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家的变迁,难忘的记忆
家,就是有父母在的地方。十六年来,我随父母几次搬家,每一个我和父母住过的地方,都有我深刻的回忆,都是我难以忘记的家。
父亲是普通的镇中学教师。在我小时候,他就用每个月领来的几百块维持着一家人的生活。一年,因为政策机遇,父亲有幸得以去贵阳进修学习,我便也随母亲来到离贵阳近些的镇远的外婆家居住,外婆家也就成了我生命中的一个家!
外婆家就在镇远石屏山脚下,我们称为”山排坡”。外婆家的房子不够宽敞,我们母女的加入和父亲的偶尔回来使得家里有些拥挤,但却很温暖。母亲为了补贴父亲进修的生活费,在一家私立幼儿园里当起了老师,而我也在母亲教的大班里当起了旁听生。每天我跟着母亲上下学,一回家就能享受外婆外公做好的饭菜,我们围着一张不大的旧木桌有说有笑。饭后母亲洗碗,我就摆好小板凳在外婆外公的监督下写作业,然而多数情况是外公外婆帮我打着掩护陪我玩。晚上,座机总会准时响起,毫无疑问是父亲打来的,外公、外婆、母亲和我早就挤在火桶上围着座机已久。我们每个人都会对电话那头的父亲嘱咐些什么,我也不例外,还摆出一副小大人模样学着嘱咐,逗得电话两头的人“咯咯”直笑。周末总是很快乐,外公会带着我和一伙爷爷去屋后爬山,还会一个劲儿地向那伙爷爷夸我,说“我家钰儿爬山最厉害了,哪个都比不了!”之类的话;父亲总会在黑夜的灯光下回到家。后来的日子,外婆家发黄的墙上,我的奖状越贴越满。直到2008年,父亲进修结束后,就带着我和母亲离开这个温暖的家回老家了。
说是老家,倒不如说是新家。因为我离开时年纪尚小,记忆里压根就没有坪地镇便桃村贯多组这个地方的一点痕迹。坪地镇是四面环山的小镇,鱼塘水库给镇子增添了几分名气,而贯多怕是没几个人知道,那是当时坪地镇里最穷的一个组,连电都通得最晚。我对于爷爷奶奶的记忆极其模糊,爷爷奶奶是粗人,守着一幢发黑的老木屋,种了大半辈子的田。记得,当时回到老家进屋时,爷爷奶奶塞给了我一只小黄猫,老家的新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后来,父亲每天早上带着我摸黑赶着最早的班车去上课,爷爷奶奶一如既往地忙着,从小在县城生活的母亲也在帮爷爷奶奶干起农活,还准备着一家老小的饭菜。那时冬天,一家五人围在火铺上烤着火,吃着顶罐煮的香喷喷的饭;夏天,吃着西红柿汤泡饭,还能让现在的我回味好久!
在老家住的时间并不长,因为政府的照顾,父亲分到了学校的教职工宿舍,母亲也在学校找了份食堂管理的工作,我们又再次搬家了。父亲学校的职工房,让我们一家三口终于有了真在意义上的家。搬家的第二天,父母就带着我了奔进县城置办物品,县城很大,有点让人找不到方向。购置完必需品后,我们就迅速赶最后一趟班车回家,最令我开心的是父亲带回了一个二十四寸的小彩电,我终于可以看动画片了!我们在不大的空间里面过着三口之家的生活,半年后,父亲又用积蓄买了一辆蓝色的摩托车。春夏秋冬,一辆摩托车就载着我们仨去探望外公外婆或是回老家看爷爷奶奶。在这个不大的职工房里,充斥着香喷喷的饭菜味,有时邻居来串门,有时我们把菜搬到屋后的草坪去跟邻居一起分享,夜晚我还可以隔着木板和隔壁的小伙伴传递信号。
在我五年级那年,有个集资建房的政策可以帮老师解决住房难的问题,但要个人出部分资金。于是父母东拼西凑,又是借钱又是贷款买了套集资房。当时,外婆家也在进行危房改造,我们全家人都勒紧裤腰带过着日子,但也是这样艰难的日子让我们一家人围得更紧密了,每个人都努力生活而又互相牵挂着。一年后,我们终于如愿地搬进了墙壁雪白,瓷砖发亮的大房子,我也终于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房间。后来,父亲购买了电脑,也买了小轿车,还经常接外公外婆爷爷奶奶来家里,一家人靠得更近了。
在集资房的日子,我不知不觉就上了高中,离开了家住了校。在父母感叹女儿大了总要离开家的失落声中,二孩政策又给家了添了个宝贝。母亲在二孩政策下来的第二年就给我生了个弟弟,镇中学的老师也陆陆续续地生了二宝,大家都称赞着遇上好时代了,说这是政策给的孩子,国家送的宝贝。
我生命的第十六年,正是改革开放的第四十年。十六年来,我亲历了家的变迁,也见证了改革开放的春风带来时代的进步。然而,时代前进的步伐还在继续,在家的温暖中,我们还会见证一个又一个时代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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