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河仙娘子
以下故事,出自清代佚名(意思是不知作者名字)的《后聊斋志异》,翻译时稍有改动。
康熙年间,南方有一人叫彭力学,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没有兄弟姐妹,家里很穷,平时靠做点生意赚钱。不过由于他做生意不赚黑钱,利润很薄,为人又乐善好施,所以日子并不滋润。正因如此,所以他三十岁了,还没娶到老婆。
彭力学从小爱干净,尤其是饮水方面,一定会竭尽全力保证水质干净。
从十岁时候开始,他只要看到河里有脏东西,就一定要拿着长竹竿,把河水里的脏东西去清理干净。那条河长十里,他常常要走上很大一会儿,把河水彻底清理干净。这个习惯,他一直坚持了二十年。
有一天,彭力学正在家中做饭,听到有人敲门,他急忙去开门。只见是一位妙龄少女,穿着平常的衣服,带着淡妆,但掩饰不住她曼妙的身姿,以及绝美的脸庞。彭力学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姑娘,不由得看得痴了,什么也不说,就这么一直看着。
少女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生气,微微笑了。彭力学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姑娘是谁?为什么来我家呢?我家里没有女子,你这么漂亮的女子来了,恐怕会惹来非议,这对你名声也不好听。而且我们这里有几个小混混,看到你来我家的话,对你对我都麻烦,姑娘若是有事,快点说完啊。
少女笑了,说:我不是别人家的女子,我是奉了神仙的命令而来。郎君治理河水有很大功劳,河水靠郎君的治理,得以常年干净,郎君能这么做,还坚持了二十年,实在是志气可嘉。妾愿意拿起杵臼,为郎君暖床。至于那些小混混,或许敢偷窥普通人,但妾是仙女呀,他怎么敢偷看?郎君不必担心。
彭力学一听,知道仙女要嫁给自己,当时就激动地哭了,以至于下跪给仙女磕了几个头。仙女又笑了,扶起彭力学,说:相公,不用这样,以后让妾来服侍相公吧。我会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有空了还可以纺纱卖钱。
彭力学更加高兴了,上前紧紧地抱住了仙女。于是,当天两人就进入洞房,也没有举办婚礼,更没有宴请朋友邻居。
两人琴瑟和谐,夫唱妇随,彭力学只觉得每天都很舒服,恐怕神仙也没有自己快乐。
以后,彭力学专心做生意,妻子则在家中负责家中之事。闲暇之余,妻子经常纺纱、做衣服等,她手艺技巧非常高超,做出来的布匹、衣服都能卖出非常高的价格。邻居们看到她,都不敢藐视,那些小混混看到了她,都又敬又怕,无一人敢乱来,一个个都在感叹自己没有彭力学的福气。
说来奇怪,彭力学生意做得越来越好,赚了很多钱,妻子的布匹、衣服也卖了很多钱,家中很快就富了起来。
几年之后,彭力学利用赚的钱,又盖了三间大房子,装修得很漂亮,简直比那些富豪家的房子还华丽。于是,当地人更加敬重他,尤其是他的妻子了。
两人还生了个儿子,已经好几岁了,长相秀美,聪慧过人。到了私塾读书,才十岁时,四书五经都倒背如流,十二岁写文章,当地老学究都自叹不如。后来考试,在当地第一名,第二年又成了优等生。
夫妻恩爱,能挣大钱,儿子聪明,以后肯定能考中状元,大家都很羡慕彭力学,彭力学也很得意。或许是乐极生悲吧,这个时候妻子却要分别了。
妻子告诉彭力学:妾和相公的缘分,快要结束了,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分别了。彭力学拉住她的手,哭着说:我本一介草民,蒙仙娘子半世操劳,我才能够过上今天的好日子。咱们的日子以后会更好,怎么这时候你要离开我呢?再说了,我们的孩子刚成年,仙娘子你离开的话,咱们的家会不会一贫如洗啊?我和孩子该怎么办呀?
妻子告诉他:相公,不会的,你好好守护咱们的家,不要得陇望蜀就行。咱们分别以后,还会有机会见面的。
一天清晨,妻子穿了第一次来时穿的衣服,衣带飘飘,雅袖飘香,对彭力学说:相公,实不相瞒,妾本是天上仙女,负责治理河道,在天上是河仙娘子。相公二十余年清理河水,立下大功,帮了妾很大的忙。妾对相公因此动了凡心,天帝知道后,把我罚下人间,也是成全于我。但时间只有十八天,如今我在人间已经过了十八年,所以,我们的缘分已经尽了。
说完之后,河仙娘子化为清风,飘然不见了。
彭力学和儿子看着河仙娘子消失的天空,哭了很大一会儿,最后他拜了几拜,儿子则跪下磕了三个头,这才依依不舍回屋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