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文学】王玉哲||命运有轮回

The Lantern Festival

命运有轮回

文/王玉哲

当人降生在这世间的时候,上帝便收去了他一半最好的命运。所以,人最初总是在哭啼中降生;在困苦迷茫中求索。当你的加倍努力,偿还完前世今生的所有债务。当你真的属于自己;真的可以无愧于心,并把自己手中糟糕的另一半,揉搓出了火花;释放出来的正能量足够强大,上帝才能欣慰的归还你另一半最好的命运。

憨大和他父亲老斧头的僵局是必然的,破裂只是个早晚的事。因为老斧头在儿子憨大降生的时候就半喜半忧的说“这个儿子将来必是个逆子,脑后的反骨刚生下来就这么高”虽是说,但亲生骨肉那有不疼的。可憨大生就的艰苦年代,父母是无法顾及孩子的成长和教育的。

老斧头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种地能手,县级劳模,生产队长,虽说只有一米六几的个子,但有一身的蛮力,黑脸堂、映衬的一双小眼睛愈发的格外有神,含蕴的小口封锁着精于算计的心计。真可以算得上是一把小而藏锋的斧头了。

改革开放后未过十个年头,老斧头的家已成了乡里第一个十万元户了,但人的弱点在于总忽视自己拥有的,却在乎自己没有的。总是在自以为是中狂奔,在半梦半醒中狂欢。

憨大除了身高和枕骨超了父亲,而相貌却和老斧头如出一辙,在他的同龄人中,成长之路还算是幸运的,但他的叛逆心里,却一直藏而不露,这种内秀的性格,完美的遗传了老斧头的基因。学业没有完成,便私自辍学去追求他的镜中花水中月了,在他的心里总是认为:坐在办公室里,不如行走在如诗如画的人丛里舒爽;熬着月工资,不如挣大把的钞票来的刺激。但他想不到的,自己的一意孤行,便成了这个富裕家庭败落的导火索。

当然,老斧头也希望憨大能成为他的家庭继承人,但憨大的选择令他彻底的失望了,同时也印证了他最初的判断:“逆子,不可教。”老斧头把憨大的户口分出去了。而憨大更是乐得其所,闲云野鹤般的,天南地北的自由飞翔去了。

人总有老的时候,总有把体力用完的一天。老斧头的女儿们也都各自结婚离开了他,他的本意是留下老闺女招亲,继承他的家业,但最终还是象手中紧握的沙子一样,越紧越无。当然,手中的钱也是如此。老病缠身,这钱又怎能经的住这大把的花,最终的凄残早成定局。

憨大已过不惑之年,但他的物质收获却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加,但沧桑的岁月却带给了他无尽的反思与自责。不愿还家的他,还是听从了姐姐们的苦劝,当然,他也没有冷血到连赡养多病父母都不顾的地步。他还是愧疚的回了家,当然,也一直忍着老斧头无言的冷脸。

看着破损的门窗;脏乱的房间;消瘦多病的父母,他的泪水含在眼里,偷偷的强压入心中。苦的;咸的;酸的,但一直回避着曾经的甜味,怕只怕,一想起年少的幸福香甜,就再也压抑不住那沸腾在心中的泪水。也许那泪水顺间的奔涌,换来的不是父母的心安,而是心痛。

不出两年,父母相继辞世了。两年来,边学习耕种,边照顾病中的父母,反思过往行为的冲动与顽劣,吞咽随时从胃肠反冲上来的苦涩与辛酸。太长了,长到三十年才走回圆点的歧路,长到三十年都未能让临终的父母有所心安,这一切的一切又岂能是泪水的圆点能作结的呢!

刚刚有了家的感觉,转眼又成了孑然一身,他曾重新打起了行囊,想继续他行云流水般的日子,但老斧头临终一直未能闭上的双眼,勾定了憨大的浮心,他即使肋生双翅,也飞不出这老屋,逃不掉死死叩着他心灵的呼唤。空旷的院落还是不离不弃的温暖拥抱着他。好在憨大继承了老父的坚韧与刚强,炼成了象老斧头一样种地的本领,把十几亩土地耕耘的有形有色,院落也整洁漂亮了起来。

一年后,憨大成家了。娶了比他长几岁的妻子,他觉得:这样安心,仿佛父母在世一般,随时随地的监督着他,从此,他再也不敢泄怠。这应该也是命该如此吧,这个女人,性格胜过当年的老斧头,做事有主见又多了女人的几分泼辣,当憨大遇事退缩逃避的时候,她就会纠着耳朵把他扯回来……。

两年后,憨大整修完的房院不再寒酸落伍,刚刚冒话的儿子摇着憨大的手机呀呀学唱;妻子嘻笑的指着儿子的小脑袋瓜子半带玩笑的说:“跟你那憨爹一样,反骨高,难调教……。”憨大站在一边,发自内心的独自笑了,并轻松的长抒了一口气,直起了腰杆。

憨大携手他的小家,追赶着大家。用信心和热情将生活烘烤出了光亮和馨香。用律动于心的激情,把个败落的小家再度复兴。当他完成了这条救赎和复兴之路,上帝笑了,上帝紧握着的拳头也松了。

王玉哲,笔名圆梦,河北省承德市隆化县步古沟镇西庙宫村农民。一个从事绿色种养的小农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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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编辑:陇上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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