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书有益)最美阆苑中天楼
楼阁中天
远远地,就看见街中凌立的一座楼阁。这是历史给予古城的馈赠。红灯笼、紫窗棂、雕花木门。檐角挂着的风铃,映衬着城市的喧嚣。
它属于唐朝的筋骨,明朝的肌肤。历朝历代,都出人物,都有故事。曾有诗云:“三面江光抱城郭,四围山势锁烟霞。”然而以我的经验,看一座古建筑的内在,也先着眼于它的细处,比如柱子、窗户或者台阶。因为,往往华丽和隆重都是留给外交家和政治家的,那些宏阔的思路和我不相关。对于我来说,只要它的心——安稳、宁静和牢靠,就这么一点点。
它三重檐,琉璃瓦,四柱通天。台阶已被踩踏凹陷,木质简直软得像棉布,可见其年轮和阅历。顺着楼梯一级一级攀爬上去,楼梯窄如索道,并且阶高,每一步攀爬都必须四肢动用,全力以赴。来的一干人里,首尾相接,步步为营。两侧扶手,被磨得油光。而那些花窗,浮雕着一些古老的图案,人、兽、或者鸱吻都有。十八个飞檐凌空,昂立一排鼓鼓的愤怒的小兽——这就一下子得到我的心了。
也有旅行的情人,他拉着她手,疯闹着一面一面看下去,满眼的阆中,是深灰色的历史,和历史的形而上,如凝固的洪钟大吕。一瞬间的迟疑,只为阆中的深不可测而震撼和敬畏!这一座古城,远离了发展的喧嚣,如一头老兽疯狂之前的静默。风不知道朝哪一个方向吹,他们头发纷乱,衣袂几乎把人掀起来。他吓唬她,假装从后面突然推她,她尖叫着返身推他,两人激动得又叫又笑又颤栗。
风穿过屋脊凸现的老房,映着檐角鼓鼓的小兽和窗棂上繁复的花,掠过绿霉斑驳的石台阶,再吹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以后。走进中天楼下的阆中,就如同走进一条朝向历史深处的通道,坐地千年,水流动了,房子的缝隙中间,耳旁穿过的是历史的声音。
20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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