级呢!”在这些雪片似的来自全国的信中,有求歌片的,有示爱的,甚至还有要自行车、缝纫机的。对于示爱的,她一般都不予回应。对于求“赞助”的,她表示体谅,却也感到一丝无奈,“我其实录这首歌,最初没有拿到一分钱,后来,歌舞剧院告诉我,我这种情况属于在外接活儿,需要交给院里20%劳务费。这时我才给导演打电话,谢添导演回复了一封长信给我”,信中说剧组早已解散,他从现在的剧组中拨出200元钱,给于淑珍,请她拿出其中的20%给剧院。

   时下,她已退休多年,但是接到歌迷来信仍然认真对待。一位90后的小歌迷来信索要歌词,于淑珍一笔一画地将歌词写好装在信封中,寄回给小歌迷,她还特别在信封背面写下一行字,拜托学校的传达室,一定要找到这个孩子,把信交给他。小歌迷受到信后深受感动,至今仍然妥善保存着当年的信。

  

         

                  歌唱家要有业务也要有操守

   

   作为歌唱家,于淑珍不仅在业务上有所追求,,在操守上也令人敬佩。一次天津歌舞剧院到各地巡回演出,“带着《宦娘》和音乐会在各地演了三个多月,西安是最后一站。”没想到在西安第一天于淑珍发觉坏了,自己的嗓子失声了。“西安只有五场综合音乐会,所有的票都已卖出去了。这也是最后的五场,演完之后大家就可以回天津了。”她急忙去找医生问诊,医生告诉她嗓子已经充血了。

   在这样的时刻,有三个问号摆在全体人员面前:还能演出吗?或者推迟演出?又或者退票不演?“音乐会卖的是我的票,所以由我来决定。我考虑当时的情况,如果顺延演出,80口人的团在那儿吃住都要花钱,而且人心惶惶,大家都想回家。如果是退票,这个也很难办,给人家剧场会添很多麻烦。就这样,我说:演!”有老同志看不下去了,提醒她说:“你这是再毁自己啊。”每天一场音乐会,每场音乐会8首歌,这种强度下,如果于淑珍要坚持唱下来,今后很可能就不能再唱了。演出完毕后回到天津,西安的那位医生给她来信,信中医生说:“我对不起你,你的嗓子不是充血,而是出血。”所以,直到现在,她的声带上仍然还有条血丝,这就是当年留下的病根儿。

   幸好,虽然已经是满头白发,但她的演唱依然清新甜美,而且每次演出都要求真唱。说到保持艺术青春,于淑珍说:“没有什么特别的保养,只是由于自己是歌唱演员,对嗓音会特别注意。我坚决不沾损害嗓音的食物,也不吃辣椒。”

   

          


               

              退休后上学弥补曾经的遗憾

    

   1988年,于淑珍从天津歌舞剧院退休,但她却没有带徒弟。她说:“有的人能唱,但未必是好老师,若我教学一定要把他们教出来,但我觉得自己并不适合做老师,带徒弟是要负责任的,当我觉得自己能力不够时就不去做。我只会唱歌,那就唱歌吧!”

   退休后的生活,于淑珍过得有滋有味儿。从艺多年,若说遗憾,那就是“从小没有上过多少学”了。“我退休后一定要学一点东西”,于是,在得知有老年大学可以就读时,她立即兴致勃勃地了解学校的位置和科目,并且当即报名学习楷书,后又学习国画。如今学习已经持续好几年,于淑珍笑称自己的作品还拿不出手,但表示老年大学的生活过得很开心,“有人问我退休以后寂寞不寂寞,其实,老年人一定要想开,到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儿,能唱就唱,不能唱就学点东西,挺好的。”于淑珍的脸上始终漾起幸福的微笑(文中信息源于《中国电视报》[视点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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